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降點了點頭,將手裏的繮繩遞到鳳傾華的手裏,“那咱們出發吧”
本來兩個人決定是要明天出發的,但是鳳傾華卻臨時改變了主意
“走吧”
鳳傾華握緊手裏的繮繩,雙腿夾緊了馬肚,“駕!”
兩匹馬在月色中揚塵而去
身後,一道人影悄悄跟了上去
鳳傾華和蓮降一路未曾停歇,直到快要出了京城,才找了個地方歇了下來
“怎麼了?”
蓮降看着站在客棧外發呆的鳳傾華,疑惑地問道,“有什麼不對勁嗎?”
鳳傾華深深看了一眼不遠處,慢慢收回了目光,朝蓮降搖了搖頭,“沒什麼事,進去吧”
等到蓮降和鳳傾華的身影消失,戰北霄才緩緩從後面走了出來
傾華,我就送你到這裏了
戰北霄看着兩個人的背影,在心裏暗暗說了一句,再往前,便出了京城了,他既然已經登基了,那照顧好天陵國便是他的分內之事了
戰北霄回到御書房時,流影正等在那裏
“皇上”
流影朝着戰北霄恭敬地行了個禮,不用說他也知道,皇上一定是去送鳳傾華了
“怎麼了?”
戰北霄的臉色絲毫不見一絲匆忙之色,仍是慢條斯理地換着衣服,用不了一個時辰,便是早朝時間了
“您要查的人,有線索了”
流影看着戰北霄,神色嚴肅道,“客棧的人說,曾經看見那日拍賣之後,那拿着髮簪的人去了一處別院”
這幾日流影爲了查到這個拍賣髮簪的人,也算是吃盡了苦頭
對方像是知道會露出線索一樣,給了他們一點苗頭之後便徹底掐斷了線索,他們只好儘可能地找出當日參加拍賣的名單,然後一一進行篩選,希望能夠找到一點有用的線索
戰北霄的雙手微微一頓,立馬站起身,朝內侍吩咐道,“朕今日身子不適,早朝就不去了”
“這”
內侍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戰北霄,新帝登基纔不過短短几日,這便不去早朝,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流影,我們走”
戰北霄也不再多解釋什麼,便直接和流影一起出了皇宮
這個線索很重要,他要親自去查看纔行,絕不能出了紕漏
“皇上,其實屬下去,也是一樣的”
流影看着戰北霄的背影,猶豫了好一會纔開口道
他知道上一次青煥的事情讓皇上和鳳傾華之間產生了隔閡,但是這種小事他來就好,也沒必要非要戰北霄親自出馬
戰北霄沒有說話,只是快步朝前走去,“就是這個別院吧?”
“嗯”
流影點了點頭,有些無奈地看着戰北霄,都說鳳傾華性子倔強,決定了的事情便無法更改,那王爺又何嘗不是這樣
流影收斂了神思,和戰北霄一起進了別院
進了別院,兩個人對視一眼,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是血腥氣
雖然是很微弱的血腥氣,但是習武之人,對這些氣味十分敏感
“砰——”
忽然有人破門而出,一個黑衣人快速從院牆躍了出去
流影看了一眼已經消失的黑衣人,快步便追了上去
戰北霄走進房間,男人躺在地上,周圍滿是鮮血,男人還是瞠目結舌的樣子,桌子上擺放着的下酒菜還沒有動多少,想來也是沒有想到會有人突然來要自己的命
流影走進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戰北霄對着屍體正在發呆
“皇上,沒有追上”
流影垂着頭,有些慚愧地說道,“那人輕功極好,屬下自愧不如”
“嗯”
戰北霄點了點頭,這些人是故意的,故意在他們將要趕到的時候殺了那個人
“回去吧”
戰北霄站起身,看了一眼周圍,這個人也不過是一個跑腿的人罷了,如今既然已經死了,那便也得不到任何的有用信息;
虞姬睜着眼睛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間,她也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也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總之她什麼也不知道
這裏一片黑暗,每天除了有人準時來送飯之外,虞姬接觸不到任何人
“咔噠”
是門框打開的聲音
虞姬靠在牀上,一動也不動,這個時候,恐怕又是送飯的時間
等了好一會,虞姬並沒有聽到門鎖被關上的聲音
虞姬回頭,有些好奇地看着門口處
“是你?”
虞姬看着面具男人,慢慢地說道
“是你把我關在這裏的?”
虞姬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面具男人,不敢相信他爲什麼要把自己關在這裏
當時自己一心期盼着想要見他,卻遲遲沒有再見到,暈倒之後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這裏
面具男人不說話,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個油紙包,放到了桌子上
虞姬狐疑地看了男人一眼,心中有些煩悶,每每這個時候,這個男人便要裝聾作啞,一句話也不肯說
“我什麼也不要!”
虞姬伸手直接將桌子上的油紙包打翻在地,裏面滾出了幾塊糕點
看見地上的糕點,虞姬微微一愣,這是芙蓉糕,是她最喜歡喫的糕點
“你”
虞姬頓時泄了氣,看着面具男人的眼神也多了幾分不自在,“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是喫的”
面具男人依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虞姬
虞姬慢慢走到男人面前,“你到底知不知道赫連玥夏的消息?”
面具男人眼睛微微閃了閃,沒有說話,轉身走到一邊,彎下腰便要撿起地上的糕點
“知不知道?”
虞姬快步閃身到男人面前,伸手一把攔住男人,不讓他去撿糕點
男人依舊不說話,那雙眼睛看起來毫無波瀾
虞姬心裏微微一動,伸手摘下了男人臉上的面具
面具下依舊是一張平淡無奇而且陌生的臉
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
虞姬緩緩走到一邊,神色有些頹敗,也不再去看面具男人
面具男人難得沒有生氣,只是重新戴上了面具,深深地看了虞姬一眼,轉身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