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後半夜那女子的話突然跳入腦海中,季齊吟嚇得抖了個激靈, 看看四周, 大家和往常一樣並沒有什麼異樣,回頭往跟在自己身邊不遠處的女子看了一眼,那女子卻也在看她, 雙目相接,季齊吟急忙轉過頭來, 繼續認真騎馬, 腦海中昨天后半夜的事卻不自覺的就跳了出來。
還在努力的回憶着這女子是誰, 腰間便傳來一陣疼痛季齊吟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 若不是考慮到此時夜深人靜且身處敵營她便叫出聲來了。
“你幹嘛掐我”
鬆開那女子,往後退了一步, 黑暗中季齊吟臉上寫滿了委屈,聲音中也帶着幾許不滿, 這女子好端端的親了自己不說,完了還要掐自己, 季齊吟敢肯定, 自己腰間絕對留下青印子了, 也不知道這女子怎的生養的,手勁這麼大
“二公子難道不知道小女子爲何掐你嗎”
那女子的聲音軟軟的煞是好聽,可是,好聽歸好聽,長得好看歸長得好看,難道這樣自己就能知道她爲什麼要掐自己了嗎
心底默默翻了個白眼,季齊吟心底暗自決定,等明日一早天一亮,就讓這來歷不明的女子哪來的打哪去,她算是怕了她了。
自己可還是有正事要做呢
“姑娘,我是真的不認識你,方纔那個啥,我只當是你付我救你的報酬好了,明日一早天亮,你便自去吧。”
耐着性子,季齊吟開口道。
“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二公子,我千里迢迢自若羌到這便是爲了尋你,你這沒良心的倒好,一句話便想將我打發了去。”
說着那女子又要貼上來,季齊吟下意識的便往後退去,堪堪避開了這女子。
“若羌我都沒到過若羌,如何會”
等等,若羌若羌她還真認識一個人,可是以那個人的身份斷然不可能像面前這女子一般,可是爲何想到那人自己心裏總有種隱隱作疼的感覺
“二公子可是想起什麼了”
那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沒有,若羌我確實是認識人,可那人斷然不會是你。”
搖了搖頭,季齊吟果斷的應了聲。
“你都不問問小女子姓甚名誰怎知不認識小女子呢”
那女子倒是不惱她的回答,依舊笑吟吟的看着她,只是黑暗中季齊吟看不真切她眸子中的黯然之色。
“那你倒是說說你姓甚名誰。”
“楚泠瑤這個名字,二公子聽着可耳熟”
季齊吟:
這還真是心想事成啊自己想什麼還真是什麼這女子居然真的是楚泠瑤。
楚泠瑤不在若羌來了這漠北之地她叫自己景莊,也叫自己二公子,準確的認出自己的身份,應該是六大世家裏過來接應自己的人,想到這季齊吟便釋然了,如果事情真是這樣的,那楚泠瑤口口聲聲說是來尋自己的就應該沒錯了。
只是來尋自己需要有方纔那個吻嗎而且自己胸襟前現在還涼涼的,她確實是哭過的,一時間季齊吟又開始想不明白了。
“二公子可是想到什麼了”
“想到了,所以兄長你們商量出來的計劃是什麼”
不管了,假裝沒有方纔那件事情,略過,季齊吟往她那邊靠了些,低聲問道。
隨後楚泠瑤將之前幾人的計劃與季齊吟說了一遍,隨後便安靜的坐在一旁等着季齊吟將方纔的內容消化掉。
“情況可能要麻煩的多,前來接應的人是兕胡,而且他身邊還有一個大和尚,那大和尚我看不出他的深淺來,我的想法是,若是我們不能找到那證據的話,就直接將這批火器毀了,然後在抓了賈正華回去,有人證在我想也應該能有些用。”
“那便按你說的來,此地是漠北駐軍之地,火器應該會留在這邊,但是證據的話我們還是得到王庭那邊去找,我來時符溪算過,這幾日沙漠中會有一場大風暴,漠北軍應該不會在這幾日出兵,我們就還有時間到王庭那邊去一趟。”
“好,那我們明日便跟着賈正華他們往王庭那邊走,至於陸自在我已經與他們商議好了,他們就藉口留在這邊看着那批火器。”
說完這句,季齊吟頓了頓,皺着眉,又喃喃自語一句:
“可是,我們要以什麼理由能進王庭去呢”
“我有方法。”
“你說,我配合便是了。”
“不行,這個不行”
