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江湖人很忙gl >34.一詐一驚一笑
    那媽媽一共領了四個女子進門, 季齊吟低着腦袋悶頭喝茶, 竟是連眼睛都不太一下,楚泠瑤用筷子敲了敲她的腦袋, 她擡頭茫然的看着楚泠瑤, 不知道爲什麼要敲她, 她這次可是什麼都沒做。

    “二哥哥難道不看一下”

    噗

    聞言,季齊吟一口茶水沒憋住全噴了出來, 好在她反應快, 及時的將臉轉了過去,是以楚泠瑤才得以倖免。

    楚泠瑤好笑,從懷中掏出錦帕來將她嘴邊的茶水擦乾淨, 接着又將她衣服上的茶漬擦乾淨,最後纔將那塊錦帕疊好放在桌上。

    那媽媽和四個姑娘眼睛都看直了, 感情這小哥倆還有斷袖的癖好啊, 難怪要點清倌人, 只聽曲聊天不做別的, 是家裏看得太嚴,出來找個地方偷偷約會的吧

    頓時幾人心下了然, 看想兩人的目光都多了幾分深意。

    季齊吟強自鎮定,乾咳了兩聲掩飾尷尬, 之後才擡眼往那四個姑娘看去。

    “媽媽,不給介紹一下”

    “還不給兩位少俠介紹一下自己”

    那媽媽被季齊吟方纔亮劍的舉動嚇到了, 自然是不敢多看季齊吟的, 當即轉過身板着臉對四個姑娘說道。

    “奴家名喚暖兒。”

    是個手裏持蕭的女子。

    “奴家名喚青青。”

    是個抱琴而立的姑娘。

    “奴家名喚碧玉。”

    是個抱琵琶的女子。

    “奴家名喚茵茵~”

    這一聲尾音拖的婉轉, 一聽就和前面三個小清倌不一樣,季齊吟望過去,一個穿藕色紗衣的女子煢煢而立,眉目含情,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裏透着幾分羞怯,倒是一副我見猶憐的好模樣。

    猛地季齊吟覺得腰間一疼,低下頭瞥了一眼卻是楚泠瑤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掐上了她腰間那二兩肉,這是個緊要的地方,肉不多,可是掐起來卻生疼。

    季齊吟不知自己什麼時候又惹了這位小姑奶奶不開心,但是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她也不能說些什麼,強自將臉上的表情做的自然一些,微笑着看向那四個姑娘,隨後對那媽媽道了一聲,可以,揮揮手打發她出去。

    見季齊吟發話,那媽媽忙不迭的就出了門,她怕這少俠一言不合再將劍拔出來,年紀大了,嚇不得,嚇不得。

    “各位姑娘直接開始吧,我兄弟二人就是來聽聽曲的。”

    強自一本正經,季齊吟目不斜視的端起了茶盞,默默的呷了一口茶,直到樂聲開始,那腰間的手才鬆開了去。

    季齊吟接着尿遁偷偷出去看了一眼,才撩開衣服,就看見了腰上一片青紫,還帶着幾個深深的指甲印,季齊吟默默將衣服整理好,苦着一張臉回到雅間,也不說話,就悶悶的坐在那裏,喝茶,玩劍。

    嚇得那四個女子還以爲她不太喜歡這曲,急忙奏完,又換了首輕快的曲子。

    茵茵起舞,自有一番風味,季齊吟卻看得有些心不在焉,她見過楚泠瑤的舞,尋常女子就算再好,在她心裏始終不及楚泠瑤,看了會便有些昏昏欲睡,最後直接就靠在楚泠瑤腿上睡了過去。

    楚泠瑤任由她靠着,還細心的囑其中一位女子給她拿來了一牀薄被蓋上,畫舫行在寒湖中,夜涼,雖然習武之人體魄要好一些,但總是擔心她會吹病了。

    季齊吟睡着了,楚泠瑤卻看出了門道,她本就是習舞的,以舞入武,那茵茵的舞步輕盈,水袖起是還帶了幾分勁風,尋常人看不出來,她是各種行家看得明白,這茵茵可不是什麼尋常女子,絕對是個練家子的。

    等季齊吟一覺醒來時,已經夜深,那暖兒、青青、碧玉三個女子皆不再了,只有茵茵留下來陪着楚泠瑤,兩人相對飲酒,相談正歡,季齊吟頓時就消了睡意,暗自呷醋,自己還在這呢,阿楚她怎能這樣

    當即將身上的薄被一蹬,扔到某個角落中,自己挪到兩人中間,硬生生擠出一個位置來坐下,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看着茵茵。

    “綿賢弟啊,你們在聊什麼呢算爲兄一個可好”

    看着茵茵,話卻是對楚泠瑤說的,楚泠瑤看她這樣子就知道是翻了醋罈子,眼中染上一層笑意,卻也不說破,只是將茶盞遞給她,讓她喝口水潤潤嗓,睡了這麼會起來,季齊吟的嗓子有些沙啞。

