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於參悟,至今孑然一身”
“黑子呢”
“我還呢,哪像你見多識廣”
綠蘿撇嘴,寇遠慌亂辯解:“誰見多識廣了怎麼說話呢”
三男一女盤腿大坐聊起家長裏短,有說有笑,講述出生到現在的點點滴滴。
打開塵封的記憶長吁短嘆,訴說有趣的事開懷大笑,他們放棄尋找出路,單調的混時光。
大家記不清在幻魔林裏遊蕩了多久,只曉得源石消耗乾淨,儲藏的喫食一空。
沒有靈氣吸取,受困詭異的峯林,上人五百年壽命就是笑話,大家淡然了生死,集體生活還算有規律,莫衝登峯,鄭如意等候,另外四人附近聊天,無盡的循環。
莫衝下山後接着尋找下座石峯,尋找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他眼睛轉成血紅,身上氣息變冷,跟迷失的人一模一樣。
他沒能逃出侵蝕的命運,慶幸的是依然清醒,隊伍啓程,這次行走的時間特別長,大家都累了。
鍾林坦言道:“莫兄別找了。”
百里常山勸道:“你想帶領大家脫困,我們由衷的感激,事到如今身心疲憊,停止吧”
寇遠與綠蘿手拉手,勸道:“僅有的時光我們一起度過吧”
莫衝止步,在幾座石峯間來回不停走動,偶爾停下觀望,血色雙目透出冷森的光,身上找不到生的氣息,好像一具行屍走肉。
他晃動頭顱,手掌持續拍打前額,走來走去默唸:“來過沒來過來過”
“莫兄”四人同時開口,男子恍若未聞,反覆唸叨同樣的話。
鄭如意盯視片刻,確定他沒有迷失,審視周圍環境道:“這幾座石峯你都上去過。”
莫衝猛地轉頭:“你確定”
鄭如意回道:“確定。”
“我一共登過多少石峯”
“九百九十八。”
“有沒有重複的”
“即便有也是救治寇大哥時候上去的那一座,當時沒留意。”
“就是說,從我正式登峯,哪座去過你都能分辨得出”
“嗯”
莫衝心下大駭,盯着公主觀良久,他精神力比一般人強大,出生後過目不忘,現在分不清哪座上去過,鄭如意居然記得。
二人一問一答,隊友明白了怎麼回事,莫衝登過九百九十八座石峯,而且全無相同,現在記不清那座上去過,而公主記得。
莫衝拋出重大消息:“我們或許可以走出幻魔林”
安靜,衆人盯視面目滲人的男子,寇遠望向牽手成功的婦人,手掌重重握了握:“當真”
鍾林激動的道:“兄弟別騙我”
百里常山精神大震:“莫兄發現了出去的方法”
喪失信心的人振作精神,有存活可能誰會選擇坐以待斃,所以消極是沒有希望,開心是死,痛苦是死,他們選擇前者。
莫衝直言感受:“幻魔林靜止狀態,時間似乎永遠停留某一刻,如果找到那個移動點,是不是就有出去的可能”
“不錯,變則通,月亮升起一直沒落下,始終停留那個位置,我們彷彿進入了畫卷”百里常山肯定了莫衝的說法,大家都有同感。
綠蘿接着道:“就是說,我們站在這裏,別人可能也在,空間有錯位,時間有先後,所以我們與他們沒有交集,這是封困的原因”
寇遠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好比一副風景畫,先後出現了多份,分發給不同的人,大家見到的完全一致,誰找出不同誰有可能參破玄機脫困而出”。
鍾林提出別樣見解:“但是,石峯自行修復,相信也會移動,霧氣多少可以增減,並非全是靜止。”
“對靜中有動,虛中有實。”莫衝總結大家的說法:“如果我沒猜錯,共有九百九十九坐石峯,彼此交錯重組千變萬化”
“你如何確定是九九九座而不是更多”
“我每登一峯相距山頂近些,霧氣相應減少,只差一點,可惜現在又發生了變化,石峯陌生起來,我找不到最後一座。”
大家目光聚攏鄭如意身上,表象變化,本質有跡可循,女子有能力找到那一座。
生的希望點燃,沒人能保持平靜,按照大家的分析彙總,倘若找到最後一座,莫衝就能如願踏上峯頂,有很大希望走出幻魔林
“走”
隊形發生變化,鄭如意在前帶隊,大家隨後,懷着對生的渴望快速穿行。
衆多石峯隨意組合,找尋唯一無比艱難,時間飛逝,疲憊和飢餓慢慢侵蝕,大家從縱躍到奔跑,再到慢行,移動速度減緩。
綠蘿道出心中憂慮:“長時間不喫不喝,如意妹妹能挺住嗎你們誰還有食物”
衆人止步,鄭如意憔悴了許多,鍾林瘦了幾圈,三位上人狀態還可以,莫衝體力不出衰退。
砰砰五條死魚扔到地上:“一人一條,省着點喫”
“哈哈哈兄弟你還有存貨”鍾林大笑,幾斧頭下去剁成塊張嘴撕咬:“我跟你們說,生喫壯力”
“嘔”女士捂嘴。
“這種時候有口喫的不錯了,保存體力走路”百里常山開始生吞。
寇遠分割完魚肉,凝聚靈力弄出火苗烤了下,屁顛屁顛跑到婦人身邊:“阿蘿喫吧”
鄭如意片下血肉,盯視半天覺得無法下嚥,見隊友都在用餐,閉眼朝嘴裏放去。
“等等”莫衝伸手奪過,來到寇遠面前:“借個火”
“你自己烤唄”他擡頭望着男子的紅目一陣發慌:“哦,對了,你是宗師,弄不出火,我烤”
莫衝拎着二三分熟的魚肉回到原地,遞給公主:“湊合喫吧”
繼莫衝之後,鍾林拎着血肉一步跨了過來,放在火苗上嘆道:“層次所限沒辦法,借火去去腥”
噗火焰熄滅,寇遠白了一眼,割掉生肉放到嘴裏:“男人生喫確實壯力,味道不錯哦”
補給問題解決,欣賞着峯林奇景,喫着生冷的鮮味,隊輾轉迂迴搜尋最後一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