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夜面色難看，也沒有想到黑水國的人竟然能夠堅持到現在。
蓮降見黑水國的將士如此，下手也毫不客氣起來。
雲千夜見狀，勒緊繮繩朝着蓮降的方向衝了過去。
兩軍交戰，主將又怎麼能退縮。
蓮降雙眼微眯，率先攻擊了過去。
“呵。”
雲千夜冷笑一聲，閃身避開蓮降的招式，一個躍身朝着蓮降攻去，二人在空中過了三招，再次回到了馬匹之上。
大軍僵持不下，蓮降和雲千夜也打得難捨難分。
雲千夜有點煩躁，本來以爲黑水國經過那場瘟疫士氣應該是一蹶不振纔是。
要不是知道瘟疫被控制住了，恐怕現在仙雲國也已經退兵了。
“今日你們討不到什麼好處。”
蓮降冷笑一聲，朝着雲千夜道，“及時止損纔是最明智的選擇。”
雲千夜緊緊繃着臉色，眼看着仙雲國隱隱有要落敗的跡象，臉色難看至極。
“先退回去。”
雲千夜朝着身後的副將吩咐道，這一次，是他低估黑水國了。
號角響起，仙雲國的士兵停止了戰鬥，緩緩後退。
黑水國的將士們看着仙雲國退兵，紛紛高呼起來。
“仙雲國退兵了！”
這算是最解氣的一仗了。
仙雲國退兵，蓮降也帶着黑水國的將士們回了自己的營地。
當晚蓮降就舉辦了宴會。
這麼些天以來，黑水國的氣氛總是低沉的，因爲實力懸殊再加上瘟疫的原因，幾乎一度讓黑水國陷入危機之中。
篝火燃起，夜晚降臨在營帳，到處一片歡聲笑語。
“這麼多天了，可算是開心點了。”
鳳亓有些感慨地看着周圍說笑的將士們，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容。
“嗯。”
銀連點了點頭，眼裏的陰鬱也散去了一些，氛圍總算是溫和一點了。
“喝點？”
銀連舉起酒杯，笑着看向鳳亓。
“來。”
鳳亓舉起酒杯，和銀連輕輕碰了碰。
經過這麼一場戰爭，倒是讓鳳亓對銀連有些刮目相看。
以前銀連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個少年，如今總感覺銀連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像是真的是一個成熟的帝王了。
氣氛和樂融融，這是黑水國這麼久以來久違的放鬆。
封雲騰氣呼呼走過來的時候，宴會正是熱鬧的時候，好多人都沒有注意到封雲騰的身影。
封雲騰很少出現在軍中，大家對他也都不是很在意。
“怎麼了？”
鳳亓看了封雲騰一眼，“不是去抓紅聖雪了嗎？”
不提紅聖雪還好，一提紅聖雪，封雲騰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難看起來，甚至還有些僵硬。
“沒關係，抓不到很正常。”
鳳亓以爲封雲騰是因爲抓不到紅聖雪纔會如此，索性也就寬慰了幾句，“紅聖雪生性狡猾，又擅長各種毒術，你這種名門正派的人不會是他那種狡詐之人的對手。”
“哇——”
就在鳳亓還在安慰着封雲騰的時候，封雲騰忽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好在周圍很是熱鬧，有的士兵在唱歌，有人在說笑，掩蓋下來了封雲騰的哭聲。
銀連的臉色黑了一瞬，和鳳亓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有些無語。
“我不乾淨了！”
封雲騰邊哭邊喊，大步跑了出去。
鳳亓和銀連呆呆地看着封雲騰的背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個封雲騰是不是吃錯藥了。
“不用管他。”
銀連臉色微冷，又給鳳亓倒了一杯酒，“喝酒。”
自從來了這邊，兩個人已經好久沒有這樣輕鬆地在一起了。
看着銀連，鳳亓忽然覺得有些不太自在，渾身也有些燥熱。
不知道什麼時候，少年已經長成了棱角分明的大人。
“我出去透透氣。“
鳳亓低頭摸了摸鼻子，掩下臉上的不自在，轉身就要朝一邊走去。
銀連看着鳳亓的背影，沒有追上去，來日方長，現在還不是時候。
遠離宴會，夜晚一片寂靜。
微涼的冷風吹來，鳳亓清醒了不少，遠遠地就看見了封雲騰的身影。
想到剛纔封雲騰的反常，鳳亓朝着封雲騰的方向走了過去。
封雲騰沒有再哭，只是坐在地上發呆。
鳳亓緩緩坐在封雲騰身邊，將手裏的酒遞給了封雲騰。
看見是鳳亓，封雲騰有些悶悶地接過鳳亓的酒。
看着封雲騰悶鼓鼓的樣子，鳳亓有些想笑，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看着封雲騰這副樣子，倒是有些可愛。
“你來這裏也有些時日了吧？”
鳳亓拍了拍封雲騰的肩膀，“是不是很不習慣戰場的生活？”
說起來他也沒有上過戰場，早些年一直癱瘓，後來就被迫成了黑水國的人。
“還好。”
封雲騰的情緒緩和了一些，“我倒是覺得還好，山上的生活很是無趣，這裏倒是蠻有意思的。”
封雲騰這話倒是不假，以前他一直沉迷於醫術，很少與人打交道，也很少接觸外面的世界。
可是這次，偏偏遇見了紅聖雪這種卑鄙小人。
想到紅聖雪，封雲騰又是一陣難受。
“紅聖雪這個人，好多人與他交手，都沒有落得好處。”
鳳亓有些無奈，這個紅聖雪詭計多端，手下的勢力還有多少也不知道，真是讓人恨之入骨。
“嗯。”
封雲騰低頭應了一聲，面色有些難堪，磕磕巴巴解釋道，“今日其實我也不是故意這樣的，實在是那紅聖雪太過分，竟然給我下藥，還……”
那些話封雲騰說不出口。
他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反正他醒過來的時候紅聖雪早就沒了蹤影，而自己則是衣衫不整地躺在軟榻上。
鳳亓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封雲騰的話，想到之前紅聖雪的所作所爲，鳳亓的眼底閃過幾分厭惡。
單憑那些話，就足以讓紅聖雪死一次的了。
“遲早要殺了他。”
鳳亓眼底閃過一分陰冷，語氣也滿是狠意。
“不要。”
封雲騰急忙出聲，阻止鳳亓，隨即道，“我要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