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衝繞着極限鼎走了幾圈,肩部撞了下,重鼎紋絲未動,伸手攥住鼎口晃動,一足離開地面處於傾斜姿態。
”份量不止萬斤吧“他身體下蹲,錯開雙腳,手臂環繞鼎身抱起重鼎離開地面幾公分
哐極限鼎落地發出沉悶的響聲,觀衆被吸引,測試選手望來,十位主事之人側目,極限鼎剛剛確實離開了地面。
“他果真有些本領,抱起來起碼擁有七級武者實力。”
“看來真缺錢否則不至於挑戰極限。”
“舉起和抱起兩碼事,舉起再行走五十米難度翻倍,考驗綜合素質,估計他做不到”
人們各抒己見,他們知道極限鼎代表什麼,它在這裏擺放多年,武者層次想挑戰成功,難
“不是吧還帶着負重”
青年脫衣服卸下貼身鍊甲,上半身,肌肉勻稱協調極具美感,接着用外衣擋住腰部除掉褲子,卸下一對重力護腿。
“流氓”女性不忍直視。
低臺的老者感嘆:“多粗心大意的主能把這事忘嘍”
參加測試帶負重有兩種人:一種絕對自信,負重可以忽略;一種特別勤奮,始終佩戴成了習慣,黑衣青年似乎屬於後者。
極限鼎對莫衝是個挑戰,輕裝上場有那麼一線希望,他再次回到重鼎處試驗幾次,接着甩動手腕,活動腿部,做着舒展運動。
“別丟人了,意思意思退下來吧”輕蔑的語聲傳來。
“裝腔作勢舉起可能性爲零”有人嗤之以鼻。
莫衝停止動作,面向低臺的評判人說道:“我舉極限鼎”
十分紛紛點頭,其中一人提醒道:”好好量力而行“
莫衝站在極限鼎前調整姿態,選定好方位後下蹲,手掌一上一下抓緊鼎口和腿部晃動幾次,深吸口氣低吼:“起”
極限鼎離開地面一點點升起,人們視線隨着上移,青年將其提到胸部位置,臉色微微泛紅,一舉過頂的過程裏會不會砸下來難說,現場異常安靜。
“起”青年猛然發出第二聲咆哮,重鼎被拋起,他腿部微彎踏緊地面恢復直立,居然成功舉了起來
人們不敢相信地相互張望,之前嘲諷的選手啞口無言,倘若不是宗師,此舉已經震懾所有人,成敗都值得讚揚。
主事的十人面色凝重,青年舉鼎很喫力,很可能真的是一名武者,有人精神恍惚,有人掐大腿。
“你你”劉雲琪手指舉鼎的男子張大嘴巴。
“動了”他試探邁出第一步,彷彿剛學會走路的幼兒小心地挪動。
每步跨越距離很短,一點點前進,一米、二米接近五分之一路程,額頭已經佈滿水滴,
“如何堅持下去註定要失敗”有人小聲嘀咕。
他又行走七八米,衣服溼透,給人感覺隨時可能失敗,偏偏高舉着鐵鼎前行到二十五米,走過的地方留下溼溼的足印。
沒人評價一句,觀衆席後排的人們挪動到座椅前列,眼睛盯緊男子,生怕錯過一個細節。
盤坐低臺的十位主事者先後起身,他們無法保持淡定,盯視汗水淋溼的選手心中滋味難明:“他如何堅持走過來的”
莫衝成了水人,救助人員靠近測試區做好了準備。
滴答滴答髮絲凝聚的汗珠流速加快,砸中場地聽起來尤爲悅耳。
他再次前進幾米,脖子、臉、胳膊泛紅,身體微微顫抖,到了這個地步不能放棄,他爲自己打氣:“我可以”
深山裏走出的青年,資質爲零無用武之地,真的碌碌無爲過完一生嗎心中熱血燃燒,要用行動證明自己。
充血雙眸凝視前方,似乎見到了父親、母親、二爹、藍姨他們焦急吶喊勸他放棄,好好過完平淡幸福的一生。
“不”顫抖的吶喊響徹全場,態度異常堅決。
親人和長輩影子消失,終點白線晃來晃去,莫衝瞪大雙眼盯着那裏,樣子有點可怕。
移動到四十米、身體略微彎曲,手臂顫抖幅度加大,流淌的汗水中夾帶淺紅,最後的一段距離好像遠到天邊。
場內除了急促呼吸和心跳,聽不到任何聲音,觀衆站起注視那個倔強的人影。
青年凝望終點一點點滑動,腿部彎曲,手臂彎曲,脊樑開始彎曲,搖晃着、顫抖着
“血不屈之血”有人低叫。
衣褲緊緊貼在體表展現出凹凸體型,裸露的肌膚處在充血狀態,雙腳滑過的地方染上紅色
汗水夾帶血液遮擋視線,看不見任何人,佈滿血絲的雙眼鎖定終點,強大精神爲後援,執着追求化動力,誰能阻止前行
那是武者的堅持,是一種證明證明着存在,證明資質爲零同樣可以超越他人力舉極限鼎。
黑色血人拖着雙腿機械挪動,面部方向從未改變,流淌出來的是汗水還是血液或者說是血與淚的結合已經無從分辨。
事到如今,男子地表現與力量無關,代表了永不言敗的精神,始終相信“我可以”
劉雲琪嚇傻了,張大的嘴巴沒有閉合,突然覺得青年好可怕,是魔鬼還是夢魘
負責監督的十人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青年,腦海有個疑問:“他骨子裏隱藏着怎樣的力量被錢逼迫還是和自己較勁爲什麼這麼拼”
“身體搖晃劇烈,幹嘛非要拼命舉着極限鼎”部分觀衆不忍再看,希望他倒下歇歇,何苦揪心前行
此刻的莫衝精疲力竭,只不過頭腦依舊清醒,累得閉上雙目,精神力鎖定終點,雙臂失去知覺渾然不顧,拼的是意志力,達到那裏才能了卻心願。
“向前向前繼續向前”
在大家熱切目光歡送中男子如願踏上終點,留下兩條長長的血印在後方,人們見證了測試以來最頑強的一幕
“終點”全場高呼。
哐當重鼎摔落,莫衝單膝跪倒,雙手拄着地面保持跪伏姿態,全身抖動如篩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