展三婆說道:“你一個姑娘家,能把他怎麼樣。”
秦海源說道:“侄孫女既然這樣說,當然是心中有所打算的,不過接下來我要在你們這裏打擾些日子,暫時不回秦家去了。”
三叔公道:“不回去也好,有鄒建那敗類在府裏,我們還真不放心你回去。”
棋苑房屋衆多,住的地方有的是,秦海源便選了一間。
展三婆讓人收拾着,展又帶着翠回秦府去收拾東西。
翠在鄉房裏一邊幫秦海源整理衣服一邊問道:“姐,您到棋苑去住是不放心三老太爺和三太夫人麼如果是擔心這個,我覺得栓子在那裏能照應好的。”
秦海源道:“有栓子照顧兩位老人家我當然放心,我去的目的是給鄒建和藤氏倒地方。”
翠不解道:“倒地方爲啥,姐這麼好心,給他們行方便”
秦海源輕笑,道:“是啊,你家姐我一向好心,你又不是才知道,只有我們給他們足夠的機會,他們才能好好快活,自由自在到得意忘形”
翠似乎懂了什麼,恍然道:“哦,是啊,還是姐說得有理。”
說着手下加緊收拾東西。
當天秦海源就給東院的下人的放了假,無論是廚房的還是院裏的,統統回家休息,就連餵馬趕車的也不留下,和她一起到棋苑去住。
秦海源離府後秦海蘭才知道,還去找藤氏問:“娘,秦海源怎麼走了,把東院的人打發得乾乾淨淨,弄得那邊靜悄悄的好滲人。”
藤氏自以爲聰明地說道:“哼,她當然要走了,她在這個家裏有多囂張自己也不是不知道,現在又得罪了你表舅,董良還去了京城,沒人給她撐腰,你說她在府裏有多害怕,不躲能行麼”
秦海蘭恨恨地咬牙:“這個賤人,跑得倒快,好像這樣我們就能放過她似的”
藤氏怡然自得地說道:“讓她躲去吧,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等你爹回來,我們就要搬到州衙去住了,看她還不回來,到時候有的是辦法收拾她。”
秦海蘭道:“娘說得是,從今以後,錦州城這地方就是爹最大了,到時咱們家說一不二,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藤氏淡淡瞥了女兒一眼,可是話音裏還是帶着說不出的得意,道:“看把你給高興的。..”
秦海源雖然離府,可是卻叫翠偶爾回去,說是察看窗門,收拾屋子,實際上卻是與麗香和絲桃接頭。
有了絲桃之後,消息比從前更準確了,這丫頭自從撞到藤氏的事後更加害怕,鐵了心要跟秦海源,府裏發生的事只要她知道,不論大都對翠說,巴不得秦海源能把這一家子搞圬了。
事情果然不出秦海源所料,府裏的人少下來之後鄒建鄒建和藤氏更加肆無忌憚,藤氏甚至專門給秦海蘭找了個繡娘學女紅,美其名曰爲免什麼都不會出嫁以後被婆家挑理,實際上卻是藉口把秦海蘭關在繡樓裏省得礙眼。
越是這樣秦海源越是高興,她就不信藤氏和鄒建這個樣子府裏的下人會全不知道,就算自己的計劃不成功,秦東也還是有別的途徑知道。
這天翠去府裏回來,對秦海源說道:“姐,那邊有消息了,說二老爺就要回來了”
秦海源道:“這麼快,還真是朝裏有人好辦事,看來藤晉還真給他這個女婿出力。”
“當然要出力了,姑爺的官做得越大他得到的好處越多。”
“那鄒建還在府裏”
“還在,聽說兩人更膩歪了。”
秦海源冷笑,心道真是不知道死啊,那邊都馬上要回來了,他們竟然還不躲,看來是要趁着最後的機會好好快活一下呢。
想着說道:“一會你再回去,告訴麗香和絲桃,想辦法弄清秦東回來的準確日期,再多加留意藤氏和鄒建的動靜,最好他們一直到秦東回來前都這樣膩歪着。”
翠說道:“好,我這就回去。”
說着向外走。
秦海源說道:“來回走着不方便,你就悄悄住在府裏,有了重要消息再回來告訴我。”
翠應了一聲出去了。
第二天翠回來,再次向她稟報道:“姐,打聽明白了,二老爺後天到家,本來明天晚上能到錦州的,可是大晚上的不方便大官員們去迎接,所以在城外二十里的魯寧鎮住一夜,後天一大早回來。”
“哦,後天,那鄒建那邊有什麼動靜”
翠道:“據說絲桃說他每天晚上他都在二夫人的房裏住,天明前再悄悄出來。”
“好,真是好,那就讓他住着吧,明天下午你把翠和麗香約到府外,我有事情找她們。”
“是的姐。”
第二天過午,秦海源和麗香、絲桃在府悄悄見了一次面,然後又悄無聲息地回棋苑去了。
當天下午,麗香請假出府。
現在的藤氏巴不得府里人越少越好,輕易就允許了。
晚上天剛擦黑,鄒建就鑽到藤氏房裏來了。
藤氏急道:“你怎麼還來,明天秦東就回來了。”
鄒建道:“正是因爲明天他就回來,所以今天我才一定要來的,他一回來,以後咱們親熱的時間就又少了快來吧,表妹”
藤氏半推半就,也就依着他了。
魯寧鎮上臨時搭建的驛所裏。
秦東心情正好,十多年前他作夢也沒想過,自己還有官至錦州節度史的一天,他以爲自己永遠都只是一個擡不起頭來的庶子,永遠都要活在大哥的眼皮下。
可是一朝娶對了媳婦,有一個好丈人,這官位是嗖嗖往上竄,兩年的工夫,自己竟然從一個司馬一躍成爲一州父母,能有今天的榮華富貴,可真是要感謝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岳父,以後回去更是要好好對待藤氏,讓她在岳父面前多爲自己說好話,沒準還能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