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景鬱這才察覺到不對勁,小心翼翼地看了戰北霄一眼。
戰北霄擡頭,目光淡淡掃過景鬱。
景鬱呼吸一緊,立馬站起身退到了一邊,“師兄,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
“擅自收取百姓禮物,今日你去和築壩士兵一起扛沙袋。”
不等景鬱出門,戰北霄就淡淡出聲。
“師兄,我。”景鬱苦着一張臉,“我是醫者。”
戰北霄上下打量了景鬱一眼,“你是男人。”
“我!”景鬱還想再反駁幾句,戰北霄微微眯了眯眼,看向景鬱的目光有些不耐。
“我去。”景鬱不敢再和戰北霄爭論,趕緊答應下來就往外跑。
流影隱在暗處,忍不住偷笑。
“你看着他,不搬完沙袋就不要回來了。”
流影心裏一驚,面色恭敬地應聲退下。
景鬱一臉疑惑,自己明明最近明明沒有得罪師兄啊,難道就因爲自己收了百姓那點果子?
自己好歹也幫師兄出了主意,師兄真是翻臉不認人。
景鬱越想越氣,又不敢和戰北霄頂嘴,只能暗暗生着悶氣。
不對,出主意!
景鬱忽然想起來前幾天自己給戰北霄出的主意,算起來這也已經過去了好幾天,鳳傾華連個人影也沒見着。
又是鳳傾華,景鬱郁悶極了。
看着築壩士兵光着膀子,肩上扛着那巨大的沙袋,景鬱就一陣犯愁。
鳳傾華快點來吧,再不來自己都要被師兄折磨死了。
“姑娘,您的臉……”送走太后,婢女有些緊張地盯着鳳傾華。
鳳傾華摘下面紗,摸了摸自己的臉,“哦,一會自己就沒有了。”
婢女鬆了口氣,“那就好。”
“白霜。”鳳傾華側躺在牀上,朝躺在地上的白霜招了招手。
白霜看見鳳傾華臉上的狡黠的笑容,下意識就覺得鳳傾華沒安好心。
“你太醜了,我不去。”白霜傲嬌地看了鳳傾華一眼,趴在原地不肯動彈。
鳳傾華氣得直接從牀上坐起來,“你懂什麼,這是假的,一會就沒有了的!”
鳳傾華對自己的這張臉可是很有自信的。
白霜不爲所動,對鳳傾華的跳腳不以爲意。
“你想不想報仇?”想到自己的計劃,鳳傾華轉了轉眼睛,放緩了語氣。
白霜慵懶地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鳳傾華面前,“你想幹什麼?”
鳳傾華湊近白霜,小聲低語了幾句。
“幼稚。”白霜面露嫌棄。
鳳傾華伸手摸了摸白霜的腦袋,有些不贊同地看着白霜,“知不知道,對付太后那種人,這種辦法最爲有效。”
“那我就信你一次。”白霜看了鳳傾華一眼,轉身又回到了自己的墊子旁邊。
鳳傾華不屑地撇了撇嘴,這隻虎,還真是傲嬌,和戰北霄一樣。
想到戰北霄,鳳傾華皺了皺眉,坐正了身子,故作嚴肅地說道,“小白,今晚上就行動,我能不能成功脫身就靠你了。”
鳳傾華一臉沉重,白霜反倒有些不適應。
“去吧。”鳳傾華拍了拍白霜的頭,飛身一躍隱到了樹上。
鳳傾華想了想,朝院子裏揚了一把粉末,頓時,院子裏的侍衛丫鬟們紛紛暈倒在地。
滿意地拍了拍手,鳳傾華坐在樹上看起了熱鬧。
太后的院子靜悄悄的,屋子裏一片昏暗,應該是歇下了,白霜身姿靈活,鑽進了院子。
“嗷嗚!”白霜忽然朝天吼叫了一聲。
太后今日本就心神不寧,聽見老虎的叫聲頓時睜開了眼睛。
白霜慢悠悠地在院子裏走動着,時不時再叫幾聲。
太后緊張地坐在牀上,看着窗戶外透過來的影子,顯然是一隻老虎。
“來人!快來人!”
鳳傾華靠在樹上,聽着太后的尖叫聲,掏了掏耳朵。
滿院子都躺着侍衛和丫鬟,只有太后淒厲的叫聲不斷響起。
“真沒意思。”白霜邁着步子走到樹下,“暈過去了。”
鳳傾華挑了挑眉,從樹上跳了下來,摸了摸白霜的頭,“乾的不錯。”
白霜有些傲嬌地仰起頭,“小事而已。”
鳳傾華笑了出聲,帶着白霜又悄悄溜回了院子。
算了算時間,這會恐怕太后已經醒了吧,鳳傾華偷笑一聲,閉上了眼睛。
太后臉色鐵青,看着底下跪着一排的侍衛,甩袖摔了手邊的杯子。
“剛剛你們一個個都哪去了!”
侍衛們都低着頭不敢說話。
“敢問娘娘,院中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侍衛統領目光深沉,剛纔大家都莫名其妙地暈倒了。
太后臉色閃過一絲不自然,她堂堂的一國太后,老虎索命這種事又怎能傳出去?
“哀家身體突然不適,即日下山。”太后沉着一張臉,“還有,命人封鎖寺廟。”
“姑娘,不好了。”
婢女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鳳傾華正坐在牀上屏氣練功,聽見婢女的聲音,緩緩地睜開了眼,“怎麼了?”
婢女被鳳傾華的眼神嚇了一跳,趕緊低下頭,小聲說道,“太后娘娘發了好大一頓脾氣,現在正在收拾東西準備下山呢!”
鳳傾華笑出了聲,這個老妖婆還真是惜命得緊啊!
“太后娘娘命人封寺,這會兒恐怕已經下了山。”婢女看了一眼鳳傾華,小聲說道。
鳳傾華從牀上跳了下來,太后連夜下山,正和她意。
鳳傾華將面紗戴到了婢女臉上,“今後你就是鳳傾華。”
“姑娘放心,你不一定在這守着,等着姑娘回來。”
鳳傾華看了一眼身旁的白霜,“路途遙遠,帶着你不方便,你在這好好待着。”
鳳傾華飛身出了院子,一路朝着山下走去,離着老遠,她便看見太后浩浩蕩蕩的一行隊伍。
蓮降幽幽地看着那一道纖細的身影靈巧地穿過山路,一路往山下飛去。
他本就對鳳傾華的話持有幾分懷疑,如今鳳傾華居然偷偷摸摸地下了山,蓮降不由分說地直接跟了上去。
鳳傾華下了山,騎着馬匹一路趕往淮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