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巭挲是因爲我而犧牲的,我能否在被石葬的時候,排在他身邊”
她提出這要求的時候,眼角都是淚花。因爲來到這個世界連看他一眼都是奢侈的,所以,也只能選擇死在他身邊,至少還能陪伴他。就算死了,也算是不再孤獨了吧
“這個不可以”僰王竟然給出了讓她難以接受的答案。
姚婉姮不解:“爲何”
連死都願意付出了,他們爲何連這個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
“石神的女人只能獨守石神。豈能守一個罪人”僰王開口就讓她差點氣死。
他竟然把巭挲當做了罪人
“他爲了這個民族做出了那麼多事情,你們把他石葬已經及其殘忍了,爲何還要把他稱作罪人”
“敢動石神的女人的男人,就是罪人。無論他身份如何,是貴是賤。哪怕是我本人幹了一樣的事情,我本人一樣會被封印在此處,從此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僰王的回答,相當冷酷無情卻又讓人不能反駁。
“可”姚婉姮不知道如何反駁,似乎在族羣面前,說什麼都是蒼白的。
因爲一條命和一萬條命比起來,永遠是一條命賤。
縱使有萬般理由也擰不過人多這個坎。
“酈婉小姐生來就是爲了僰族而存在的,你將會被永遠記錄在我族圖騰中,並且被後人永遠記得,這是一種永生”僰王是冠冕堂皇起來。
作爲王者,有時候是需要虛僞的。
姚婉姮也被這樣的理由弄的是無法下臺。
她轉頭看了一眼劉炳浩,只見這傢伙眼中是一抹同情,卻又不敢吭聲。
似乎在僰王面前,任何人沒有反駁的資格,否則只有被他帶來的士兵碾壓的份。
見氣氛凝重到了劍拔弩張的狀態,姚婉姮只能咬牙點頭。
“酈婉小姐果然是大義之人,我僰人會永遠記得酈婉小姐的恩情。”說完,僰王對着士兵揮揮手
這士兵中間便竄出幾個大媽來,大媽們手裏拿着鳳冠霞帔和一些胭脂水粉。
很顯然是準備要給她打扮一番再石葬。
一想到自己即將美美的死去,她是心酸萬分。
回到這個時代,才幾個小時,就要爲了這個族羣去送命。這種滋味,換做任何人都難以招架的痛苦。
很快,這些大媽就給她急速梳妝完畢,甚至把她外衣脫了,直接還上了鳳冠霞帔。
姚婉姮感覺自己真是可笑,每次進入幻境中,都需要當一次新娘,可每次奔赴的都是死亡。
這次,本來要守護自己的那個人,先死了一步,所以
再也不會存在那個能在關鍵時候拯救自己的男人了。
現在的她,感覺自己無盡的淒涼和心酸。
所以,閉着眼,微笑着等待這這個偉大的民族,把自己送上天堂,和那所謂的石神成爲夫妻。
她嘴角微微勾着,臉上是一種諷刺的笑容。因爲她甚至不知道那所謂的石神是什麼,是否是真實存在的東西
這種盲從,是一種愚昧,還是一種過度犧牲,還是一種超越生死的個人英雄主義
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現在在這世界裏別無選擇。
就在這個時候,幾個大媽用一塊紅布,把她整個人團團裹了起來。姚婉姮完全沒有半點反抗,就這樣站在原地,等待大媽們把自己包裹成紅色木乃伊。
她被包裹好之後,便被上前來的士兵,給擡了起來。
貌似是要把她擡去哪裏。
“小姨媽,對不起我以後我們永別了。希望下輩子還做你外甥。”劉炳浩哭哭唧唧起來。聲音中帶着無盡的心疼和不捨。
雖然姚婉姮把他折磨的夠嗆,但是他能感受到姚婉姮不是壞人。做這一切也不過是逼不得已。
姚婉姮沒有說話,這個時候,能享受一秒鐘呼吸都是幸福的。
哪怕她臨死之前都沒能看一眼巭挲在哪裏。
就這樣,姚婉姮感覺這些士兵把她扛到了天坑中央的地方,也就是朝着那張嘴的睚眥跟前去了。
她不知所謂的石葬,是如何把自己塞進石頭裏的,但是她知道,雖然自己幹了那麼看似偉大的事情,可內心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她想要活着,好好活着,做個尋常人,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
可這都是奢望
就這樣,她被扛着,走到了睚眥眼前。
就在姚婉姮以爲自己就要被石葬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