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忍不住笑了，“很多學生尤其是上了大學之後，都不太喜歡和老師打交道，你倒是和老師相處的都還挺不錯的。”
“這也就你和趙老師年齡相仿，纔敢和你們說這些啦。”戚芮撓了撓腦袋，“那些教授每天板着臉，那麼嚴肅，我纔不敢這麼和他們聊天呢。”
“課堂上教授們雖然嚴肅了一些，但是私下還是很好相處的。”陳默翻開了戚芮的書，“其實你問的這幾個問題，都不算太難，課堂上認真聽的話，應該能夠理解的，不過可能是教授說的太過複雜，反而不太好懂了，我給你說一下比較簡單的解法”
陳默能研究生還有半年畢業的時候，就接手班導，被留校做老師，那肯定是相當優秀才可以的，說的簡潔易懂，戚芮倒是立刻就明白了。
其實戚芮也不是學渣，這些不是完全不懂，不過是打個幌子來陳默這邊轉悠轉悠罷了，差不多理解透徹了，忍不住偷瞄陳默，臉自然是不敢看的，戚芮只能看着他拿着筆在書上圈圈畫畫的手，白皙修長，指甲剪得也是整整齊齊，臉長得好看就算了，手也長得這麼完美，不出道當個明星只是在學校做老師，還真是浪費了他那麼好的長相。
“戚芮”陳默說完了，問她有沒有理解，卻得不到迴應，打量了一下，卻發現她好像已經出神了，微微提高了聲音。
“到”戚芮下意識的坐直了腰桿，但因爲她湊在陳默跟前看題的緣故，兩人離得有些近，陳默剛纔喊她，又微微向前傾了一些，她猛地起身，腦袋撞到了陳默的下巴，咚的一聲，戚芮一時間覺得兩眼有些冒金星，下意識的扶住了旁邊的桌子，好半天才緩過來。
戚芮看着陳默捂着下巴，表情有些痛苦的模樣，感覺自己罪過大了，“陳老師你還好吧，有沒有事，要不要去醫院的”
陳默擺了擺手，緩過了那陣疼痛，“沒事，只是剛纔有點疼。”
聽聲音，戚芮都能想象出有多痛，腦袋可是人很結實的部位，撞到下巴上自己是豬嘛，但打量了一下陳默的下巴，還好只是有些紅，看上去沒有其他的問題，“還好是真的，不然這一下都要撞歪了。”
“”陳默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迴應戚芮這話，這丫頭，怎麼感覺缺心眼缺大發了呢。
戚芮其實自己也是很無辜的，“陳老師，你看你也就大我們三歲，隨意點就好嘛，趙老師都是喊我七七的，直接喊我名字的，只有學校幾個古董級別不苟言笑的老教授，你剛纔突然喊我我沒反應過來，有種上課出神被抓住問問題的感覺，就激動了一些。”
陳默也是哭笑不得，“好，以後不喊你名字了，所以這個你聽懂了嗎”
“聽懂了，你說的比教授說的好懂多了”戚芮覺得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說些好聽的，總歸是沒有錯的，“那個陳老師，要不我請你喫午餐吧，來問你問題，結果還把你下巴撞了，挺過意不去的。”
“沒事，只是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陳默自然是不會讓自己的學生來請自己喫飯的，“以後有什麼問題，若是不好意思去問教授的，儘管來問我，平時我都在辦公室，還有考研方面，我也比較有經驗，因爲考研不是每個人都有想法的，開班會時也不好耽誤所有人的時間，但如果自己有想法，又不太清楚這方面的，都可以來問我。”
“知道了”戚芮忍不住笑了，眼睛彎彎的像月牙一般。
戚芮的笑容倒是讓陳默微微愣了一下，轉而忍不住勾起嘴角，這姑娘笑起來還真是好看啊。
有了陳默這句話，戚芮更加光明正大的往辦公室溜達，反正大三的課程也少，她反倒刻苦的像高三備考生似的，每天抱着一大摞書，後來嫌來回抱着累，直接就給丟陳默辦公室那了，每天一有時間就往那跑。
