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江湖人很忙gl >21.巳時若羌宮
    半夜裏季齊吟被狗叫聲吵醒,嘟囔着嘴,氣惱的從牀上爬起來,隨手披了件衣服,提了燈開門,準備去將那半夜擾人清夢的狗給扔得遠遠的。

    出了了院子,順着那狗吠的地方尋過去,遠遠的便見到一個人影在那晃悠,由於離的太遠,燈光根本就照不到,季齊吟沒多想,只當是半夜裏起來如廁的醫館中人。

    待走得近了,季齊吟才發現那晃悠的人影竟是那日救回來的女子,當下心中疑惑,吹了燈,藉着月光,沒再往前過去。

    那女子似乎也是被那狗吠聲吸引的,晃晃悠悠的往那狗吠的方向走去,季齊吟心裏有些急,大夜裏她的視力有限,現在還能借着月光勉強看清,可若是一會月隱到雲中了,她就有些麻煩了。

    手往懷裏摸去,卻沒有尋到火折,方纔這狗吠聲來的突然,她沒多想,只是披了衣服出門,火折火石一類的物件她根本沒有帶上。

    忽然,那狗吠聲停了,那女子也止住了腳步,身子左右轉動了一下,似乎沒有找到那狗,愣在那,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半晌,狗吠聲復起,卻是換了個方向,那女子聞聲,當即尋了過去,季齊吟擡頭看了眼天上的月,距離那雲還有一段距離,一咬牙,依舊跟在那女子身後尋過去。

    月終於隱入了雲裏,季齊吟眼前一片黑暗,狗吠還在繼續,季齊吟略微思索,便順着那狗吠的地方尋過去,但由於看不清路,速度慢了許多,只能摸索着腳下的路,緩緩挪動着。

    最終季齊吟還是將人跟丟了,她看不清路,自然也就摸不清方向,加上那狗吠時斷時續的,等天邊漸泛魚肚白的時候,眼前已經沒了那女子的身影。

    看着自己立身的地方,季齊吟心中一驚,擡頭看去,一塊年代久遠的匾額,匾額上三個大字:知州府。

    她一路是尋着狗吠而來的,就算是沒有跟着那女子,但季齊吟能確定,自己一定是跟着那條狗的。

    只是爲什麼會是知州府,季齊吟想不通,季氏的醫館在北,而若羌知州府在南,難道這狗是知州府的可若羌比起蒼州來一點也不小,由北到南,至少也得有十多裏地,一條狗以吠爲媒帶路,最終到了這知州府,當真是怪哉。

    暫將疑惑存下,季齊吟提了輕功匆匆趕回季氏醫館,她要回去看看那女子是否回去了,若是那女子回去了,那便證明自己昨夜判斷是錯誤的,這狗吠與那女子並無任何關係,知州府距離季氏醫館這般遠,那女子身上還有傷,根本不可能走這麼遠,就算真走了這麼遠,那回去的腳程她也是不及自己的,畢竟梯雲縱加凌雲步那可是當今江湖頂尖的輕功了。

    “景莊,你怎麼從外面回來了,昨夜未歸”

    季齊麓剛剛將醫館的門打開便見季齊吟一陣風似的刮進了醫館,來不及將人攔住,季齊麓只能在她身後高聲問了一句,然這一句卻沒得到自家堂妹的回答。

    季齊麓搖了搖腦袋,嘆息了一聲,沒再追問季齊吟,默默的收拾了一下醫館,準備開始坐診。

    季齊吟風風火火的衝到那女子所居的屋子,沒有敲門直接就推門而進,眼前的景象讓她再次皺了眉。

    那女子正躺在牀上,閉着眼睛,呼吸均勻似乎還在酣睡,根本就不似昨夜出去過一樣,季齊吟皺着,細細的端詳了半晌,那女子的樣子並不像是裝的。

    正準備轉身退出去,目光卻不經意間瞥見了那女子牀邊的鞋子,那鞋底上明顯帶着新鮮的泥土,於是季齊吟止住了腳步,上前幾步,以便更仔細的確認自己所見。

    退出屋子,關上門,季齊吟沉吟着往自己屋子走去,腦海裏全是那鞋上的泥土的樣子,她沒有明白這泥是哪裏來的。

    她昨夜跟着狗吠聲走的,一直都是平坦的路,根本就沒有見泥,她鞋上只落了些灰,根本就沒有沾泥,所以那女子鞋上的泥來的蹊蹺。

    回房換了身衣裳,將火折揣身上,季齊吟喚來醫館的學徒,讓他留意那女子,囑咐若是有事便到若羌宮尋她便匆匆出門了。

    這是楚泠瑤的地方,她想去問一下關於知州府的事,以及若羌何處會有那溼泥。

    季齊吟到時,楚泠瑤尚未起身,昨天她將若羌宮堆積的大小事處理完已經是卯時,是以她方纔睡下不久。

    若羌宮的弟子都是有眼力勁的,將她帶到自家宮主寢宮外便退出去了,也不說自家宮主沒有起身的事,有的事,還是不要說的好。

    推開門,一道屏風就出現在眼前,季齊吟認得這屏風上的山水畫,那是西渠的山水,有些疑惑楚泠瑤爲何要將西渠的山水屏風擺在這,思量半晌沒個所以,季齊吟便不再想,繞過屏風往裏頭行去。

