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讓人生氣啊。”
冷凝霜語氣惋惜，手裏的匕首慢慢朝鳳傾華靠近。
五毒子一臉緊張地盯着鳳傾華，不知道爲什麼祖師奶奶被潑了水竟然一點反應沒有。
“這張臉，我巴不得毀掉她。”
冷凝霜咬牙切齒地說道，匕首已經貼在了鳳傾華的臉上。
“不要！”
虞姬快速跑了過來，伸手將鳳傾華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娘！”鳳傾華聲音驚喜，一把抱住了虞姬，“娘，還好你沒事。”
虞姬回頭淡淡一笑，伸手拍了拍鳳傾華的背，“你放心，娘沒事。”
鳳傾華渾身一僵，孃親說話的語氣，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娘，你恢復了？”鳳傾華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虞姬，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是不是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虞姬搖了搖頭，“沒有，娘是自己想起來的。”
鳳傾華神色猶疑，她並不是很相信這個說法，按理說孃親的神智恢復起來並不是易事，難道說在皇宮這幾日孃親受了什麼刺激？
想到這，鳳傾華渾身的氣勢都冷了下來，看向冷凝霜的眼神也愈發冰冷起來，動她還好說，但是動她的母親，她不會允許的。
虞姬察覺到鳳傾華的不對勁，伸手拍了拍鳳傾華的肩膀，“真的沒事，娘就是看到了一些舊物，忽然想起來了而已。”
“什麼舊物？”鳳傾華皺着眉，神色懷疑。
“你們夠了！”
不等虞姬回答，冷凝霜就高聲道，“你以爲我是讓你們母女來團聚的嗎？我是要送你們母子一起下黃泉！”
鳳傾華快步上前，伸手一把將虞姬護在自己身後，“你有什麼事情衝着我來，我不允許你傷害我娘。”
“真是母女情深啊。”
冷凝霜面上帶着譏笑，掃了一眼這兩張十分相似的容貌，只覺得心裏的怒火在騰騰燃燒着。
“這張臉，還真是禍國殃民啊。”
冷凝霜看着兩個人相似的臉，冷嘲道。
鳳傾華皺着眉，她可沒有忽略冷凝霜說起這張臉時那一臉的恨意。
“你看，這張臉是不是很熟悉呢？”
冷凝霜笑着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
不止是其他幾個人，就連鳳傾華自己都楞住了。
這張臉，和自己有七分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右邊的臉頰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
“你......”鳳傾華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冷凝霜，“你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自己之前給冷凝霜把脈的時候，壓根就沒有發現冷凝霜是易容的。
冷凝霜看着手裏那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怎麼，連你都沒有發現吧？”
鳳傾華皺了皺眉，冷凝霜的精神有些不太對。
“因爲這張臉，是真的人皮啊。”冷凝霜慢慢湊近兩個人，輕聲說道。
鳳傾華皺着眉，“你到底是什麼人？”
虞姬在看見冷凝霜的那一瞬間，臉色頓時變得十分蒼白。
“.”虞姬雙手微微顫抖地指着冷凝霜，試探地問道，“你是我的女兒？”
鳳傾華回頭，驚訝地看着自己的母親，冷凝霜居然是自己的姐妹？
“原來母親還記得我。”冷凝霜忽然輕輕一笑，眼神有些悽楚地看着虞姬，“只可惜啊，母親現在有了妹妹。”
“孃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鳳傾華看着虞姬，一頭霧水，剛剛還是仇人的兩個人，現如今怎麼還成了姐妹。
虞姬咬着脣，眼淚撲簌地往下掉，“是母親對不起你。”
“對不起？”冷凝霜瞪大了眼睛，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一樣，“對不起有用嗎？”
虞姬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只是一個勁地道歉，對這個女兒，虞姬心裏一直是有愧疚的。
冷凝霜冷冷地看着虞姬，“母親啊，你知道這麼多年來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您當年和霜華城城主的幺子兩情相悅，私定終身，拋下剛剛出生的我，您的心裏難道就沒有一絲愧疚嗎？”
冷凝霜指着自己的臉，“你看這張臉，你知道我有多恨自己生了這麼一張臉嗎？”
“要不是這張臉長得像你，父親就不會一直拿我出氣，說我是喪門星，是他的剋星！”
冷凝霜情緒有些崩潰地大喊道，“就是因爲這張臉，我從小到大受了多少委屈，每每有人誇讚我這張臉的時候，我都恨不得把那個人的嘴給縫上。”
冷凝霜看着虞姬，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
虞姬捂着嘴，一個勁地搖着頭，“是母親的錯，這一切都是母親的錯。”
鳳傾華聽着兩個人的對話，心裏也明白了一個大概，目前之前曾經與冷凝霜的父親有一段情緣，甚至還有了冷凝霜，後來母親又與相愛，纔有了她。
“後來啊，城被滅了，父親也死了，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冷凝霜笑着笑着眼淚就出來了，“我也被流放了，後來我就流落到了南詔國，陰差陽錯地就成了南詔國的公主。”
說到最後，冷凝霜長長地舒了口氣。
虞姬早已經是泣不成聲，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是昏睡着，就連神智也是最近纔剛剛恢復。
“這些話我早就想告訴你們了。”冷凝霜看着鳳傾華和虞姬，“你們帶給我的痛苦比你們想象的遠遠要多得多。”
虞姬抓着鳳傾華的肩膀，“傾華，孃親該怎麼辦？”
鳳傾華拍了拍虞姬的肩膀，安撫着說道，“沒事的，孃親，我在，我在的。”
“我知道你恨我。”
虞姬忽然擡起頭，伸手一把奪過冷凝霜手裏的匕首，“是我的錯，我不配做你的母親，讓你受了這麼多苦，但是你妹妹是無辜的。”
虞姬拿着匕首就要朝自己的胸口刺去，“這條命，我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