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華站起身看了一眼竈臺上面的糕點,估算了下時間;“你找個人幫我看着火,大約再過一刻鐘幫我取下來,記住啊,一刻鐘,千萬不能超時間了。”
“好的。”流影點頭。
鳳傾華交代完便走了,手上還提着那一長串鑰匙,腳步走的顫顫巍巍的,偏還有幾分理直氣壯的橫氣。
流影站在原地看着那串鑰匙只覺得頭疼。
這串鑰匙原本是沒有的,主子也從不管這些賬房上面的事情。
之前突然吩咐他去將各處的庫房上鎖,又配了鑰匙整理到衣櫥,原來是爲了哄王妃高興。
看來他還得去知會各處,三天後的賬房結算一定要辦仔細些,可不能丟了主子的臉。
流影一邊在心裏思量着事情一邊走,沒有注意到廚房溜進了一隻賊。
景鬱這會已經餓得前胸貼肚皮,偏偏師兄不願意讓他上桌喫飯,說他現在只是一個馬伕,只能去領侍衛的餐食。
他堂堂王爺的師弟,跟一羣侍衛擠一起算怎麼回事。
剛一進廚房便聞到了香味,饞的口水都險些流出來。
然而打開一看,還沒有熟。
景鬱氣憤地來回跺腳。
“都欺負我,都欺負我!師兄欺負我就算了,現在連點心都欺負我,竟然敢不熟!”
景鬱摸了摸肚子,看向了牆邊放着的柴火,計上心來,開始往裏面加柴火。
“火旺一點點心就能熟快點,我就能快點喫上。”景鬱一邊往裏面不遺餘力的使力一邊唸唸有詞。
被流影吩咐過來看火的一名侍衛一進來就看見了景鬱在,心中疑惑。
統領大人不是說讓他來看火麼,怎麼景大人已經在了,那應該就用不着他了。
侍衛恭敬地道:“景大人,既然您在這裏,那小人就告退了?”
景鬱壓根沒去看那侍衛長什麼樣,連頭都懶得回,擺擺手:“去吧去吧,這裏有我。”
功夫不負有心人,火越燒越旺,上面的蒸汽越聚越多,很快便將箱籠中的糕點蒸熟了。
景鬱用夾子一樣夾了幾個出來歡歡喜喜就回了自己的屋子裏。
鳳傾華喫飯的時候便忍不住問起了關於鑰匙上面的字。
跟她猜想的一樣,上面的字都代表着庫房裏面的東西。
鳳傾華聽到戰北霄肯定的答覆,狠狠地嚥了下口水,努力平復心情,拿起一把寫着“金”字的鑰匙衝着他晃了晃。
“就是說,這個鑰匙能打開一整個金庫的大門?”
“嗯。”
鳳傾華有些眩暈,扶住桌子,訕笑道:“喫太飽了,我站起來消消食。”
戰北霄就看着她抱着鑰匙繞着飯桌轉了一圈,又一圈。
臉上的表情幾多變幻,一會憤世嫉俗,一會旖旎傻笑,一會咧着嘴角一會都擰緊了眉頭一副喘喘不安的模樣。
看了鳳傾華一眼,這小妮子,平常能喫三碗飯,今天吃了一碗就不動了,真是奇怪。
鳳傾華搖搖頭:“沒什麼,就是有些發愁。”
“愁什麼?”
“沒什麼。”鳳傾華坐回來,又問道:“那其他的是什麼意思,這個樓字是什麼意思?”
戰北霄挑眉:“這都猜不出來?”
“總不能是你把樓也收庫房裏了。”鳳傾華撇嘴。
“想知道,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戰北霄一本正經地道。
鳳傾華嗤聲:“鑰匙在我手裏,我大後天就知道了,需要犧牲色相嗎?”
戰北霄看着她那張美的惑人的臉擺出這麼一副討嫌的臉竟然也覺得可愛,只好道:“就是追雲樓的產業。”
鳳傾華一聽恍然大悟,隨後更加來勁了。
“追雲樓所有的產業,就是房租嗎,還有你那個味道實在是不怎麼樣的酒樓的收入?”
戰北霄神祕兮兮地道:“不止。”
鳳傾華蹙眉:“還有什麼。”
“一次給你說全了還有什麼意思,你自己慢慢發現就是了。”
鳳傾華也不糾結,又拿出一把鑰匙:“這上面這個雲字是什麼意思?”
“你先猜猜,猜不中我再告訴你。”
鳳傾華道:“我本來想着應該是什麼綢緞莊,可是後面我又看見了絲字,這兩個應該不是一回事吧。”
戰北霄卻沒有急着迴應她,而是伸手,立即有侍衛捧着布帛上前來。
戰北霄慢條斯理地將手擦乾淨,又拿了帕子過來,給鳳傾華把臉擦了一遍,急得鳳傾華鼓着一雙大眼睛控訴地瞪着他。
“你應該知道,追雲樓是我的,血影樓,也是我的吧?”
鳳傾華點點頭:“是啊。”
“所以你明白了。”
鳳傾華還是一臉懵逼:“我明白什麼了,你還什麼都沒有說啊。”
隨後,她腦子突然一個激靈,不敢置信地道:“雲,就是血影樓?”
“嗯,殺人的勾當,總不能太過於張揚。”
鳳傾華嘴角微抽:“你把血影樓的總部就設置在追雲樓那樣的地方,你現在跟我說不要過於張揚?”
“好吧,那不是重點,追雲樓有產業是不假,可是爲什麼血影樓都能有一把鑰匙,你直接歸類到追雲樓不就行了?而且你看,追雲樓也有個雲字。”
戰北霄一臉理所應當地道:“裝不下,只能另外設一個了。”
鳳傾華一聽,視線幽幽地看着他,果然,戰北霄若是裝起來,別人將無路可裝。
“話說,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光給我一串鑰匙,我什麼都沒看見,配這些鑰匙根本用不了多少錢,我也總不能一個個的庫房都看一遍吧。”鳳傾華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