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道成淵 >第三章 異變
    桃園村與世隔絕,遠離塵世喧囂,清淨淡泊之地,代表了人們對美好生活地嚮往與追求。

    黎明前的黑暗還未退去,芬芳的土木味道夾帶潮溼的氣流先一步到來,瀰漫了每個角落。

    村東頭傳來女人地呻吟,從低沉到高亢,最後演變成聲嘶力竭地尖叫,平靜被打破,熟睡的人們提前驚醒。

    刀疤男猛然從牀上坐起,驚道:“要生了”

    身軀佝僂的老太婆推開房門,難掩激動:“終於成功了”

    “胖丫醒醒快醒醒”婦人用力推着胖成肉軲轆的女兒,孩子翻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婦女一邊快速穿衣一邊道:“你吳伯家孩子要出生了。”

    “啥”小胖孩猛地坐起,天真的眼神帶着興奮,木牀發出嘎吱吱的響動。

    村東頭,邋遢男將酒葫蘆扔到一邊,點指青衣人譏諷道:“愚蠢愚不可及什麼時候了還計較這些”

    “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行”中年男子擋在門前,遠遠瞥見熟悉的身影,扯脖子嚷道:“陳嬸,你倒快點啊”

    “好嘞”佝僂老嫗突然加速,平地起旋風轉眼到門前,嗖地竄入房內,隨着砰的一聲關門聲,青衣與灰袍吐了口氣,懸着的心落了地。

    痛苦地尖叫一聲接一聲,村民相繼到來,青衣人焦急地來回走動,手掌拍得啪啪響,只能乾着急,自語道:“怎麼這麼費勁呢你個小兔崽子”

    “無知”灰袍人輕語,舉起酒壺灌了幾口,眼睛卻始終盯着木屋位置,每當尖叫傳來,嘴角都不自覺抽動。

    小村即將添新丁,對於人煙稀少的本地人是大喜,村內年青人本來就少,加之地理位置所限,平常少與外界交集,新生命到來相當不容易。

    “起風了”大家仰望,不知何時開始,天邊飄來朵朵黑雲。

    桃源村四面封堵,高聳的山峯外圍接連座座山地,蜿蜒曲折阻擋了大風侵襲可能,即便陰雨天也不會有如此風勢,但是今天有點特別。

    黑雲積重下沉,風從天上來,捲起陣陣煙沙,黎明前的黑暗更濃,事情有些蹊蹺。

    咚咚咚咚空中景象怪異,大地也傳來巨震,青衣人皺眉眺望,灰袍人手中酒葫蘆消失,對視的目光裏帶着驚恐。

    循聲望去,入眼處的景象讓人心底生寒,東面出現朦朧的白色,西方黑色更幽深,南方彷彿小山在靠近,北面火紅最真切,那是一頭全身沐浴電光火焰的獸類。

    “我來”刀疤男拖着長刀舉步向東,刀刃劃過地表發出刺耳摩擦音,火花四濺,堅硬的地表出現劃痕。

    於此同時,身材壯碩的赤膀大漢脫離羣體,手中出現一對大號巨斧,交叉扛在肩頭選擇了西方。

    嗡白衣老者手中銀槍震顫,槍尖處氣流泛起漣漪,他以手掩嘴輕咳着低頭邁步向西。

    “乖在這等着。”妖嬈的藍衣婦人揉了揉胖丫頭的腦袋,徒步向北,隨着前行,一條絲帶迎風招展。

    行至遠處,四人選擇適當位置立足,如果精心計算會發現,他們距離孕婦的長度和角度出奇一致。

    風勢加急,烏雲翻騰,雷聲變得密集,電流肆意在雲中馳騁,孕婦尖叫聲被掩蓋。

    “豈有此理要絕我後人嗎”中年男子長髮飛揚,手掌不停變換姿勢,道道光華激射而出,層層光幕疊加籠罩了木屋。

    “去”邋遢男輕呵,從不離身的酒葫蘆飛出,他席地閉目盤坐,嘴脣翕動,葫蘆迅速脹大穩穩停在光幕上方,口部恰恰對着滾滾黑雲。

    咔咔雲端傳來炸響,電光融合凝聚,烏雲翻滾向外,半空驚現光電匯成的漩渦,一條成人腰粗的光柱突然傾瀉而下,周圍氣流被引燃冒起藍煙。

    光柱外圍火焰跳動,火焰四周藍煙升騰,三者齊齊衝撞向木屋,其形恐怖非常,其勢令人顫慄。

    “收”揮袍人低呼,酒葫蘆綻放大光,產生莫名吸力,光柱形態扭曲,藍煙、火焰、大光統統被攝入其中。

    光柱彷彿沒有盡頭般魚貫而入,酒葫蘆忽明忽暗,形態一會大一會小,很不穩定。

    “嗡嗡”酒葫蘆震顫,外圍出現一圈圈虛影,脹大收縮頻率加快,百姓驚恐地瞪大眼睛注視,時間分分秒秒流逝,百姓喘息急促。

    嗖酒葫蘆失控徑直朝上空飛去,白袍人駭然,手掌迸發光華將它牢牢鎖定,大呼:“能量太強恐怕”

    砰白光閃亮了四野八方,光柱直接轟中光幕,炸散後的光電回籠雲端。

    “有本事衝我來傷我妻兒,哼哼先踏我軀”青衣人暴喝,雙手張開抓向護罩,倒扣的半圓球光幕隨着他的動作周邊層層翹起變成口部向上的半圓,光柱和火焰全部被拖住。

    酒葫蘆碎片散落,灰袍人伸手一掃全部收回,面色鐵青注視半空,手捂胸膛輕咳,喉結來回蠕動,他受了傷。

    “起”青衣人面部通紅,拖着光幕出現房頂,雙臂用力擎着最底端緩緩向上飛去。

    光柱受阻,但是雷電源源不斷傾瀉,光柱越來越粗,男子全身發光雙臂彎曲,膚色一片深紅,嘴角大口血液流淌,必須保全木屋讓妻子和未出世的兒子免受傷害。

    “宗主”村民驚恐大叫。

    烏雲上傳來虛無縹緲的宏大語聲:“莫問天你可知罪”

    青衣男睚眥欲裂,一字一頓道:“不知”

    “外門宗主,爲一己私慾玷污聖女,致使朝天峯弟子無主可奉淪爲他人笑柄,此罪一;引渡孤靈拖生混亂一方運勢,此罪二,兩罪並罰,壓你於朝天峯贖罪,心服否”

    大勢所趨不能力敵,男子保持沉默,道:“若服罪,如何處置我妻兒”他更關心這個問題。

    聲音不緩不急迴盪:“同是餘孽,霍亂天地,當一併罰之”

    沒得到想要的結果,委屈求全也枉然,青衣人怒目圓睜,破口大罵:“區區朝天峯幾位驕橫冷血之輩妄言帶天授法今日有死而已,我去你x”

    “唉死不悔改,罪加一等,冤孽”虛空一聲低嘆,光柱傾瀉速度加快,中年男子難以抵受重壓緩緩降落。

    他想強行阻止懲罰,奈何壓力當頭已經超越極限,眼睜睜看着身體接近屋頂,這力量豈是分娩的妻子能抵禦。

    男子狀若瘋狂,雙目佈滿血絲,仰天怒吼:“啊“

    “哇哇哇”嬰兒啼哭聲響起,電閃雷鳴不能掩蓋新生命專屬的童音,彷彿向世界宣言:“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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