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道成淵 >第五章 峯鎮餘罪
    大人抱着孩子進村,莫衝被二爹放下,男孩跑到青龜雕像旁撫摸,眼中帶着興奮神采,庸華慎重抱拳拜了拜。

    莫衝拉着二爹邁步向村東,遠遠望見院落裏坐着幾個長輩,興高采烈飛奔而去,裸露的屁股一顫一顫。

    剛開始,光着屁股亂跑有點難爲情,地球時候畢竟活到十八歲,屬於成年人,此一時此一時,入鄉隨俗權當重溫童年記憶,漸漸融入角色。

    “白爺爺,刀疤叔,紅姨,大頭叔,胖丫姐。”他挨個打過招呼,具體姓氏不知道,也從沒聽人提起,一直這麼叫。

    “哈哈衝兒回來了。”白爺爺慈眉善目,掐了把孩子粉嫩的臉蛋,老頭善用銀槍,槍法神出鬼沒,莫衝只在特效的武俠片裏見過,佩服得五體投地。

    刀疤輕“嗯”了聲,這位叔叔始終酷酷的樣子,少言寡語,全村裏莫衝最怕他,對方倒沒把自己怎麼着,只是暗含的殺伐之氣太重。

    紅衣婦人將莫衝拉到身邊,端詳片刻:“嘖嘖太瘦了,記住要多喫,胖起來跟我的娃才般配,咯咯咯”

    男孩偷偷瞄了眼站在紅姨身後傻笑的大胖丫頭,呲牙露出牽強的笑容,暗下決心:“打死也不能喫胖嘍”

    “嘿嘿嘿”大漢憨憨笑着,等到小男孩經過身邊,大手籠罩住肉肉的屁股一通揉捏,直到莫衝掙扎得氣喘吁吁才罷手。

    這個叔叔人高馬大,腦袋更大,相比起來最大的是力氣,擅長的巨斧,每柄據說超千斤。

    “衝兒”

    “娘”

    他快步跑到母親身邊,跳入懷裏享受滿滿的溫暖,對於漂亮媽媽有種特殊情感,親切、感激

    莫母抱着兒子,滿臉寵溺:“你這孩子,又去湖邊學大人吟詩了”

    “呵呵”莫衝小臉泛紅,埋頭在母親懷裏,有些詩詞非他所寫,暗想:“還好,此地獨我一家”

    “我兒年幼,學識少有人及”婦人誇獎一句,轉口道:“但是,光有學識不夠,需要修習強身健體之術”

    “嗯嗯嗯”莫衝頭點得像撥浪鼓一樣,見過強者風采,對未知領域充滿嚮往,飛檐走壁,高來高去,快意恩仇的江湖路一直是夢想。

    “好”白衣老頭起身來回踱了幾步,講解道:“萬物共存互生互養,循環往復成天地自然之道,想入修煉之道必須先了解一靈、二世,三關之理。”

    莫衝從母親懷裏坐起,對於玄之又玄的話題特別感興趣,靜靜聆聽。

    老者繼續剛剛的話題:“草木花石、飛禽走獸皆有靈,靈爲虛,是明白,是感悟,是與生俱來的潛能,是對天地自然的體察。”

    聽聞老頭解說,莫衝聯想到託生之前的意識體,如果那是靈的一種形式,他經歷過千錘百煉。

    赤膊大漢接着老頭的話解說:“二世,一個指自身,一個指所處環境,通過淬鍊體魄瞭解真我,而後由內而外溝通外在,進而達到高端領域。”

    男孩頻頻點頭,二世無非說二個世界,人與自然,一內一外。

    “作爲獨立個體,天生區別於衆,卻處於封閉狀態,煉體達到一定程度若想更進一步必須破關。”紅衣婦人站起。

    “破關”莫衝重複着。

    “對,破關肉體存在諸多限制,無法自主與外界天人交匯,其中三處起着承上啓下作用,一通則百通,分別爲丹海、氣藏、神宮。”

    刀疤淡淡地道:“一切爲時尚早,爲今之重,先練體魄。”

    村外空曠地,刀疤閉目自語:“武之道唯快不破,搶盡先手,掌握主動一擊必殺,保持突然性,這便是速度。”

    黑光一閃而逝,幾十米外爆出團焰火,急風吹去,情景依舊,黑衣男立身原地,刀在鞘中彷彿從未動過。

    “一力降十會力量同樣是重中之重,不管敵人多強,境界多高,一拳轟爆他,何等狂野”大漢騰空而起,左右開弓,拳腳帶動大風遮檔了身軀。

    “技巧掌握一定方法,靈活加以運用,以最小代價換取得最大收穫,從而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老頭與婦人對攻,速度很慢,保證男孩可以看清每個動作,見招猜招避重就輕,卸力,借力,旋轉,震盪、寸勁你來我往無所不用。

    四人演示一遍,莫衝看得如癡如醉,處於似懂非懂狀態,耳濡目染,總結出煉體側重點,着重速度、力量、技巧訓練,加強耐力和抗性。

    傷敵一萬,自損八千,打人前先學捱打,交戰中難免拳腳加身,一副抗揍的體魄起着決定性作用。

    堅持就是勝利,突破自身侷限、重複單調乏味的日子,折磨與煎熬都要承受,需要大毅力,他開始了煉體生涯。

    木屋旁,美麗婦人愁眉不展,仰望天穹長嘆:“夫君,你知道嗎衝兒三歲了,聰明絕頂甚是討人喜愛,而且天生過目不忘,只是唉”

    庸華搖頭苦笑,下意識取出酒葫蘆來了口,道:“當初覺得事有蹊蹺,後天相融怎麼能如此完美,只是沒想到”

    “被你言重了”美豔婦人白了眼,後者尷尬地收起酒葫蘆,起身朝村西而去,搖頭低語:“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凡事豈能盡如人意”

    某處遼闊的平原,豺狼虎豹隨處可見,一座高大巍峨的峯巒坐落正中,朦朧的遠山停在視野盡頭,只有它那麼孤單,與環境格格不入。

    孤峯壓着孤單身影,一個蓬頭垢面的“野人”僅有頭顱和脖頸露在外面,他不會說話,只知道沒日沒夜咆哮。

    自然環境受到打擾,似乎老天也不想聽他宣泄,一日,電閃雷鳴,道道大光轟在峯頂,光線如亮蛇沿山體游來。

    他被光電纏繞三天三夜,飛禽走獸遠遠觀望,最終,野人頭頂冒出絲絲黑煙,大口咳血,丹海、氣藏、神宮被封,玄門盡數堵塞,只能發出輕輕地“哦哦”聲,草原恢復寧靜。

    一頭猛虎竄出,張嘴將其頭顱咬住,用力撕扯許久選擇放棄,人頭堅韌到難以毀壞,他滿臉帶血狼狽不堪。

    禿鷹急衝直下落在面前,尖嘴用力啄着頭皮,弄掉幾根帶血的髮絲。

    禽獸你來我往不斷嘗試,慢慢失去興趣,野人額頭觸地,眼球變成血紅,力量封印壓在大山下,空氣中游離能量提供生存所需。

    重峯壓體,全身封制,承受自然環境摧殘,因爲他是有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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