    楚泠瑤睡像極爲不好,一件輕薄的紗衣裹在身上,一隻腿壓在被面上,手臂也搭在牀邊上,有些地方若隱若現,季齊吟看得一陣臉紅。

    之前兩人雖一路行來,卻是未同房而居的,之前楚泠瑤受傷時雖然共處過,但那時楚泠瑤身上有傷,一動便疼的皺眉,根本就沒亂動,睡得極爲老實,是以睡夢中的楚泠瑤她倒是第一次見。

    猶豫了半晌,季齊吟還是未吵醒她,進前幾步,紅着臉,爲楚泠瑤將被子拉好,將那睡得不規整的人整理成最標準的睡姿,一口氣將以上做完,季齊吟已經出了一身大汗,心如鹿撞,那咚咚的聲音讓她飛快的退到了一邊,太煎熬了。

    巳時,楚泠瑤方纔翻身從牀坐起來,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房中還有一人,楚泠瑤如往日一般半閉着眼睛,起牀,然後脫去紗衣,只着了一件小衣便準備換衣服。

    “綿綿姑娘,我,我還在這呢,你等一下,我先出去你再換衣服。”

    眼見楚泠瑤便要將那小衣也結了,季齊吟終於結結巴巴的開口了,雖然楚泠瑤有的她都有,而且之前爲她治傷時,那些地方自己都見過,但那個時候楚泠瑤是病人,她是大夫,而且楚泠瑤那時是昏迷的,她還能安慰自己說是醫者父母心,可現在讓她看着楚泠瑤換衣服,她還是有些報澀,一張清秀白皙的小臉漲的通紅。

    楚泠瑤萬萬沒想到季齊吟會在她房中的,聽見她的聲音,楚泠瑤羞從心起,原本結小衣的手一頓,殘存的睡意也早煙消雲散。

    她沒回話,卻豎直了耳朵聽着身後的動靜,季齊吟沒有得她的話不敢亂動,也不敢再看,閉着眼睛坐在原處,兩人就這麼僵着,屋中的氣氛瞬間曖昧起來。

    “季景莊。”

    這聲音細若蠅聞,但季齊吟卻聽的明白,當即大聲的應了聲在。

    “你睜開眼睛。”

    聞言,季齊吟沒有猶豫便將眼睛睜開了。

    只是一眼季齊吟又再次將眼睛閉的緊緊的,臉上紅的似要滴出血來,她方纔一睜眼就看見了楚泠瑤那姣好的,全身上下無一絲贅肉,常年練舞,使得她的身材比尋常女子還要好上半分,某些部位更是傲人。

    “女兒家的身體是不能隨便爲外人所看的,季景莊,你看了,那我便是你的人了。”

    頓了頓楚泠瑤接着道:

    “你要對我負責吶。”

    這話季齊吟不敢應,也不敢再睜眼,是以她瞧不見那動人的女子此時紅透的臉,也瞧不見那女子眼中狡黠的笑。

    季氏醫館書房中,季齊吟依然沒有回過神來,手裏的醫書雖然敞開,但是已經停留在那一頁許久了,或者說她從翻開書就沒有再動過。

    她腦海裏各種場景交錯着,亂成一片,臉上時紅時白的,腦海中浮現楚泠瑤那姣好的時,臉便紅了,而想起自己逃一般的衝出若羌宮的時候臉上就一片慘白。

    這都是什麼事啊

    她明明只是想去找楚泠瑤問些事,怎麼最後就成這樣了

    自己算是什麼登徒子看了人家的身子就跑還是耍流氓她不敢應楚泠瑤的話,也不敢再留在若羌宮,所以腦子一懵就腳底抹油溜了。

    “二少爺,楚宮主過來,在前廳等您呢,您趕緊過去,我還要去看藥煎好沒有,您自己過去吧。”

    猶豫着要不要再倒回若羌宮,門口小學徒的聲音就傳來,之後便是一陣腳步離開的聲音,季齊吟滿臉不可置信。

    所以她要不要去見楚泠瑤

    心一橫,一咬牙,反正早晚都是要見的,現在人都上門來了,再躲着就不像話了,於是將那醫書合上,季二公子抱着一顆赴死的心,拉開了書房的大門,一路小跑往前廳而去。

    楚泠瑤坐在季氏醫館的前廳中,腦海中浮現的卻是云溪學禮時與季齊吟相處的點滴,今日這一出定是將那人嚇到了,所以纔會跑這麼快,她都來不及阻止她,這一幕何其熟悉,與當年那出幾乎無二。

    心中微微嘆息一聲,手下意識的便撫上了那冰冷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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