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江湖人很忙gl >40.自封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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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師兄, 你笑一笑好不好我姐可說了, 今日回去你若還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你就不用進門了。”

    楚寒駕車, 季齊吟坐在他邊上半倚着身後的車廂看着天上的太陽一言不發, 楚寒癟了癟嘴, 心裏委屈。

    季師兄不說話,自家姐姐又讓她來幫忙, 這沒法交流這花朝節要如何辦苦着臉楚寒對自己此刻的遭遇表示同情, 可惜與他同車的人顯然不這麼想。

    季齊吟沒有回話,轉過頭看了楚寒一眼,繼續擡頭看天。

    那日之後, 季齊吟在若羌宮躺了三日,這三日裏, 除了楚泠瑤她誰人都沒見, 就連西渠來的人都是楚泠瑤代她接的。

    直到楚泠瑤告訴她季齊麓已經被帶回了西渠, 季齊吟才從被窩中探出腦袋來, 然後楚泠瑤直接提了她的耳朵將她從牀上提溜起來,淨身換了衣服, 再讓她跟着楚寒出了門。

    “楚小弟,你與我說說花朝節吧”

    伸了個懶腰, 季齊吟坐直身子,臉上再次掛起楚寒熟悉的笑, 瞬間的轉變讓楚寒有些懵, 之前季師兄不是還魂不守舍嗎怎的現在就跟個沒事人一般了。

    “楚小弟, 你發什麼愣”

    一把接過楚寒手裏的繮繩,用力將馬車勒住,看着差點撞上的巨石,季齊吟抹了把虛汗,都這麼多年了,楚小弟這御車的水平怎麼就沒點長進呢當年在云溪的時候也是這樣,上次是牧曲與他一組,就這樣兩人還是撞了樹,還好自己眼疾手快,不然剛從牀上起來又得回去躺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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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身上的人沒了動靜,身上那燥熱之意也漸漸褪去,楚泠瑤皺着眉睜開眼,便見季齊吟半跪在自己身邊,臉色別樣的蒼白,眉頭緊緊的鎖着,雙脣緊緊抿着,額上的青筋已經冒了出來,豆大的汗漬不斷的滴露,看起來有些狼狽。

    楚泠瑤被這樣的場景嚇了一跳,顧不上自己身上未着寸縷,坐起身不安的看着季齊吟。

    “二哥哥,你怎麼了”

    盤膝坐在季齊吟身後將內力探入她體內,然而楚泠瑤的內力剛探進筋脈中,還未及丹田便被一股壓迫似的強大內力彈了出來,若不是她及時收手恐怕也嘚受不輕的內傷。

    季齊吟咬牙強忍着陣陣暈眩,腦海中不斷有畫面閃過,可是她看不清那些畫面到底是什麼她感覺整個身體都在燃燒,很燙,體內的內力猶如一條條火龍在身體中肆虐。

    這種感覺有些熟悉,似乎她在很久之前也經歷過一般。

    強行收住心神,努力的將那些散亂的內力控制住,一點點將它們壓回丹田之中,這一切似乎用盡了季齊吟所有的力氣。

    熱,依舊是熱

    猛地季齊吟睜開眼睛,眼中似有火在燃燒,那樣子似乎是走火入魔

    楚泠瑤看得心中一驚,正準備出聲喚她,那人便跳下牀然後躍窗而出,不知所蹤,楚泠瑤怕她有失,胡亂將衣服套上便追了出去。

    一路飛奔,腳下的凌雲步與梯雲縱交錯而出,季齊吟飛快的往前邊跑去,楚泠瑤一路追來也只能看見她的殘影,強提了一口真氣,楚泠瑤咬牙將輕功發揮到極致。

    寒湖就在眼前,季齊吟加快了速度,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已然縱身跳入寒湖中。

    寒湖的水瞬間便溼透了身上的衣裳,季齊吟不游水,任由自己往下沉去,似乎只有寒湖水才能將身上的燥熱止住。

    漸漸的,寒湖水似乎也滾燙起來,那燥熱再次襲上來,季齊吟眼中滿是痛苦之色。

    楚泠瑤追到湖邊就聽到周圍人在議論方纔有人跳湖的事,想都沒想她就確定這人是季齊吟,於是在衆人的目光中,她也躍進湖中。

    湖水刺激的眼睛生疼,但楚泠瑤卻依舊睜大的了眼睛四處尋找着季齊吟的身影。

    終於,楚泠瑤在自己左後方看見了季齊吟緩緩沉下去的身影,調轉身子往她的方向遊了過去。

    “兄長阿楚”

    “求你,兄長,我阿楚,求你”

    “別走我可以的求你”

    “兄長,她走了”

    “阿楚”

    已經是第三日了,那人依舊沒有醒過來,嘴中依舊說着胡話,牧曲和符婉剛走,楚泠瑤端着藥坐在牀邊看着牀上昏睡的人,試了試藥的溫度,正好。

    將藥含在口中,俯下身,將脣貼在那昏睡的人脣上,舌尖輕輕將這人脣齒撬開,那藥便順着兩人緊貼的脣齒渡入季齊吟口中。

    藥很苦,而楚泠瑤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苦,也習慣了這樣的喂藥方式。

    “楚宮主。”

    老者揹着藥匣站在門口,恭敬的對楚泠瑤行了個禮,隨後便自顧走到季齊吟牀邊。

    “有勞季長老了。”

    退到一邊,將位置騰出來讓老者爲季齊吟診脈,楚泠瑤眉眼間染了一層濃濃的憂愁。

    季奕然擡手探上了季齊吟的脈,隨後收手,打開藥匣,取出裏面的針囊來在牀沿鋪開來,凝神落針。

    半晌,季奕然收針,擡手用袖沿擦了擦額間的汗漬,將藥匣重新收好,方纔站起身來看向楚泠瑤。

    “季長老,景莊還不能醒過來嗎”

    都第三日了,這人還不見醒,楚泠瑤眼中透着急迫之意。

    “楚宮主,景莊這孩子卻是走火入魔沒錯,當年的事老夫就在邊上,這孩子自封識海,如今識海中的東西想要再次跑出來,自然便成了這樣,這病老夫無能爲力,只有靠她自己,老夫也只能以針行穴,以藥石輔助,保她性命,至於她何時能醒,只能看這孩子自己了。”

    言罷季奕然嘆了口氣,他是季氏的長老,也是季齊風兄妹倆的堂叔,他掌季氏刑堂,季齊麓是季氏子弟,所以這次的事他親自過來了,如今若羌季氏醫館內坐診的人還未到,是以他便留下來了。

    他自來對季齊吟最爲疼愛,當年季齊吟自封識海時他也在場,因着這事,他原是不願踏出入若羌一地的。

    自封,識海

    聽着季奕然的話,楚泠瑤猶如晴天霹靂,當年的事她居然選擇了自封識海

    “楚宮主,若是景莊兩日後未醒,老夫便要將她帶回西渠去了,那處定是比這若羌好的。”

    說完,季奕然拱拱手退了出去,兩日後那接手季氏醫館的小輩也就到了,到時候不論楚泠瑤願不願意,他都會將季齊吟帶回去。

    目送季奕然出門,楚泠瑤退回房中,看着牀上依舊昏睡的人,楚泠瑤眼中逐漸氤氳。

    自封識海,這就是她當年的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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