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離扶桑古樹最近的六支隊伍。
因爲,那六支隊伍的領頭之人的赫然都是大羅金仙級別的絕世強者。
這六支隊伍各據一方。
正東方,領頭的是一名袒胸露肚,手持蒲扇的大漢。
他正是張耀的老相識,漢鍾離。
此時,漢鍾離盤坐於虛空之中,四周祥雲層層,身邊依舊跟着韓湘子,而在他們兩人的下方則是站着許多北荒各大道門宗派之人。
顯然,這些道門宗派之人都是唯漢鍾離馬首是瞻。
不過,也有少數道門宗派則是站在遠處,並沒有湊上去,顯然,那些道門宗派對漢鍾離並不感冒,或者說是,他們與漢鍾離的人教不怎麼對付。
畢竟,道教之中,也有人、闡、截三大分支,各有恩怨,其中,截教道門分支便與人教、闡教兩大道門分支有着不可調和的恩怨。
而正西方,領頭的則是兩名大羅金仙境的羅漢尊者。
一人獨坐三品金蓮,雙手合十,頭戴金箍,蓄着長髮,正是觀音坐下,惠岸行者,木吒
另一人,俯臥在一頭白虎之上,頭戴金箍,渾身佛光綻放,宛如一顆璀璨奪目的星辰。
他則是西天大雷音寺,如來佛祖坐下,十八羅漢之一的伏虎羅漢
在他們兩人身後的是一個個佛門宗派之人,氣勢巍峨,隱約間,彷彿與東方的隊伍針鋒相對着。
而在正南方向,領頭的是一名身穿儒衫、留着長鬚的皓首老者。
他渾身氣勢隱而不發,但是,卻給人一種宛如巍峨巨山般的壓迫感,特別是他那一雙泛着精光的眸子裏,彷彿能夠洞穿一切般,充滿了睿智。
他就是天子書院的三大院長之一,人稱朱子的半聖,朱熹
在他身後,則是站着一個個儒修,其中,多是天子書院門徒。
正北方向,領頭的則是兩頭妖氣滔天的大羅金仙境的大妖,分別是北荒四大妖皇之一的北天妖皇和南陵妖皇。
而在他們身後的則是氣勢滔滔、各種各樣的妖怪,場面宛如羣妖亂舞。
南北方向,領頭的是一名身穿白衣、長相邪魔的俊美中年人。
他正是北荒天魔教的教主。
站在他身後的是上百魔教精英,一個個修爲至少都已經達到了半步地仙之境。
至於,剩下的最後一支隊伍則是站在西北方向,領頭的是一名身穿紫色儒袍的中年文士。
他細眉方臉,眉目儒雅,雙目炯炯,額角飽滿,文雅中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這就是鬼王宗的宗主,萬人往
在他身後的是鬼王宗的門人和一些其他邪派的高手。
佛教、道教、儒教、魔道、邪道、妖道
六支隊伍,六方勢力,八尊大羅金仙,相互之間互相制衡,又暗自聯盟,一時間,場面竟保持着一種十分詭異的平靜。
至於外圍的諸多勢力,則也都是靜候其變,各自暗自盤算着。
“道玄師兄”
“田師兄”
“田師弟”
“掌教師叔田師叔”
道玄真人一行人剛從虛空之中降落而下,一隊約有百人左右的隊伍便在幾名中年男女的帶領下,立時自外圍的人羣中走出,迎了上去。
“諸位師弟,師妹久候了”
道玄真人和田不易兩人面帶微笑,與衆人寒暄問候了起來。
片刻後,那百人隊伍中,一名黃衫美婦卻是突然指着張耀,柳眉微挑呵斥道:“你這個邪魔外道之人怎麼會在這裏”
“蘇師妹,不得無禮”
道玄真人聞言,連忙擺手,沉聲說道:“俊疾山之事,步公子已經與我說明原委了此事只是個誤會,便就此揭過了.”
“道玄師兄.”
蘇茹微微一怔,還想要說些什麼。
這時,田靈兒卻是一把摟住她的手臂,撇嘴道:“娘,步公子不是什麼邪魔外道,之前要不是他救了靈兒,現在靈兒恐怕已經被妖魔給吃了哩.”
