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江湖人很忙gl >2.有個不省心的妹子
    西渠境內,季齊風拱手將符溪迎進屋,臉上笑意不減,心裏卻不住的苦笑,自家這妹妹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呢

    說好的只是下山去歷練,可是這走的三個月就沒一天消停的,這不剛剛送走了牧曲,牧氏的二公子,這符家的三少爺符溪就上門了。

    “不知緝古兄此次登門所謂何事”

    能有什麼事,上個月消息就傳回來,說是自家妹子跑到洛水去揭了符二姑娘的面紗,惹的閉關的符氏家主符亭駒都出關幫着算自家妹子的行蹤了符溪能等一個月再上門他都覺得符氏好涵養了。

    季齊風心裏苦啊。

    “義山兄應該是知道的,上個月季二公子到洛水遊歷,與家姐碰了個面,不知期間發生了什麼,家姐的面紗被季二公子給揭了,義山兄可能不知,我符氏有個規矩,凡我符氏嫡女,自及笄起便要將面紗戴上的,能揭面紗者便是此生良人了。”

    話到這符溪頓了一下,季齊風心裏卻在打鼓,這規矩旁人不知道,但是六大世家相交多年,這規矩他不可能不知,沒敢應聲,季齊風等着符溪接下來的話。

    “你我兩家世代相交,既然季二公子揭了家姐的面紗,不知義山兄準備什麼時候到我家下聘”

    符氏家主符亭駒常年閉關,符氏事情多是符溪在打理,如今符溪親自上門來,開門見山的就說這親事,爲的就是不給季氏悔婚的機會。

    季齊風有苦說不出,自家這若是個弟弟,那這婚事應下就是了,下聘這點錢,季氏不缺,可是問題就麻煩在自家這是個妹妹啊

    當年父親還在的時候,帶兩人出門遊歷行醫濟世,爲了方便便將自家妹子扮做男兒身,如此一來一路上省去了不少麻煩,可到後來,世人只道季氏一門嫡子兩人,卻無人知曉季齊吟是女兒身,父親對這事倒是看得開,還樂呵呵的給自家妹子取了字,後來父親去世,自己接手季氏,手忙腳亂的,也忘了澄清這事,於是季二公子的名聲就這麼傳出去了。

    “緝古兄稍安,這事是景莊不是,但婚事義山卻是萬萬不能應下的,恐毀了符二姑娘一生。”

    聞言,符溪眉頭一挑,臉上已有幾分不悅,但良好的家教沒讓他當場發作,只是冷了臉,坐直了身子看向主座上的季齊風。

    季齊風看着冷了臉的符溪,心裏叫苦不迭,知道若是自己對這事沒有個好的交待,恐怕符溪沒有直接動手拆了自己這本草齋都是好的。

    “緝古兄有所不知,舍弟景莊其實並非江湖中所傳那般,舍弟實是舍妹。”

    苦着臉,季齊風說道。

    此言一出,符溪臉色數變,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季齊風,似是在辨他是否在說謊,看了半晌也沒再季齊風臉上找到破綻,符溪心猛的沉了下去。

    難怪他說他要來西渠給自家姐姐保媒時自家兄長臉色不太好,他開始還想是不是因爲季氏家大,怕自家姐姐嫁過來有什麼不妥,現在看來,兄長當時就應該算出來了,只是爲什麼兄長不告訴自己,還任由自己到西渠來呢

    符溪端着不說話,沉着臉坐在那,季齊風自然也不好開口,好在手邊有茶,端起茶盞來押了幾口,緩解着本草齋內的尷尬。

    西渠本草齋內氣氛詭異,而云溪卻是一片山清水秀好風光。

    季齊吟駕着車緩緩在云溪境內兜着圈,她坐下這車便是日前從牧曲那誆來的,想着在永州那場比試她就想笑。

    大家都成年了,沒想到牧曲還跟小時候一樣呆,自己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自己給他說他家御術無雙,若是用尋常的車馬來比,那自己肯定是不及他的,然後牧曲就將他家的軒靈車借她了。

    寶馬香車到手,誰還跟他比啊,於是乾脆利落的打了張借條,季齊吟駕着軒靈車就跑了,換了車馬果然旅途舒服了不少,之前她被那馬車顛簸的都沒精力去欣賞沿途的風景,現在好了,牧氏的軒靈車走的穩,看風景什麼的自然是首選了。

    早年間 ,六大世家的小輩們齊聚云溪竹氏學禮,那時符家哥哥和南宮家的長子兩人皆已成年沒有來,同來的幾個小輩就以竹家姐姐年歲最長,對幾個小的也最爲照顧,那時候幾人私底下都有討論說將來誰娶到竹家姐姐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季齊吟記得當年從云溪回去後,自己還給竹家姐姐寫了好些信,雖言辭幼稚,但竹家姐姐都認真回了她,後來竹家姐姐清修,自家兄長勒令自己不能打擾,於是才斷了書信往來,此次來云溪,也不知道能不能碰見竹家姐姐。

    想到竹家姐姐,季齊吟就想到了那個時候竹家姐姐給開的小竈,那味道,真是一絕,從來沒想過竹家姐姐那提筆的纖纖玉指,還能做這麼好喫的飯菜,不止一次想過,若是竹家姐姐是自己家的那就好了。