陳默也帶了幾門課了，倒不是每次都在辦公室，戚芮也無所謂，自己跑去就開始做習題，遇見不懂不會的就放那，等陳默回來了一起問他。
某次陳默不在，戚芮過來，趙老師倒是坐在位置上正喝茶，見戚芮來忍不住樂了，“七七啊，你這是把辦公室當圖書館呢，每天準時報道”
“小丫頭算的清楚。”趙老師輕哼了一聲，“下次我要說說你們陳老師了，這樣可不行，怎麼也要收個輔導費啊。”
“坑我這麼可愛的學生錢，好意思嘛。”戚芮從包裏翻出自己背過來的零食，分給了趙老師幾袋，“看在我這麼可愛的份上，就讓我繼續在這看書吧”
“說的好像我真會讓陳老師收你錢似的。”趙老師看着小女生喫的零食也是很無語，轉而勾了勾手指，示意戚芮過來，“七七，你看咱們關係也不錯，亦師亦友，現在你陳老師也不在，你就給我透個底，你這小丫頭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打着考研的幌子，其實就是喜歡你們陳老師啊”
戚芮的臉色刷的紅了，“你你你你瞎說什麼呢”
“還說我瞎說，你看看你的臉，都紅成什麼樣呢。”趙老師本來只是猜測，看戚芮這反應，怕是不離十了，他就說一個大學讀了兩年都是在混日子的小丫頭，怎麼忽然改性子了。
戚芮想反駁，卻見陳默推門進來了，瞬間更慌了，而趙老師顯然有些嘚瑟，“陳默我跟你說啊”
戚芮一腳踩在了趙老師的腳上，一臉委屈，“陳老師，趙老師欺負我，他讓我做他女朋友，如果我不答應的話，他就誣衊我喜歡你，讓我不能好好畢業”
“”趙老師一邊腳疼，一邊內傷，“我我是要說下午教職工會議，別忘了過去，今天院長要來。”
“”戚芮一時間有些囧，自己是想太多了嘛，還以爲他要告訴陳默這件事呢。
陳默看着戚芮扶着趙老師的肩膀，眸光中閃過些許不滿的情緒，“知道了。”
戚芮見陳默似乎沒有在意自己之前胡說八道的那些，鬆了口氣，有些抱歉的衝趙老師笑了笑，灰溜溜的過去看書了。
戚芮因爲之前的事情，有些尷尬，所以今天難得沒有待很久，正好後面有個社團活動，她爲了避免被社團除名，決定來結合去冒個泡，十點多就撤了。
趙老師見戚芮走了，忍不住咳了一聲，“陳默，你和七七這小丫頭現在算什麼情況呀”
“什麼”陳默正在寫教案，聽到這話有些不解的擡頭，“我和她怎麼了”
“你該不會是真的看不出來吧”趙老師有些詫異，“這丫頭擺明了是喜歡你整天往這溜達呢，我看你也不反感，隨着她鬧騰，把辦公室當圖書館，是不是也有這個意思”
“這話別亂說，我是老師她是學生，傳出去影響不好。”c大作爲名校，對於這方面還是比較敏感的，師生之間可以像朋友一樣，但絕對不能成爲戀人，最起碼在學生沒畢業之前是不可以的。
“這倒也是那你喜不喜歡她”趙老師倒是有了刨根問底的想法，戚芮性格活潑，金融管理兩個班也經常一起辦活動，所以趙老師和戚芮之間還是很熟的，這小丫頭性格好，趙老師也大不了他們幾歲，還是挺喜歡這小丫頭的，當然是作爲老師的這種喜歡，所以既然這小丫頭喜歡陳默，自己當然要幫着試探試探。
“她只是我的學生而已。”陳默微微皺着眉頭，“換做是別的學生，來問我問題，我一樣會認真解答，不會搞特殊化。”
見陳默否認了，而且表情看上去似乎是有些不悅，趙老師倒是不好再多問了，便轉移了話題，說到下午的教職工會議上去了。
戚芮向來覺得自己臉皮夠厚，第二天就沒啥尷尬的感覺了，歡快的又去了陳默那，這次辦公室倒是隻有陳默一個人，戚芮坐下將自己買的早餐遞了過去，“陳老師，給你帶了早餐，皮蛋瘦肉粥不要蔥花，這個是豆漿不加糖。”
“多少錢，我給你吧。”說着陳默已經拿了錢包出來。
“我每天這麼麻煩你，這麼多問題，總要給點回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