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還清晰的記着剛纔見到青晨與別的男人相談甚歡的畫面,這個女人竟然還敢揹着他去相親難道這就是最近她一直躲着他的原因
辰池脣邊隱含的笑容帶着怒氣,又有幾分醋意,咬着牙想,他再也不會放過她了
青晨這時候就陷入了自責裏面,所以忽略掉了辰池那抹狐狸似的笑容,在很久之後她都無比後悔今天,因爲她定好的遠離辰池計劃,徹底泡湯了。
“對不起。”青晨垂下眼,很抱歉。
她不僅是個不喜歡麻煩的人,還很不喜歡帶給別人麻煩,但是可惜,她已經給辰池帶去了麻煩。
辰池聽着青晨低落的語氣,忍不住伸出手,在她頭頂揉了揉:“你不要擔心,我可以解決。”
“可是”
“就當你欠我一個人情。”辰池說,“怎麼樣”
雖然聽起來就像是個不公平的事情,但這時候好像也只能這樣。
青晨答應了。
然後她纔想起來還沒有問,辰池怎麼知道自己在哪兒,他是怎麼找到自己的
但是已經到了醫院,青晨也就將這個疑問嚥進肚子裏。
而真實的原因,當然是辰池在褚寧昭知道真相以後,準備來告訴青晨,順便送青晨去醫院。
至於辰池是怎麼找到人的,他想要找個人,也是件容易的事情。
青晨躲着他的這幾天裏,讓辰池很是不滿,巴不得趕緊見到人,誰知道見到的畫面讓他差點兒沒咬碎自己的牙
他們兩人找到褚睿所在病房以後,卻並沒有立即進去。
因爲褚寧昭此刻正站在褚睿的病牀前,低頭凝視着這個不管是臉龐輪廓還是五官,都幾乎與他如出一轍的小孩兒。
容思坐在病牀邊,同樣看着褚睿,但是她的背影都在微微的顫抖着,即使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卻根本沒有辦法裝作若無其事。
褚寧昭在進來之後就一言未發,周身強勢的氣場讓容思不太敢看他。
他刀削斧刻一般凌厲的五官此時都蒙上了一層陰影,鋒利的眉骨裏更是佈滿戾氣。
但是褚寧昭看着褚睿的眼神卻是柔和的,看起來不像是屬於這個男人的溫柔。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與自己血脈關聯的小孩兒正安靜的躺在病牀上,臉色蒼白,但已經有了幾分英俊,繼承了褚家人的面貌優點。
半晌之後,褚寧昭才終於將目光從褚睿身上移開,他的角度看過去,容思線條柔和的臉龐依舊精緻而漂亮,如同畫裏走出的仙子,氣質優雅而溫柔。
無論何時,容思都有着讓人沉淪的本事,即使她只是這樣安靜的坐着,卻散發着迷人的氣息。
褚寧昭閉了閉眼,纔將自己眼底複雜深沉的情緒隱去,開了口:“他是怎麼受
他是怎麼受傷的。”
容思身子微微一震,她本來以爲褚寧昭開口就會質問自己爲何瞞着他好幾年,沒料到他只是在關心褚睿。
青晨到了這時候才和辰池一塊進去,褚寧昭看到來人以後,脣線緊繃,對着辰池冷硬道:“我還以爲你要畏罪潛逃了。”
“你最好提醒鄭諾,半個月之內不要出現在我面前。”褚寧昭語氣裏滿是威脅。
辰池笑的神祕:“我會提醒他的。”
青晨去看了看褚睿的狀況,容思對着她笑了笑。
“別擔心,會好的。”青晨拍拍容思的背,握住了她的手。
有青晨在身邊,容思莫名覺得安心了許多,她朋友本來也不多,和青晨成爲朋友以後,她也習慣了有什麼事情都找青晨幫忙。
而青晨突然就覺得,自己的後背升起一道涼意,她驚詫的扭頭,就發現褚寧昭正用一種晦澀的眼神看着自己。
完了青晨在心裏嘆息,上一次她見過褚寧昭,褚寧昭說不定還記着她的模樣,現在看見她和容思相熟,怕是要順帶着記恨她了
不過青晨也並不感到害怕,她本身和褚寧昭也沒有任何來往,這般大人物應該也不會小氣到找她的麻煩。
容思收拾好心情之後,纔將發生的一切說了出來,包括褚睿是怎麼受傷的,對方家長又是如何輕蔑的表示只賠錢不道歉。
青晨聽了以後很生氣:“這家人也太仗勢欺人了吧”
容思擡起臉,遙遙的和褚寧昭的目光撞在了一起,那瞬間,她費了所有的努力才讓自己可以平靜的看着他。
褚寧昭眸色漸暗,語氣裏聽不出喜怒:“是哪一家”
容思說:“我問過了,應該是民政那邊的。”
在天子腳下的這座京城裏頭,最不缺的就是有權有勢的人,只是總有些囂張跋扈仗勢欺人的存在,殊不知有可能招惹上的,就是更加位高權重的存在。
容思知道,褚寧昭不會讓褚睿受這個委屈的,即使他今天才第一次見到這個兒子,但褚寧昭只要看一眼褚睿,就不會有任何懷疑,他們太像了。
況且褚家人也不會允許自家的後輩受到欺負,那樣丟的,畢竟是褚家的臉。
褚寧昭眯了眯眼,表情不變,但是走到了容思面前:“把那邊家長的電話給我。”
容思默默報出號碼,然後褚寧昭就直接撥了過去。
那邊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褚寧昭對着電話沉聲道:“喂,你好,我是褚睿的家長。”
“喲,男的我還以爲那女的是單身媽媽呢”那邊的聲音很大,在安靜的病房裏格外響亮,“我說你們煩不煩啊,都說了該賠多少我們都賠,你們想要更多我們也給,反正看你們都是窮酸慣了,但是想讓我們家思遠道歉,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女人的口氣依舊囂張,說着就準備掛電話。
“等等。”褚寧昭語氣冷淡下來,讓對方不由的愣住。
他的聲線裏都帶着讓人膽戰心驚的氣勢,那邊的女人總算是換了語氣:“那個你到底是誰”
“我是褚睿的父親。”褚寧昭的口吻很是霸氣,“我們不需要賠償,只需要道歉。”
“我都說了多少次了”
褚寧昭語氣淡然道:“那我直接聯繫王青山了,再見。”
電話那頭的女人在電話掛掉以後,什麼叫做直接聯繫自己公公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