“是啊,步公子風度翩翩,一臉正氣,豈會是什麼邪魔外道,俊疾山之事,不過是一個誤會罷了。”
同時,他意念一動,向蘇茹傳音道:“當日之事無論是否是誤會,現在,人家不僅救了靈兒,對咱們有恩,又身懷天帝寶玉,擁有一百個進入天帝寶庫的名額.”
“而他又是散修一個,所以,剩下的九十九個名額卻是大有操作空間.”
蘇茹聞言,心下頓時明白,道玄真人和田不易如此交好對方,主要還是看中了對方身上的天帝寶玉的一百個名額。
兼之,剛纔這人又救了自家女兒,一時間,蘇茹只好按下心頭對張耀身份的懷疑,神色略顯尷尬的向着張耀拱手道:“妾身謝過公子對小女的搭救之恩,剛纔無禮,還請見諒”
“蘇仙子客氣了”
張耀並沒有刁難於她。
畢竟,天帝寶玉何等寶物,當日立場不用,敵對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如今,他卻是需要青雲道門這個盟友,而對方也是極爲給他面子了,他自然也就不好太過刁難人家了。
“你就是張耀”
這時,一名身穿金色錦袍的中年人忽然帶着一羣人走了過來,神色陰梟的盯着張耀,沉聲喝問道。那劉姓的錦袍中年人此刻也是略顯拘謹的向着對方拱手,招呼道:“呂師兄”
“呂長老,久違了”
與此同時,道玄真人微不可察的將身子護在了張耀身側,向着錦袍中年人略一頜首,寒暄道。
“見過道玄真人”
面對焚香谷衆人的禮儀,錦袍中年人是一臉坦然的承受了,但是,面對道玄真人的招呼,他卻是不得不連忙恭敬的迴應了~一句。
畢竟,無論是地位還是修爲,他比之道玄真人可還差得遠呢。
道玄真人面帶笑容,略一頜首,如沐春風道:“不知呂長老可是與步公子有誤會”
“誤會”
錦袍中年人臉色一沉,盯向了張耀,恨聲質問道:“當日在壽陽城,焚香谷的呂孫可是被你打得魂飛魄散的”
“不錯,呂孫是被我所殺的”
面對錦袍中年人的質問,張耀並沒有狡辯,而是坦然的承認了下來。
其一,是因爲他不屑於狡辯。
其二,則是因爲他在錦袍中年人身後那一羣人中看到了葉凌風父子的身影。
顯然,剛纔定然是葉凌風父子認出了自己,所以才竄瑞着這呂姓中年人上來找自己的麻煩的。
“好,好,你承認了就好”
錦袍中年人聞言,眼神一厲,沉喝道,“那麼,今日,我就拿你的命來慰藉我弟弟的在天之靈”
轟隆
話音一落,擡手一掌,徑直打向了張耀的門面。
霎時間,焰火騰空,四周虛空都略顯扭曲了起來。
“哼”
張耀見狀,不敢小覷,連忙渾身文氣涌動,就要祭出儒道作品以作反擊。
然而,道玄真人卻是搶先了他一步,衣袖輕輕拂過,頓時間,虛空輕蕩,清光散落,直接就化解了錦袍中年人的這一掌,並將他給推開了數米。
“道玄真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踉蹌倒退出數米,站穩身子後,錦袍中年人立時怒不可揭的看向了道玄真人,神色陰沉的質問道。
“呂長老先且息怒,貧道相信步公子不是那種濫殺無辜之人,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
道玄真人聞言,和顏悅色的勸道。
不過,他的話還未說話,便被錦袍中年人打斷了:“他不是濫殺無辜之人”
“那道玄真人的意思是,我弟弟死有餘辜了”
錦袍中年人一臉陰沉的看向了道玄真人,眼中泛着一絲怒氣。
“呵呵,難道他不是死有餘辜嗎”
這時,張耀接過了話茬,將當日呂孫在壽陽城如何不顧無辜百姓性命而出手,又是如何波及到自己與方一勺性命之事,一五一十的給衆人講述了一遍。
“哼,濫殺無辜,枉爲正道之人,步公子殺得好”
張耀的話音一落,田靈兒頓時便義憤填膺的嬌斥出聲。
“靈兒,不得無禮。”
田不易見狀,連忙瞪視了田靈兒一眼,訓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