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源心道,這夠霸道的了,給秦尚書治病的可都是御醫,他竟然敢軟禁人家,也不知道人家會不會報復。
董良看出她的擔心,說道:“沒事的,那大夫早就習慣了,不只是我家樣做,其他朝要員治病的時候也都把大夫留在家裏,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唔,那就好,你又要導書又要照顧秦伯父,肯定忙得很,沒時間就不要出來了,一定把該做的事情做好。”
“嗯,我會的。”
兩人正說着話,忽然程府的一個家人跑來,連讓門人稟報都來不及,一頭便衝進棋苑,直接跑到秦海源的屋子,推門而進,朝秦海源說道:“紅菱姐,快去我家吧,陌、陌公子出事了。”
秦海源頓時被驚懵,腦袋裏嗡了一聲,揪住那人問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僕人又重複了一遍:“陌公子出事了,今天我家少爺在宮有事,沒能及時回來,就讓家人先送公子回府,可是、可是走到桐花橋的時候,和別的馬車撞在一起,那馬車竟然硬生生把公子的車給擠掉到橋下去了”
從橋上掉到橋下
秦海源兩眼發黑,幾乎就要暈過去。
董良手疾眼快扶住她,問出關鍵的一句話:“那陌兒怎麼樣”
“公子受、受了重傷,正在救治之中,老爺派我來通知姐趕緊回去。”
他這句話出口,秦海源又恢復了一些,最起碼弟弟沒死,沒死就是好的。
想着她跌跌撞撞向外走。
董良在她身邊追來,胳膊搭在她腰上扶着她向外走。到了外面直接上了董良來時坐的馬車,縱馬如飛向程府趕去。
兩人回府的時候孫夫人的丫鬟在門口張望,見秦海源和董良下車向門裏跑來,迎上來說道:“紅菱姐,孫夫人讓我在這裏等您,陌公子在老爺的房間呢,我帶您過去。”
秦海源和董良跟着她跑到外公的房間。
一進門就見屋子裏端出一盆血水來,秦海源嚇得失聲驚叫:“陌兒、陌兒”
她一頭闖進房裏,透過滿屋子的人驚慌地看向躺在牀上的秦陌,只見弟弟兩眼緊閉一動不動,胳膊和腿上都綁着繃帶。
秦海源撲到近前,手扶着牀邊叫道:“陌兒,陌兒、你怎麼樣,你不要嚇姐姐”
程應舉老爺子和了孫夫人都守在房中,孫夫人一直在抹着眼淚,見到秦海源來,兩人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程老爺子把頭垂得低低的,總覺得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外孫。閃舞..
秦海源叫了幾聲叫不醒秦陌,轉身抓住外公說道:“外公,陌兒他怎麼樣了,他究竟怎麼樣了”
程老爺子不敢看她,側着頭說道:“腿手胳膊都斷了,大夫說內臟也受傷了,其他情況究竟怎麼樣要等他醒了才能知道。”
秦海源實在忍不住了,拉着外公的衣服就哭了起來:“陌兒、陌兒”
“不,不怪外公,都怪我,怪我”
董良見狀說道:“程老和紅菱都別自責了,出這樣的意外是誰也想不到的,怪不得你們。”
這時候程彥也得到消息從宮裏趕回來,進門先看了秦陌。他更加自責,恨自己爲什麼不讓秦陌留在宮裏等自己,偏偏讓他獨自回來。傷心了好半天,他想起來問道:“車伕呢,保護陌兒的侍衛呢他們都是做什麼的,怎麼會讓陌兒的車掉下橋”
程老爺子咬牙說道:“他們回來的時候我就問過,這是有人故意的,事發的時候侍衛和車伕都在,可是對面同時過來兩輛車,一個正堵着前面,一個在車邊往下擠,還在馬身上紮了一刀,馬受驚了又沒處跑,就撞過橋邊的石墩掉下去了,侍衛和車伕想把車子拉住,可是拉不動,有一個人跟車子一起摔下去了,也受傷不輕。”
秦海源聽完眼睛紅了起來,咬牙叫道:“秦風、不、鄒帛文肯定是那畜牲就算不是他也是他的娘、藤氏那毒婦乾的他們母子最會耍這種陰招”
程應舉道:“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更加內疚,菱兒來的時候就說過,藤氏母子肯定會對陌兒不利,可是我會沒做足萬全的準備,還是讓陌兒出事了”
秦海源說道:“不,這不怪外公,要怪只能怪那對母子太惡毒,當初我們在錦州的時候他們就一次又一次在要害我們,現在有了藤晉給他們撐腰,他們當然更加肆無忌憚了”
董良問道:“那麼撞陌兒的人呢有沒有抓到”
程應舉說道:“沒有,陌兒掉下去後留在橋上的車伕和侍衛都嚇傻了,只顧得下橋去救人,根本不記得要抓人那回事。”
董良道:“當時沒抓到可以過後抓,做出這樣沒有人性的事怎麼能饒了他們老爺子、程大人、紅菱,你們在這守着陌吧,我這就去衙門,要求他們拿人”
秦海源點頭道:“嗯,董良,那就麻煩你了”
董良心疼地看着她,說道:“跟我還說什麼麻煩,只是你要心身體,如果你急出個好歹,陌兒醒了還要擔心你。”
旁邊的程彥想了想道:“我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忙,我便和董良一起去,一定要把害陌兒的兇手找到”
說完兩人出門而去。
他們出去後秦海源又坐回牀邊,看着弟弟慘白的臉落淚。
程老爺子和孫夫人一起在屋子裏陪着。
直到晚上秦陌還是沒有醒,秦海源擡頭向他們看了看,說道:“外公,孫老夫人,你們去休息吧,這裏我守着就行,陌兒醒了我會讓人去告訴你們。”
程老爺子道:“沒事,我們身體都硬朗,沒礙事,再說不等到陌兒醒來,我怎麼能放心離開。”
孫夫人也道:“是啊,陌兒都這樣了,你讓我們還哪有心思睡覺。”
秦海源勸不走他們只好和他們一起等着,兩眼瞪得溜圓,不錯神地盯着秦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