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沉着臉色,銳利的眼神盯得她節節敗退。不過五六秒而已,慕綰綰投降了,掀開他的衣裳,假裝看他的傷勢,以免被他刀子般的眼神割得如喪家之兔,只會紅眼睛。
“四哥,麻醉劑什麼時候會醒?疼吧?”她伸着食指,在紗布上輕輕撫動。
她是真的心疼他。
刀子割到肉上,你說疼不疼?
“我要說幾次,讓你不見他?”容湛捉住她的手指,反摁到她自己的額頭上,連點數下,“是不是耳朵的功能沒了?我幫你掏掏?”
雖然他的力氣不大,但是慕綰綰還是被他戳得有些心煩,當即就擡起手指,往他的額上回戳了回去。
“我要和你說幾回,我又不是故意去見他的。你有你的事,我有我的事,你怎麼管這麼寬呢?”
容湛沒用力,她可是用力氣了,手指尖在他的額心硬生生戳出一彎指甲印。
“包青天,你好。”慕綰綰舉着食指,盯着他額上的‘細月亮’看。他還真像包青天,懲奸除惡,打包不平,主持正義!
“慕綰綰,你真是越來越能耐了。”容湛脣角抿了抿,握着她的纖腰,直接把她舉了起來,抵在了玻璃慕牆上。
慕綰綰扶着他的肩,楞楞地看着他,小聲說:“四哥,我本來就能耐啊,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容湛的臉慢慢地貼過去,吻住了她的小嘴,低低地說道:“壞脾氣,我給你治治。”
“你小心傷口繃開。這裏的肌肉和這裏……連着的……”慕綰綰壞壞地笑,小手直接探進了他的衣裏。
容湛把她揉進了懷中,呼吸漸沉。
好久沒有這樣擁抱了,就這樣抱抱也好。每次有什麼事,只要看到他,慕綰綰就覺得很心安,會覺得他會把整個江山都打下來給她。
還有,就這樣抱抱,她也覺得心裏頭燥得很,想和他貼得再近一點,成爲一個人纔好。他肯定也是這樣的感覺,她已經發現他浴袍裏的小祕密了!她低眉眯眼地看向他腰下,強忍着去戳一下的壞念頭。
還是要矜持一點對不對?
突然,容湛把她抱起來,大步走向大牀,帶着她一起倒了下去。
嘖嘖,受了傷還能這麼勇猛!
“傷口繃開怎麼辦啊?”她有些爲難。雖然……她真很想啊,很喜歡和他這樣親密,但他剛剛縫合好傷口,再受傷的話,不是又得縫一次?
“噓……”他貼在她的耳邊,啞聲說:“外面來人了,看我眼色行事。等下把自己包緊一點,別讓人看到一點皮膚,更別讓人知道我受傷了……”
原來他不是要和她嗯嗯?
慕綰綰有些生氣!她瞪了他一眼,翻身坐起來。
“幹什麼?”容湛楞住了。
“房間裏都是血腥味兒,你怎麼解釋啊?你都能聞到,你以進來的人會聞不到?”慕綰綰咬了咬牙,決定自己坐上去!
不然呢,那些壞傢伙聞多了血腥味兒,就算說是她的姨媽血,那也騙不過去。只有曖昧混和着鮮血的氣味,才能助他瞞天過海,渡過這一關。
媽呀,若不是想要形象,她真的會發出更像殺豬一樣的叫聲!
太疼了!
“你犯什麼傻……”容湛神情一僵,想動又不敢。
“四哥我要疼死了。”慕綰綰拖着哭腔,趴了下來。
就在這時候,房門被打開了。兩名服務生推着清潔車,一前一後地進來,眼睛直接看向大牀上。
“誰讓你們進來的,滾。”容湛飛快地用被子包住了慕綰綰,只露出她烏篷篷的頭髮在被子外面。
“滾出去。”容湛咬牙,額上青筋直跳。
這種滋味磨死人了……
“四哥,真的疼。”慕綰綰推着他的肩,哭聲漸大。
那兩個服務生又往牀上看了一眼,推着車出去了。
容湛扶着慕綰綰,想繼續,卻又被她哭得於心不忍。而且,這時候也不是繼續的時候啊!
“我一直捨不得的……你看你……”他捧着她的臉,溫柔地吻着她臉上的眼淚。
“就這一次,就可以了,你以後別想了……我的媽呀……你這是個棒槌呢。”
容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握着她的腰,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來。
兩個人分開的時候發出的這個聲音,慕綰綰一輩子都忘不掉!
她現在顧不上害羞了,疼得根本不沒辦法想別的事。縮在他的身邊,想揉又不好揉,只能盼着這種痛覺趕緊過去。
所以,平常親親抱抱舉高高就行了,這種實戰的事,以後別想了。殺人不過頭點地,這比殺人還狠呢。
“我看看,是不是受傷了?”容湛掀開被子,要給她看看。就那麼強硬地坐下來,不會撕壞了吧?
一團血色映入他的眼中,讓他的強硬的心臟瞬間柔成一團溫柔的月光。
慕綰綰縮着不給他看,一頭長髮淹在枕上,被汗水和眼淚給泅溼了,小可憐樣兒讓他越發地心疼。
他雙臂撐下來,手指輕輕地捋開粘在她臉頰上的髮絲,突然間吻貼了下來,兇得要命,就像要把她的魂從她的身子裏給拽出來,喫他自己肚子裏去。
就在她喘不過氣來的時候,他終於鬆開了她,手指尖在她的耳洞裏轉了轉,緩緩說道:“以後不許這樣傻,記住了,你自己纔是最重要的。”
“我重要,你也重要。一樣重要。”慕綰綰吸了吸鼻子,小聲說道。
“叮……”他的手機這時候響了,他看了看號碼,翻身坐了起來。聽到對方的聲音之後,他近乎有些冷漠地反問,“請我喫宵夜?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喫宵夜?就憑你剛剛讓兩個服務生闖我房裏來?”
手機那頭的語氣頓時變得激動起來了,“容少,這一定有誤會。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這樣做吶。容少,我是真心實意地向你賠罪的。就在您住的酒店,頂樓餐廳,喫法國大餐怎麼樣?把你的女朋友一起帶着,女人都喜歡法式的浪漫。”
容湛掛掉電話,扭頭看向慕綰綰。他一點都不想讓慕綰綰踏進這件事裏來,但對方分明是在逼他。若就這樣讓慕綰綰走了,反而讓人覺得慕綰綰有多重要。就這樣帶過去,說不定還能拖延幾天,等他把拿到的證據和證人一起安全送出之後,了結此事。
“要我去啊?”慕綰綰明白了他眼神裏的意思,坐了起來。
“能走嗎?”他撫了撫她的小臉,小聲說:“辛苦你了。”
“別打官腔!”慕綰綰吸了吸鼻子,跳下了牀,撿起掉在地上的浴巾,埋頭往浴室走。
她的腿上都沾着血跡。
容湛看着她纖細的背影,有種犯罪感。你看,這麼個小丫頭,還沒二十呢,他怎麼就能下手的?
還有,下了手,會上癮啊。
就算沒有真的進行,就算只是短暫的接觸和包容,他已經迷上那滋味了。
“四哥。”她的小腦袋又從裏面伸出來,拖着哭腔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