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道成淵 >第十一章 恩必報 怨必誅
    紅衣女猛然轉過頭來,莫衝瞳孔刷地放大幾圈,嘴巴大張,黑髮根根豎起,淒厲大叫:“啊”

    鮮紅的臉,失去肉皮覆蓋的面龐,血液正在汩汩冒出,瞳孔已經變成赤色,嘴部位置顯露森森白骨,上下顎張合似乎說着什麼。

    莫衝持續慘嚎,盯着對方上顎兩側的虎牙,想昏迷視而不見,可惜思緒依然運轉,慶幸自己沒嚇死。

    也許受驚過度,也許喊累了,他張嘴保持叫喊姿態,口中沒了聲音,汗水滿布的體表泛起絲絲涼意。

    絕美與恐怖的反差太大,害怕歸害怕,總有限度,大不了一死,何苦受這般折磨,他平靜下來漠視對方,道:“你要怎樣”

    女子容貌在美醜間轉換,似乎不知道接下來做什麼,喃喃自語:“哪個是我我又是誰告訴我,告訴我”

    她用力揉搓秀髮,莫衝搖頭,這一刻不再恐懼,反而有種感同身受的特別情緒,畢竟自己孤獨過,望着陌生的面孔意味深長地道:“你始終是你,一個孤單的人吧”

    “孤單的人我是孤單的人是嗎”女子重複着,恢復美貌,髮絲垂落放開束縛,陷入沉思當中。

    莫衝游到潭邊靜靜坐着,不確定對方心裏想法,女子本事這麼大,稍有異動肯定驚醒,若不想放過自己,恐怕插翅難飛。

    過了好一會兒,女子不再撕扯髮絲,臉上泛起一絲神采,眨眼望向潭邊的黑衣青年:“怎麼還不走”

    莫衝不確定地道:“你肯放我離去”

    “小小武夫,留你何用”她悽慘一笑,好像說給自己聽,身體緩緩下沉浸入水中,扔下一頭霧水的莫衝守在潭邊。

    兒子一夜未歸,愁壞了母親,莫母往返赤煉原多次,村人搜遍了方圓十幾裏,回到桃源村的衆人長吁短嘆,審問外來者未獲得有價值線索,懷疑可能冤枉了人。

    “衝兒會不會上了頂端”庸華眺望東西二座高山。

    大漢搶先道:“不可能,別說武者,我想登頂也不現實。”

    刀疤陳述道:“近日我一直守護日月湖南端,衝兒不可能在那邊。”

    愁眉不展之時,莫母心有所感,飛身縱躍向赤煉原,村人佔據高地張望,熟悉的黑衣正從遠處跑來。

    “娘”

    莫衝一路疾馳,美婦止步,眼眶溼潤,丈夫身陷囹圄生死未知,倘若兒子有個三長兩短,她將徹底陷入痛苦深淵

    母子相擁,婦人重重拍打兒子後背,忍不住擦拭眼角:“臭小子跑哪去了你可知母親心急如焚”

    險而又險活着回來,莫衝思緒百轉千回,聽聞母親的話暖流遊遍全身,哽咽道:“衝兒沒事,這不好好的回來了嗎,好想孃親”

    他有種感覺,如果這次隕落恐怕再沒機會復生,意識體分散已經與肉體完全融合,機會可一不可再,他倍加珍惜此刻的擁有。

    孩子安然回返,村民帶着笑容圍上來問長問短,莫衝將遇難經過講解一遍,衆人聽得膽戰心驚。

    談及深潭紅衣女,衆人鴉雀無聲,長輩知道那處險地,卻沒人進入過谷底,按照他們所說,外圍多兇危不宜涉足。

    後人福大命大躲過災劫,大頭叔從木屋後提來一對青年重重摔在地上:“是不是他們”

    黑衣青年好端端站在這裏,男女嚇得臉色煞白,謊言不攻自破,身體受制失去行動能力,只能任憑宰割。

    “哈哈哈別來無恙”莫衝放聲大笑。

    “請請您高擡貴手,我們也是受受人矇蔽。”男子口齒不太凌厲,急忙出言辯解。

    女子帶着哭腔陳述,無非說外界傳言此處兇靈帶寶物化人形,他們信以爲真出手追趕莫衝,想擒獲得到寶物,並未有殺人之心。

    “是啊跟你們無關,我熱了自己跳河洗個澡,我日你”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命不該絕重回家中,怨氣怎能生生嚥下,他破口大罵展開拳腳一通狂轟濫炸。

    胖丫瞪了眼莫衝,不懂爲啥只揍男子,從人羣跳出一腳將楚楚可憐的女子踹倒,拽起頭髮實施家法:“你個小妖精,睜眼說瞎話,就知道你不是好東西”

    二位青年忍着疼痛還在辯解,女士梨花帶雨,承受摧殘的同時沒閒着,楚楚可憐地盯着莫衝。

    胖丫見狀,嘴巴抽得更響了。

    “衝兒,動手吧”一把短刀插入地表。

    “啊”莫衝一愣,拔出短刀不知如何是好。

    生氣歸生氣,從來沒殺過人,況且對方說得不無道理,認爲自己是“兇靈”化身,其中似乎有諸多誤會,發泄一通氣已消了。

    面對將死的命運誰能泰然處之眼看黑衣青年面露掙扎,女子淚水止不住流淌,期盼地望向莫衝:“求你,別殺我,小女子永生銘記大恩,做牛做馬什麼都行”

    “我二人失察,貿然對你下手,還好,你平安歸來未釀成大錯,希望看在離隱宗面上放我們一條生路。”男子以頭觸地哀求,道出背後勢力。

    莫衝望向長輩和村民,沒有人出來干預,最後瞧向母親,莫母搖頭道:“你做主吧”轉身回房。

    短刀翻轉插入地表,莫衝道:“暫且饒恕爾等,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村民竊竊私語,白衣老頭擡頭審視晴空,沒人知道他尋覓什麼,好像朵朵雲彩特別吸引眼球。

    藍衣婦人拽過胖丫,說着母女間的話題,刀疤眼簾低垂保持一貫作風,什麼事都不能打擾他。

    “好人我抓的,我來放”赤膊大漢瞧了瞧各忙其事的幾人,踏前一步在青年男女身上連點數次,望着對方討好的目光厭煩地揮手:“滾”

    “謝謝”

    “謝各位不殺之恩”

    青年男女連連道謝,起身慌亂向外跑去,剛扭過頭便換上一副猙獰面孔,臉部肌肉抽搐了下,暗暗發狠:“今日之辱,來日定當加倍奉還”

    “壞人由我來做吧”冷冷地的聲音響起,一道幻影飛出。

    保持奔跑姿態的男女前行幾步停止,頭顱掉落身前,脖頸處血液噴涌不止,而後慢慢栽落倒地,至死未發出一點聲音,屍體仍舊緊握雙拳。

    二人失手分離,村民表情依舊,他們猜到了結果,莫衝低呼:“刀疤叔”

    “婦人之仁”刀疤冷哼一聲徑直朝日月湖而去:“幼稚真以爲他們念着你的不殺之恩嗎腥風血雨路,步步踏伏屍,恩必報,怨必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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