    記得那時候被父親接回家後,自己不止一次鬧着讓父親到竹姐姐家爲兄長提親,父親倒是笑嘻嘻的應下了,但是兄長那廝卻死鴨子嘴硬,說什麼未立業,不成家

    呸咱家家大業大的,還用你去立嗎不過是皮薄不好意思而已

    默默的吐槽着自家兄長,季齊吟思慮着,這次若是見到竹家姐姐,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替自家兄長將這麼親事給定了

    云溪的風光遠近聞名,記憶裏竹家姐姐常到云溪腹地的一處溪澗,那裏有幾間竹舍,還是當年兄長偷偷幫着竹家姐姐搭起來的。

    憑着那模糊的記憶,季齊吟驅車而行,然云溪風光最是相似,原本記憶裏只是兩天的路程,駕着軒靈車卻生生走了四五日,季齊吟將車停在竹林的某處,懊惱的坐在車上,沒想到居然迷路了

    這破地方居然連個人影都沒有,別說人影了,就連鳥影都沒有。

    百無聊賴的看着四周的竹子,心念一動,抽出腰間的軟劍,一個縱身,手起劍落,一根剛好能做笛的竹子便落在了季齊吟手中。

    車中備了許多喫食,哪怕是迷路了,再撐個十天半個月是沒問題的,是以季齊吟也不急,盤膝坐在車頂上,認認真真雕琢起手中的竹子來,想着見了竹家姐姐,這竹笛就當是見面禮了。

    至於迷路這事,再說吧,實在不行那就將家裏的信號符放出去,季氏的信號符總是有人能看見的,到時候頂多是丟個面子,反正江湖上關於她丟面子的事多了去了,也不差這麼一件兩件的。

    就在季二公子認認真真悠悠哉哉坐在車頂上做竹笛的時候,季醫仙卻已經喝了三盞茶了,然而符三少爺還坐在那一言不發。

    “緝古兄”

    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季齊風額間已見汗漬,這天不熱,但是不知爲何就是燥的慌。

    “義山兄,這是你季氏還是應該給我符氏一個交代的。”

    不然我不好跟二姐和大哥交代啊坐了半晌,符溪也想明白了,大哥知道但是不阻止二姐下山尋人,也不攔着自己來西渠,那應該就是這事中間還有些蹊蹺的地方,只是自己卦術不及兄長,定是算不到的了,那乾脆再等等

    “一定的,一定的,等景莊回來我親自帶着她到洛水,當面給符二姑娘賠禮。”

    聽着符溪鬆了口,季齊風鬆了口氣,只是要個交代,不是逼着自家妹子將人迎進門就好,自家還指望着妹子嫁個好人家,然後歡歡喜喜的做舅舅呢。

    “那這事便這樣定了。”

    “緝古兄放心。”

    端起茶,相識一笑,季齊風終於從符溪眼中看到了一絲放鬆的神色。

    留符溪在這小住幾日,符溪卻說家中還有事,起身就告辭了,來去不過幾盞茶的時間,季齊風送走符溪,慢悠悠的往本草齋走去,心裏卻不住的祈禱自家妹子不要再給自己惹事了,短短三個月,六大世家來了兩家,造孽喲~

    已經第三天了,自己的竹笛都已經做好了,可這破竹林還沒走出去,季齊吟開始有些慌了,竹家姐姐,你到底在哪啊

    將手中的繮繩一放,任由軒靈車自己在竹林中游蕩,季齊吟記得幼時跟牧曲聊天的時候後者說過,軒靈車是通人性的,能自己認路,當時自然是不信,還嘲諷了牧曲幾句,可如今,季齊吟也只能寄希望於這軒靈車能自己認路了。

    “多謝竹姐姐了,那小妹就告辭了。”

    躺在軒靈車上,一個聲音入耳,季齊吟一個激靈坐將起來,四處看了看,卻未見人影,正自疑惑自己是不是一個人久了出現幻覺了,眼前的場景突然換了一換。

    一條澄澈的溪澗,挨着溪澗的地方則有幾間竹屋,看起來頗爲眼熟,季齊吟想了想,這不正是自家兄長當年幫着竹家姐姐搭起來的那幾間嗎

    將軒靈車停好,自己從車上縱下來,一步三晃的往那幾間竹屋走去。

    待到門邊,正要敲門,門卻自己從裏面開了,沒等季齊吟開口,一個紅色的身影便從她身邊繞了過去,回頭去尋時,那紅衣已經遠遁了。

    季齊吟暗自驚疑,她雖平日裏不好好練功,但勝在天資聰穎,一身功夫雖算不得頂尖,但也不是一般江湖人士能比的,但剛剛那穿紅衣的就這麼從她眼皮子底下溜走了,這穿紅衣的功夫是得高她多少啊。

    “景莊”

    正要舉步追去,竹屋內卻傳出一個驚疑的聲音,季齊吟收了追去的心思,轉過頭往屋內看去,便見一襲素衫的少女正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

    當下躬身一禮,糯糯的喚了聲:

    “竹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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