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女子那邊陪衆家小姐說過話,又到男苑這邊和司馬遠、張子焦等人聊天。
幾人正在說着話,在外面張羅事情的栓子滿頭大汗地擠進屋來,說道:“小姐,快出門去迎接吧,靖王爺宣旨來了”
秦海源一愣,靖王來了不奇怪,可是怎麼還會有聖旨
她不敢怠慢,連忙讓人準備香案,出門指旨。
她出來的時候駱鳳澤已經來到院中,背手悠閒地在那裏四處打量,而之前擠成一團的人們卻都被清出苑外。
秦海源來到院中對駱鳳澤說道:“靖王大駕光臨,我這小小的棋苑真是蓬篳生輝”
駱鳳澤看着她的目光有點不自然,側頭把目光躲向一旁,說道:“通博棋苑現在是京城裏規模最大的棋苑,你竟然還說小,那麼在你眼裏夠大的棋苑要多大呢”
秦海源也覺得不自在起來,垂了垂頭說道:“靖王又取笑了。”
駱鳳澤目光又從別處閃回來,說道:“哦,我是從皇宮過來的,正好來前父皇要派人到你這裏宣旨,我就順道帶過來了。”
說着擡手伸向後面的安平,安平連忙躬身上前,把一卷聖旨放到他手中。
駱鳳澤拿在手裏說道:“秦海源接旨。”
秦海源連忙跪倒在地,跟在她後面的司馬遠、張子焦等人也隨之跪倒。
駱鳳澤展開聖旨念道:“錦州民女秦海源,機敏聰穎,於俞宏謀逆案中立下奇功,特破例敕封其爲慧敏縣主,欽此”
秦海源對什麼懸主的頭銜完全沒有感覺,還在那裏腹誹着:“什麼破封號,這慧敏兩個字怎麼聽怎麼敷衍”
可是表面卻不敢露出半點不滿,還得恭恭敬敬地叩拜謝恩。
駱鳳澤把聖旨交到她手裏,見院子裏外人實在太多,說道:“呃父皇給我的差使也做完了,就不多打擾,先回去了。”
他能想着在這樣的日子到自己裏來看看,不管處樣秦海源也心存感覺,可是眼下的環境又確實不好讓他多留,只好說道:“唔,靖王爺辛苦來一趟,竟然連杯茶也沒進屋喝,真是過意不去,要不改日再來我這裏品茶下棋吧”
駱鳳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唔,好,我會的。”
說完轉身向外走去。
秦海源看着他的背影怔了一刻,感覺面前這個男子越來越成熟沉穩了,而自己從前所認識的那個純真無邪的駱鳳澤卻正在消失。
她發愣的工夫,小翠在身後戳她,低聲道:“小姐,快去送啊,靖王都快出門了。”
秦海源連忙快步跟上,到門外看着駱鳳澤上車,在侍衛的簇擁下離去。
送完駱鳳澤回到裏面,卻聽經子焦打趣司馬遠,道:“許兄,怎麼見到你的連襟連個招呼都不打,不怕靖王怪你失禮麼”
秦海源好生奇怪,問道:“你們在說什麼難道司馬遠與靖王是親眷”
張子焦說道:“怎麼,難道秦小姐不知許兄的夫人可是袼國公府的二小姐,如果靖王和陳四小姐成親,那他和靖王可是實實在在的連襟啊”
秦海源一陣發愣,下意識地想着,原來司馬遠都已經成親了
不過轉念又一想倒也是,司馬遠和鄒帛文年歲相仿,當初在錦州的時候就已經張羅成親的事了,從哪時到現大已經好幾年過去,自己和董良因爲種種原因至令沒能在一起,可是人家卻早就應該成親纔對,這沒什麼好驚訝的,只是沒想到他娶的竟然也是裕國公府的小姐。
想着說道:“還真是,我竟然到現在才知道,莫非司馬遠與我見外麼,成親竟然都沒知會我一聲,莫非怕我去討喜酒喝”
司馬遠尷尬地笑了一下,道:“秦小姐說笑了,在下成親是在你剛來京城之時,在下耳目閉塞,沒能及時得知你來,所以沒有機會來通知,還請秦小姐不要怪罪。”
秦海源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和司馬遠在京城第一次見面的進修他就已經成親了,難怪當時看着他有點容光煥發的感覺。
三人只是隱了一下便忽略過此事,展事情忙,見張子焦要和司馬遠下棋,她便到別處去了。
張子焦和司馬遠下了兩盤棋後離開,秦海源得到消息過來相送,走到棋苑大門口,張子焦先上車離開了,司馬遠卻躊躇着沒有立刻便走。
秦海源看出他似神情不對,問道:“計公子,莫非你有什麼事麼”
司馬遠遲疑了一下後低聲說道:“呃我想問一下秦小姐,你對靖王要娶我妻四妹有什麼看法”
秦海源奇怪道:“靖王能與裕國公的千金締結良緣是一件大好事,我能有什麼看法”
司馬遠又沉吟了一下,說道:“呃當然是一件好事,只是這是對別人來說,可對秦小姐來說卻未必。”
“未必”秦海源眨了眨眼說道:“司馬遠說這話好生奇怪,爲什麼靖王和許四小姐成親就未必是好事呢”
“這個麼、這個麼”司馬遠似乎十分不好說出口,吞吐了半天才又說道:“按說蔓芯是我妻妹,我本不當多說什麼,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想提醒秦小姐,她嫁給靖王實在不如你自己嫁,不然咳咳,對你十分不利”
秦海源更加怔愕,在她印象裏司馬遠不是一個多嘴的人,可是他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他分明早就知道自己和董良纔是兩情相悅,竟然會說出自己應該嫁給靖王這樣的話,他腦子裏不是有毛病了
她這裏發着愣,司馬遠卻已經轉身上車,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司馬遠的車子已經駛離棋苑門前,秦海源想再多問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