聽完楚泠瑤的話,季齊吟急忙搖頭,這怎麼能行呢若是這樣的方法,她還不如直接大大方方的去搶呢。
“你不信我的本事嗎”
楚泠瑤看着她,眉眼間滿是笑意,她這計劃以自己爲餌,然後混入王庭之中,這是來之前便想好的,此時說與季齊吟聽只是爲了探一探她的反應,看見這人頭搖的跟那撥浪鼓似的,楚泠瑤心情大好。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只是”
“二公子捨不得我以色侍人”
心中所想被人說中,季齊吟一張小臉頓時紅到了耳根子,她心底明白楚泠瑤的法子很好,很有可能是來之前大家就商議好的,可是一想到這個計劃的實施者是楚泠瑤,她心裏就有些不痛快。
“這個我們先不提,反正還有時間,讓我再想想。”
說着,季齊吟自顧自往鋪在地上的皮氈子上一坐,仔細的思索起除了楚泠瑤方纔說的還有什麼其他的法子能混入王庭之中。
“二公子想到法子沒有”
半晌,楚泠瑤挨着她身邊坐下,看着那還在沉思的人問道。
“沒有。”
懊惱的搖了搖頭,她居然想不出比楚泠瑤說的更好的法子了,想到這季齊吟腦袋垂的低低的,不好意思去看楚泠瑤。
“那便先按我說的來吧,此處到王庭還有一段路呢,二公子可以慢慢想,想到了我們再改便是了。”
擡手揉了揉季齊吟的腦袋,楚泠瑤輕聲寬慰着她。
“便,便先這樣吧”
“好了,正事說完了,接下來,二公子我們來說說你我二人的事吧”
聞言季齊吟原本垂的低低的腦袋猛地一下揚起來,滿臉疑惑的看着楚泠瑤,她們兩有什麼好說的,她與楚泠瑤又不熟,難道是因爲方纔那個吻
站起身來,季齊吟往邊上挪了幾步,確定自己離楚泠瑤比較遠了,方纔停下來,醞釀了一下吐出一句話來。
“楚宮主,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事好談的,之前那事算我不是,等我們把這事了了,我請你喫飯,就當是賠禮道歉了。”
季齊吟算是看出來了,楚泠瑤對她似乎很不一般,就衝她方纔抱着自己哭的事,就衝她方纔親自己的事,更重要的是,楚泠瑤對自己所做的一切,自己居然提不起半分抗拒之心,心中竟然隱隱還有些歡喜。
這太可怕了,自己究竟是忘記了什麼事
“季景莊,你再說一遍”
“我說”
之後便又沒了下文了,季齊吟的話再次被那柔軟的觸感堵了回去,黑夜裏她看不太清楚楚泠瑤的位置,可楚泠瑤看她卻是一清二楚,是以,楚泠瑤想要用脣來堵季齊吟的話,季齊吟根本都跑不開的。
“楚泠瑤你你無賴”
委屈,季齊吟推開楚泠瑤,滿臉的委屈,想了半晌終於憋出這麼一句來,可僅是這一句說的也有些底氣不足,畢竟這個吻她又配合了。
“比起二公子在若羌做的那些事,奴家這應該算不得什麼吧”
又是若羌,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去過若羌,然後又在若羌做了何事之前兄長就說堂兄想在若羌謀害自己,可是具體的事情兄長卻沒與自己細說,所以季齊吟真的很好奇,她在若羌都做了些什麼
“我我真的不記得了,你不管我做了什麼,你也忘了吧”
依舊是底氣不足的一句話,說完,季齊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堂堂季氏的二公子有一天居然會混到今日這般境地。
“那是你的事,我記着就好了。”
說到這,楚泠瑤頓了頓接着道了一句:
“季景莊,你給我記清楚了,等此間事了了,我回若羌等你三月,若三月內,你沒有來提親,我就隨便找個人嫁了”
季齊吟沒有應聲,心中不斷在給自己洗腦,楚泠瑤要隨便找個人嫁了關自己什麼事,她爲什麼要聽她的去提親,自己與她又不是什麼關係,而且她也是個女子,兩個女子之間居然要她去提親
想歸想,最終季齊吟還是沒有開口回絕了她的話,不知爲何,每每在她想開口回了楚泠瑤的時候,心底便會產生一種深深的抗拒之意。
搖搖頭,季齊吟不再理會楚泠瑤,自顧自摸索到皮氈子邊上,往皮氈子上一躺,她要睡覺,今天還得接着想辦法呢
至於那提親下聘的事,再說吧反正還要在漠北待一段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