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行人跟着前面那個形容詭異的男人不斷地趕路。
夜裏照舊歇在林子裏。
鳳傾華打量着靠在樹旁的人,這會閉着眼睛,頭戴着斗篷,整個人都透着一股神祕感。
鳳傾華剛起身準備朝着那人走去便被戰北霄一把拉住。
“你去哪?”戰北霄冷冷地道。
“我過去問個路。”鳳傾華道:“他對這個林子這麼熟悉,我總要問問還有多久到吧,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不光知道路,而且還知道生機草的確切地點。”
“你到底是想要問路還是看他長得不錯想要搭訕。”戰北霄眯着眼瞪着鳳傾華。
“額,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是那種人嗎?”
“你是。”戰北霄斬釘截鐵地道:“我已經看出來了,你對於長得好看的男子都會不自覺地打量,在人家臉上至少停頓三秒,之後就是打量人家身材,對長得不錯的待遇也會有所不同。”
鳳傾華嘴角微抽:“你不要胡說,我沒有!”
戰北霄幽幽的視線緊緊地盯着鳳傾華。
鳳傾華撓了撓臉,有些不自在地道:“怎麼可能,我都一視同仁的,在我眼裏,你們都只是一具具活着的身體而已,沒有什麼分別。”
“真是這樣?那你昨夜怎麼就那麼好心把他救了?難道不是因爲他長的還不錯?”
“你這個完全就是無理取鬧。”
“是我無理取鬧還是你心中有鬼?”
“我懶得跟你掰扯這些,我去問路。”鳳傾華說着就要走,然而卻被戰北霄按住肩膀:“別動,我去。”
而後鳳傾華就看着戰北霄一副要跟人幹架的架勢朝着樹旁那人走了過去。
戰北霄自己都不是一個話多的人,而百里玥就更是一個面冷心更冷的人,兩個人就這麼相對站着,畫面有些詭異。
鳳傾華在二人不遠處觀望,就看着二人彷彿都當對方不存在一樣。
景鬱走到鳳傾華身邊,遞給她一個饅頭,隨後就看戲一樣的盯着。
“師兄這是怎麼了,終於忍不住自己內心的暴動要殺之而後快?”景鬱道。
“他殺他做什麼,人家可是給我們帶路的。”鳳傾華沒好氣地道。
“師兄可不會想那麼多,面對情敵的時候都應該如同寒風般冷冽。”
“情敵?什麼情敵,誰是情敵?”鳳傾華問道。
“就那小子啊。”景鬱擡了臺下巴道。
鳳傾華一臉看白癡一樣地看着景鬱:“原本,我還覺得你們兩個不像師兄弟,現在看來,確實是。”
“是吧?我們師兄弟那可是很犀利的。”
“我是說你們一樣的蠢,你們哪隻眼睛看見我對百里玥有什麼想法了?再說了,我又不是真的嫁給你師兄,我就算看上誰也是我的自由吧?輪得到他來棒打鴛鴦。”
“還說你沒有對那個男人有想法!你看看你都開始指責師兄了。”景鬱一臉我果然沒有說錯的表情。
“你是不是心虛啊,看那個小白臉長得有幾分姿色就春心蕩漾了,我跟你說,我師兄的長相,那才叫絕色,你跟了他,吃不了虧上不了當。”
景鬱還在那自賣自誇,鳳傾華乾脆捂住了耳朵,卻沒有想到,那邊那兩個人竟然打了起來。
景鬱長大了嘴:“我師兄,還真是個行動派。”
“還看什麼,趕緊把人拉開啊,這兩人都有傷,而且你師兄現在還是個隨時可能癱的殘疾!”
二人一人攔着一個,鳳傾華更是直接岔到二人中間,面朝着戰北霄:“你鬧夠了沒有,咱們這還在鬼林裏呢,你不打算好手好腳的出去是吧?”
然而,戰北霄的臉色卻是沉了下來。
不光是原本拉着他的景鬱嚇得鬆開了手,就連他的那些原本正在休息的屬下也都一個個站直身體。
戰北霄的目光從鳳傾華身上掃過,如同霜刃。
鳳傾華只覺得莫名其妙。
明明是他這突然動起手來,怎麼還一副她做了什麼事情的模樣。
“讓開。”戰北霄冷聲道。
鳳傾華不動,並且無視了景鬱示意她趕緊讓開的眼神。
她現在能讓麼,她要讓了,百里玥可就要被打死了。
人家也好心要帶路,他就這麼看人家不順眼?
鳳傾華扭頭,對着身後的男人道:“你放心,你是我救的,我不會眼看着你出事。”
戰北霄眸中醞釀着一陣颶風,帶着翻江倒海的氣勢。
四周的溫度降至冰點。
戰北霄擡手:“讓開,否則我連你一起打!”
景鬱一聽,立即伸手就去拽鳳傾華:“你快讓開啊,師兄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趕緊的。”
鳳傾華不動,目光緊緊地盯着戰北霄,表情倔強。
景鬱急的不行:“鳳傾華,你瘋了是不是,不要命了,你就算再喜歡這個人,我師兄要殺的就沒有殺不了的,別回頭他不小心傷到你。”
隨着景鬱的話一出口,有兩人同時變了臉色。
一個,是盛怒到癲狂的戰北霄,雙眸血紅,面容陰鬱。
一個,則是被鳳傾華護住之後便一副置身事外的百里玥,此刻面色詫異地望向鳳傾華。
鳳傾華壓根沒有在意景鬱說的什麼,只是盯着戰北霄:“你冷靜點,別往了咱們來這裏的目的。”
她說的越冷靜,越襯托得戰北霄的冷冽。
突然,戰北霄擡手將鳳傾華抗在肩上,轉身就朝着林總更深處走去。
景鬱滿臉呆滯地盯着消失的二人,腦子裏面閃現出八個字。
月黑風高,殺人埋屍。
師兄不會是氣到要將鳳傾華埋了吧?
他下意識走了兩步,卻沒有膽子去追。
“誒,我說。”景鬱一回頭,卻發現這一切的中心源頭這會已經盤腿坐下,閉眼開始調息。
“你還真是淡定啊,都一點不擔心的?”
男人並沒有迴應他。
景鬱撇嘴:“還真是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