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華用口型道:“我說錯什麼了?難道你就喜歡讓人誤會你?我剛剛誤會你你就生氣,他們誤會你你就一句話不說,這麼厚此薄彼的?”
戰北霄道:“本王跟他們計較什麼?”
“怎麼就不能計較了?誰不是人生父母養的?保家衛國是了不起,可也不能這樣隨便冤枉人啊。”鳳傾華哼聲道。
“隨便?”戰北霄揚眉,鳳傾華的氣勢立即弱了許多,心虛地道:“一碼歸一碼,反正他們不能欺負你。”
戰北霄聽得哭笑不得。
欺負?
她怎麼會覺得,他那麼好欺負?
魏遠已經聽得滿面羞愧,直接單膝跪下,雙手抱拳:“王爺,是末將治下不言,竟對您有這樣深的誤解,是末將的錯,王爺您安心養傷,末將一定守住邊關安寧,絕不辜負您的一片苦心。”
王爺剛纔所思所慮是他沒有考慮到的,雖然眼前暫時沒有危機,誰知道,之後會不會如他所說,若果真是這樣,那他們豈不是成了天陵的罪人?
隨即,魏遠又道:“屏風後的,是王妃吧,多謝王妃教導,末將等,醍醐灌頂。”
幾位小將也都行禮:“多謝王妃教導,末將等,醍醐灌頂。”
鳳傾華見他們還算是比較誠懇,語重心長地道:“年輕人,不要這麼浮躁,你們的肩膀上擔着的是數以萬千的責任與期待,難道這些,都不足以讓你們承受住那些人的謾罵?”
“如果連這一點虧都不能喫,就能搞的軍心渙散,那百姓們才應該恐慌吧?”
幾人滿面愧意,連連稱是。
鳳傾華轉了轉眼珠道:“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能讓他們沒辦法再罵你們。”
幾個小將立即道:“請王妃賜教。”
“我聽說,關外那些人,大多是遊牧民族,喜歡聚集在水草豐美之地?”
“是的,一貫如此,只是這幾個月來,他們在邊塞口安營紮寨,日夜叫囂,實在是煩人。”
鳳傾華道:“那這個簡單,你們把他們的糧草燒了,他們沒了倚仗,自然就退去了。”
魏遠失笑:“王妃您可能不知,那些人精明得很,糧草都存放在營地之後,我們幾次偷襲都是無功而返。”
鳳傾華笑着道:“十日之後,自見分曉,你們先安心回邊關。”
鳳傾華說的篤定,魏遠心中遲疑,試探性地道:“王爺?”
“去吧。”
“末將遵命。”魏遠帶着人起身離開。
出了王府,幾個小將還是猶豫道:“將軍,咱們真就這樣回去了?王妃說的話,能靠譜嗎?”
“是啊,她又不清楚邊關情況,萬一無用,咱們這一趟可不是白來了?”
“咱們是打算把腦袋塞進褲襠裏不聽不看了,可是你讓其他兄弟們心裏怎麼想?”
魏遠道:“行了,既然王爺這麼說,咱們照做就是,再說了,你忘記王妃說的話了?咱們的肩膀上,可是擔着責任與期待的,現下不過是幾句辱罵而已,大不了咱們就罵回去!”
“好,罵回去!”
王府裏,戰北霄起身,沉默不言地往後院走,背上依舊掛着一個人。
“左右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哼,我就等着他們來感謝我。”鳳傾華得意地道。
“現在可以下來了吧?”戰北霄有些無奈地道。
“那你是要原諒我了嗎?”
“沒有。”
“哦,那我不下。”鳳傾華耍賴道:“反正不用我自己走路,我樂得清閒。”
於是乎,戰北霄去湖邊,鳳傾華趴在他背上指着湖水問道:“你看見湖面上有什麼嗎?”
戰北霄不說話,鳳傾華自顧自地道:“是寬容,所以,你要原諒我了嗎?”
“沒有。”
之後戰北霄去山上的涼亭納涼,鳳傾華指着天空道:“王爺,你看那朵雲,像不像一個笑臉?你也笑一笑吧?”
“不像。”
所過之處,鳳傾華都能掰扯兩句。
“王爺,你看那樹,長得愁眉苦臉的,肯定是平時喜歡生氣沒時間吸收養分。”
“王爺,你看那塊石頭,怎麼那麼靈頑不靈啊,像不像你?”
“王爺,你看那朵花”
戰北霄終於被鳳傾華纏的煩了:“鳳傾華,有你這麼道歉的嗎?”
鳳傾華來了精神:“王爺,您說,你想要什麼樣的道歉,我這裏種類繁多,品種齊全,各種道歉方式應有盡有。”
“你先下來。”戰北霄捏了捏眉心。
“哦。”鳳傾華跳下來,蹲在一旁的石頭上,不忘拽着戰北霄的衣袖,可憐兮兮地看着他。
戰北霄:“.”
明明是他被誤會,怎麼現在搞得好像是他欺負了她一樣,他纔是委屈的那一個吧。
“知道錯哪了?”戰北霄沒好氣地道。
“知道知道,我在心裏已經組織了一千字的檢討。”鳳傾華道。
眼見戰北霄就要開口,鳳傾華趕緊道:“當然我知道你肯定沒有時間聽我說廢話,總之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我錯了,我不該誤會你。”
戰北霄:“哼,光口頭道歉有什麼用。”
鳳傾華立即指着臉上的面具:“我一直有實際行動的。”
“戴個面具就是道歉?你這歉也太廉價了吧?”戰北霄伸手敲了敲鳳傾華臉上的面具。
鳳傾華道:“當然不是了,我的誠心都在面具下面了,不信,我揭開給你看看?”
那雙眸子裏好似藏着星辰,正滿是期待地望着他。
戰北霄微微蹙眉:“你又玩什麼花樣。”
鳳傾華伸手,揭開了面具,露出了自己的傑作。
戰北霄幾乎是立即退後了幾大步,指着鳳傾華臉上的“傑作”,氣息不穩地問道:“你這弄的是什麼鬼!”
只見,鳳傾華的兩邊臉頰,用紅色的胭脂抹了兩駝高原紅,鼻子上面還十分惡俗地點了一顆奇醜無比的痣,若是晚上瞧見,絕對驚悚。
鳳傾華偏頭,無辜地道:“我這不是爲了迎合你的審美嗎?你有沒有開心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