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獵戶低下頭,清咳了一聲,“以前我是山裏的獵戶,以打獵爲生。”
杜仲點了點頭,“原來如此,老先生身上留下的舊疾不少,必須慢慢治療,這種事情急不得。”
鳳傾華站在一邊沒有說話,這個杜仲說的確實沒錯,楊伯身上的積累的舊疾太多,需要挨個醫治。
“我先給你們開個方子,先養着身體,過些時日我會再來診治。”說着杜仲就從身邊的小廝手上接過紙硯,在紙上寫下了一張藥方。
“去拿着抓藥。”陸青璇看了一眼小廝,吩咐道。
接着便有小廝拿着藥方走了出去。
“多謝陸小姐慷慨相助。”月牙兒看着陸青璇,朝她道了謝。
陸青璇的注意力都在戰北霄身上,根本無心月牙兒到底說了什麼。
“沒事,小事一樁。”陸青璇說着便跟上了戰北霄的步子,“戰公子,我帶你逛逛這陸府吧?”
戰北霄看了一眼鳳傾華,搖了搖頭,“這一路我也有些乏了,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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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陸青璇有些失落地低下頭,“那戰公子好好休息。”
鳳傾華走在後面,看着陸青璇拉着戰北霄扯東扯西,心裏更加不舒服起來。
“你去好好查查那個男人的來頭,我總覺得那個男人有些眼熟。”
鳳傾華走在最後,聽見假山後面的談話聲。
她耳力素來極好,即便是很小的聲音,她也可以聽個大概。
剛纔那個聲音是沈放的。
怪不得之前沈放一直試探戰北霄的身份,原來是早就有了懷疑。
鳳傾華沒有說話,繼續裝作無事的樣子,跟在幾個人身後。
“沈公子。”沈放從後面走過來,鳳傾華喊住了沈放。
沈放回頭,看見鳳傾華,臉色有些微紅,“鳳姑娘有事情嗎?”
鳳傾華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故作好奇地看了一眼四周,“是這樣的,我想出去買點東西,但是不熟識這裏的路,不知道沈公子能否爲我帶路?”
戰北霄走在前面,聽見鳳傾華的話,擰了擰眉,鳳傾華又搞什麼名堂。
沈放有些受寵若驚地看着鳳傾華,急忙點了點頭,“自然是可以的。”
鳳傾華輕輕一笑,“那多謝沈公子了。”
陸青璇看着戰北霄的神色,心裏隱隱有了猜測,恐怕這戰霄和鳳傾華之間的關係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
“說起來,表哥和鳳姑娘站在一起倒是十分相配。”陸青璇站在戰北霄身邊,看着後面並排的兩個人,笑着說道。
戰北霄冷冷地掃了沈放一眼,“是嗎?我怎麼看不出來?”
陸青璇有些尷尬地看了戰北霄一眼,這個男人真是不解風情啊,這種時候還這麼拆臺。
“說起來表哥還不曾婚配,若是鳳姑娘也未曾許配人家,倒是一樁好姻緣。”陸青璇看着戰北霄,試探地說道。
“不需要。”戰北霄冷聲拒絕道,甩了袖子轉身直接離開了。
“鳳姑娘,走吧。”沈放看了鳳傾華一眼,提醒了她一句。
鳳傾華點點頭,轉身跟着沈放出了陸府。
景鬱前些日子在玦鼎那裏受了傷,便一直在王府修養。
蔣婉前些日子便來了王府,說是要照顧景鬱。
景鬱還記得自己當時的反應,蔣婉一個女將軍,平時舞槍弄棒的,哪裏會照顧人這種細緻活。
結果蔣婉不僅沒有慌亂,反而事事都做的井井有條,反倒是另景鬱有些刮目相看。
“你先休息着。”蔣婉替景鬱掖了掖被角,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我看看給你熬的藥怎麼樣了。”
說起來景鬱都有些汗顏,自己也是習醫之人,結果受了傷反而還需要別人來照顧。
五毒子看見蔣婉出來,緊跟着走了進去。
“不是煎藥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景鬱頭都沒擡,以爲是蔣婉去而復返。
五毒子悠悠地坐到景鬱的牀邊,伸手拍了景鬱一下,“是我。”
景鬱哀嚎一聲,回頭憤懣地瞪了五毒子一眼,“你知不知道我是傷員,你還這麼對我。”
五毒子上下掃了景鬱一眼,“你這不是好好的嘛,你這個傷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吧?”
景鬱臉色一紅,“你瞎說什麼呢?”
五毒子撇了撇嘴,“說,你是不是喜歡人家蔣婉?”
蔣婉剛想進去,就聽見五毒子問了景鬱的話。
本來打算推門的手收了回去,她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景鬱就好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樣,差點從牀上跳了起來,“你別瞎說。”
“你看看蔣婉,照顧你照顧得多細緻,事事都親歷親爲,連煎藥這樣的小事都不假手他人。”
五毒子看着景鬱,接着說道,“還有,她可是專門跑過來照顧你的,她的心意,你難道不清楚嗎?”
景鬱臉色有些複雜,“你別胡說,蔣婉和師兄是好友,這一次也一定是看在師兄的面子上纔會過來照顧我。”
五毒子恨鐵不成鋼地看了景鬱一眼,王府裏下人這麼多,哪個不能照顧你。
“你就說吧,我可看出來,你也是喜歡人家的吧?”五毒子身出胳膊碰了碰景鬱的肩膀。
景鬱心裏頓時慌亂起來,話也沒有思索就直接說了出口,“誰會喜歡她啊,你別亂說了啊,這傳出去了對誰都不好。”
蔣婉愣在原地,原來景鬱心裏竟是這麼想的麼。
蔣婉沒有再敲門,而是悄悄退了下去,將手裏的藥碗交給了丫鬟,讓丫鬟給端了進去。
“景少爺,喝藥了。”丫鬟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
景鬱有些摸不着頭腦地看了一眼門外,的確沒有蔣婉的身影。
“蔣婉呢?”
丫鬟將藥碗遞到景鬱的手上,“蔣大人說她有事,讓我將藥端給您。”
景鬱心裏有些疑惑,但是也沒有多想,仰着脖子將碗裏的藥灌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