    “小弟在聽茵茵姑娘說知州夫婦的趣事呢,二哥哥要不要一起聽聽可比方纔的彈唱有意思多了。”

    聽見二哥哥三個字,季齊吟差點沒又是一口水噴出,好在之前已經聽過一遍了,生生將那水憋了回去,點點頭不敢再開口。

    “那便請茵茵姑娘接着爲我兄弟說說那知州夫婦的趣事吧”

    茵茵口中的知州夫婦與坊間傳的並無什麼不同,唯一不同的是知州夫人本是沒有那磨鏡之號的,這一切皆是因爲知州大人早的孽。

    在爲到若羌之前,知州夫人曾爲知州大人懷有一子,那時知州大人已經收到了到若羌上任的文書,知州大人是若羌人,衣錦還鄉,自然是歸心似箭,於是也不管知州夫人是否有孕,直接便走馬上任了。

    後來知州夫人小產,知州大人便以知州夫人故意禍害他白家子嗣爲由,一直流連煙花之地,知州夫人心裏明白,那是因爲離了京,知州大人終於擺脫了壓在他頭上的岳父舅兄,所以肆意起來,不過知州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燈。

    知州流連煙花地她也能,她第一次來便是茵茵與方黎黎一起接待的,後來知州大人不知從何處聽聞此事,回家去與夫人大鬧了一場,後來夫人以父兄相脅,纔有了後來知州大人與夫人一道逛青樓的事。

    “那茵茵姑娘是認識方黎黎的了”

    季齊吟聽茵茵提起方黎黎,頓時問了一句。

    “少俠說笑了,都是這樓裏的姐妹,自然是認識的。”

    茵茵淺淺笑了一下,淡淡的應了一句,語氣中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既然這樣茵茵姑娘可知方黎黎去了何處”

    季齊吟這問題出口,便見那茵茵眼中一絲驚疑一閃而過,但也僅僅只是剎那,稍縱即逝,隨後茵茵便大方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這個茵茵就不知了,少俠知道的,像我們這樣的身份,都是想着離開這處尋個好人家的,錢攢夠了,自然就會離開,不管用什麼樣的法子,黎黎她得了知州夫人的青睞,早就攢夠了銀子,媽媽說黎黎是與人私奔了,我想她定是去了個好去處吧”

    “茵茵姑娘,你撒謊了。”

    茶盞已經空了,季齊吟原本放在手中把玩,聽得這話,卻是將茶盞猛地扣在桌上,擡起頭目光灼灼的看着茵茵。

    茵茵被她這一出嚇了一跳,卻也不答話,一雙眸子定定的看着她,季齊吟也不退卻,就這麼與她對視着。

    “咳咳,二哥哥,你就莫再與茵茵姑娘鬧了,實話與她說了吧”

    聞言對視的兩人皆愣了一下,齊齊轉過頭去看着楚泠瑤,茵茵想要知道實話是什麼,而季齊吟則疑惑自己應該說什麼。

    “綿賢弟,爲兄嗓子有些不舒服,還是你來說吧”

    說着季齊吟起身給自己又添了一杯茶,她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既然這樣的話,還不如讓楚泠瑤來說,反正話是她說出來的,該怎麼圓她自己知道。

    “茵茵姑娘可知我二人身份”

    茵茵聞言有些茫然的看着楚泠瑤搖了搖頭,季齊吟心下也疑惑,面上卻做出一副,料你也不知道的樣子。

    “我二人並不是什麼世家公子,只是在江中做些無本買賣,仗着樣貌好,躲過了官府的追查,那日我二人在江中踩點子,見江中飄來一個女子,那女子面貌全毀身上還帶着傷,我二人不是什麼善人,自然不願帶她去看大夫,正想將她再扔回江裏,那女子卻突然醒了,許了我兄弟一筆橫財,託我兄弟爲她報仇,隨後便去了。”

    話到這楚泠瑤頓了一頓,瞥了一眼茵茵藏在桌下已經攥的指節有些泛白的手,楚泠瑤一笑輕聲問了句:

    “茵茵姑娘,你知道那女子是誰人嗎”

    季齊吟從來都不知道楚泠瑤編起故事,說起慌話來這麼順溜,特別是那一笑,簡直不要太像江湖大盜

    這故事有條有理,都不用楚泠瑤再繼續往下說,季齊吟都能順着這個故事腦補出後面的事情。

    不外乎兩人將信將疑的到了垂楊地,挖出了方黎黎藏在那處的東西,發了筆橫財,突然想起答應人家的事所以要過來查看一下,於是兩人靠着那筆不菲的遺產就成了這副公子模樣,最後就找到了這水月樓。

    這故事,妙啊

    不愧是她的阿楚,反應就是快,在這短短時間裏就編了個這麼天衣無縫的故事出來,就連自己這當事人都找不出什麼大破綻了,更何況是被她這故事唬住,毫不知情的茵茵姑娘~

    想着季齊吟嘴角微微揚了起來,眉眼間全是笑意,那是對自家人出風頭時那種無言的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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