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源帶着無憂和長樂走進來時嬪妃們已經來了大半,怡妃坐在她的桌子後向秦海源微微點頭,投以友好的一笑。
兩人從上次揭發陳曼芯後便沒再來往過,不過怡妃卻已經把她當作朋友了。
秦海源也沒她回以友善的微笑,然後拉着無憂和長樂給陳曼芯見禮。
陳曼芯垂着眼皮有氣無力地說道:“安國夫人和兩位小姐免禮,坐那邊過去吧。”
在別人看來她很是失意,可是秦海源卻感覺她這副樣子竟然像是裝出來的一樣。
她一邊狐疑一邊帶着無憂和長樂坐過去。
她剛坐下,旁邊的瑞妃就問道:“安國夫人,怎麼不見太子呢大節過節的,太子不應該不來啊。”
按說這樣的話應該問陳曼芯纔對,可是她卻偏偏問秦海源,不知是想與秦海源套近乎還是有意擠兌陳曼芯。
秦海源哪裏知道駱止軒哪裏去了,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或許一會就來了吧。”
拉着她手的無憂卻說道道:“可能是去找皇上了,晚上我們分開的時候太子說害怕今天晚上皇上不來,他要去御書房等着。”
“哦。”秦海源和端妃這才知道。
又過了一會兒,嬪妃們基本都到齊了,駱鳳澤也終於牽着駱止軒的手出現在門口。
他一進來所有人都站起身施禮,秦海源和無憂、長樂也隨着起身,駱鳳澤一邊向坐位走一邊說道:“都免禮吧,今天過節,沒那麼多說道。”
衆人便直起身子,等駱鳳澤到了上首坐下,衆人才又紛紛坐好。
陳曼芯見駱止軒也坐在駱鳳澤身邊,生怕他不小心連累了他,連忙說道:“軒兒,別在父皇身邊吵,到母皇這裏來。”
駱止軒坐在駱鳳澤身邊明顯不願意過去。
駱鳳澤瞟了陳曼芯一眼,說道:“無妨,讓他坐在這裏吧。”
陳曼芯正想再找別的藉口把駱止軒叫走,駱止軒卻說道:“我不坐這裏了,我到安國夫人那裏去和無憂、長樂一起喫。”
駱鳳澤向秦海源處看了一眼,莫名想起從前的舊事,暗想着如果她能成爲自己的皇后,是不是現在自己就沒這麼多煩心事了。
想着沒有阻止駱止軒。
而陳曼芯一心想讓駱止軒離開駱鳳澤,見他願意換位置,便也沒再阻攔,駱止軒便坐到秦海源身邊去了。
衆人就位,宮女便將各種菜餚便依次送上來,先冷後熱,待到那條鱸魚的時候已經是最後一道菜。
陳曼芯坐在駱鳳澤的身邊,偷眼向其他桌上瞧,見其他桌上上的都不是鱸魚,暗想應該不會搞錯了,關係到自己全家生死、後半生榮華的就是這一條魚了
所有的菜餚都上齊,駱鳳澤提起筷子,說道:“又是一看端午節了,早上朕一個人喫糉子喫得好沒胃口,晚上能和大家一起用膳也不錯,來吧,都不用拘束,想喫什麼隨意點”她也連儘快拿起筷子,說道:“皇上不是說了麼,大家都隨意一點,都喫吧。”
見她和皇帝都動了筷子,衆嬪妃們纔拿起筷子喫起來。
駱止軒習慣了這些規矩,也一直在那裏等着,見終於能吃了,拿起筷子夾起一根鵪鶉腿放在無憂的盤裏,說道:“給,無憂妹妹最愛喫這個。”
無憂笑眯眯道:“謝謝太子哥哥。”
對面一個多事的嬪妃看到這一幕說道:“喲,你們看這太子,放着未來的太子妃長樂小姐不理,偏偏給無憂夾菜,姐夫疼小姨子唉”
她的話招來衆嬪妃一通白眼,悅妃說道:“你在胡說什麼麼,多小的孩子,能懂什麼啊,什麼姐夫小姨子的,搞得比民婦還粗俗”
駱止軒被她說得神情尷尬,又把另一隻鵪鶉腿夾起放進長樂的碗裏,以爲這樣便可以堵住別人的嘴。
可是偏偏那個嬪妃沒完,又說道:“怎麼是胡說呢,你們看看,太子和長樂小姐一點親近的感覺都沒有,反倒是和無憂和說有笑的,還有啊,你們看太子和無憂長得,就跟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似的,如果把無憂小姐的劉海撩起,眉毛再畫粗點,嘖嘖,那就是親哥倆”
她的話說得秦海源的腦子裏嗡地一聲,自己早就在擔心這個,所以一直加着小心,進宮之後堅持給無憂刮眉,劉海也儘量留得長,可卻還是被她們給看出來了。
想着她下意識地向陳曼芯和駱鳳澤看去,卻見陳曼芯的臉色更是一片煞白,想必遠比自己更緊張,而駱鳳澤更多的卻是好奇,蠻有興趣向兩個孩子看着。
看來看去說道:“別說,太子和無憂長得是真像,從前朕一直在琢磨太子長得像我還是像皇后,看來看去都沒看出來,今天卻找到了,原來竟與安西侯的小姐相像,唉”
秦海源嚇得直吸涼氣,強笑着說道:“皇上,小孩子小時候長得都像的,還有人說我家長樂長得像她舅母呢,您說這都哪跟哪兒,長樂像誰也不可能像到舅母那裏去啊,估計只是錯眼罷了。”
“錯眼”
駱鳳澤重複着這兩個字,目光卻沒離開無憂和駱止軒的臉,坐在那裏不錯神地看着,似是若有所思。
陳曼芯都快嚇暈了,如果在這個時候把真相揭開,那恐怕是什麼都完了
想着她強打哈哈,道:“皇上,別隻顧着說笑了,還是用膳吧,來,我們這酒都倒上半天了,也沒喝一口,咱們便一起來一杯”
說着她率先端起酒懷,衆嬪妃們也紛紛舉杯迎合,秦海源連忙也拿端起杯向陳曼芯和駱鳳澤示意,駱鳳澤這才從無憂和駱止軒身收回目光,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率先一飲而下,然後拿起筷子又到桌上夾菜。
陳曼芯的酒杯放在脣邊,目光卻斜向駱鳳澤的筷子,現在她太想讓駱鳳澤一筷子夾到魚籽
說着他的筷子直接奔着那條魚去了。
旁邊的陳曼芯看得心一揪,暗想這麼快,難不成他只吃這第一口菜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