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風騷重生傳 >第七七零章 生存還是死亡,這是個問題
    羅琳雙眼盯着賈鴻漸的眼睛,臉上的表情裏面肯定沒有欣喜或者躍躍欲試,甚至也沒有那種女人被搭訕後,那種感覺到自己魅力被承認後的暗爽,而像是一個人在路上看到乞丐乞討時,那種考慮要不要給錢一樣的表情。

    靜靜的,時間一秒秒的過去。這樣的等待對於別人來說也許非常難熬,但是此時賈鴻漸沒空覺得難熬,他現在正發揮自己所有的演技,讓自己表現得更加誠懇,更加關心羅琳。大概過去了5秒,十秒,或者是5個小時,賈鴻漸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最終,羅琳宣佈了判決“請坐”。

    當賈鴻漸鬆了一口氣,端着咖啡坐下來之後,他沒有急着感謝或者說什麼別的,而是靜靜的看着羅琳,彷彿她正在思考怎麼說自己的心情。“請你聽了不要驚慌,其實我想自殺。”羅琳喝了一口咖啡,然後擡起頭來,非常平靜的,帶着疲憊到快沒力氣發脾氣一樣的眼神,對賈鴻漸說道。看着她的這個狀態,賈鴻漸喫驚了,一方面他從來不知道jk羅琳這個未來的大富婆居然想自殺,而另一方面,他看得出羅琳眼裏的那種平淡,一種類似視死如歸樣的平淡

    “我”羅琳大概在考慮說出來丟臉與否,不過很快她還是決定說出來。於是,用着低沉的聲音,她說到:“我大學畢業不久,就跟一個葡萄牙的記者結婚了,談了半年戀愛。當時我墜入了愛河,覺得他就是我命中的唯一。我跟他去了葡萄牙,結婚,然後有了孩子,但是沒想到過了三年,兩個人的爭吵越來越激烈,到了最後一次在街上的吵架。他居然把我趕下了車,就那麼把我一個人留在街頭,然後他開着車子走了”

    如果是別人。在這個時候很可能開始安慰,但是賈鴻漸沒有。他用着一種深沉卻包含着理解的眼神,看着羅琳。鼓勵着她繼續往下說。“我爸爸再婚了,他娶了小他八歲的前祕書,我沒辦法去投靠他們,於是我投靠了我在愛丁堡的妹妹和妹夫。我來了這裏,卻找不到工作,他們幫我租了一間房子,我每週能拿到政府給的100英鎊的失業救濟金,然後再也沒其他收入。我想寫小說,卻只能每天在這個妹夫跟別人合開的咖啡館裏免費要一杯咖啡,然後坐一天。把想到的內容寫在咖啡館的便條紙上。我打印好了前三章寫好的故事,發給出版社,沒人願意出版。我小時候,很想當作家,我父親和母親很反對。他們覺得當作家這種理想是沒辦法轉換成實打實的工資,以及老了以後得退休金我現在找不到工作,住着一間狹小的平方,作爲單身媽媽,帶着一個三歲不到的女兒,我的生活支離破碎。我的夢想支離破碎,我想自殺。我知道這樣不對,我還有女兒。我去找我的心理診所的醫生,我想告訴他,我已經有了自殺傾向但是,那個醫生不再,一個頂班的醫生告訴我,如果我抑鬱,就讓我找值班護士聊天我是不是活的一點意義都沒有居然連心理醫生都不願意聽我說話我是不是真的應該死了我覺得死纔是解脫,對麼”

    如果說之前賈鴻漸還在奇怪羅琳怎麼會這麼容易就答應傾訴,原來此時的她已經到了抑鬱症最嚴重的階段,居然都已經有自殺傾向了這可是非常非常嚴重的這不是那種衝動型的自殺,而是真的已經抑鬱到了谷底,覺得整個社會整個人生就是黑洞,真心到了自殺才是解脫的階段了真的到了活着纔是折磨的階段了

    賈鴻漸略微思考了一下,沒有很匆忙的去勸羅琳不能自殺,而是靜靜的問道,“你愛你女兒麼”“愛,她是我現在唯一的希望。我好幾天前就已經想死了,我想到了割腕,想到了觸電,當我靜下來的時候,各種自殺的細節就在我腦海裏面一點點的浮現,大腦不停的告訴我那麼做纔是解脫,很簡單很容易,只要做一下就行如果不是我身邊的女兒,我根本就不會去心理診所,我已經死了。”

    “你想死是因爲覺得自己活着沒意義婚姻破裂,理想破裂,甚至連找份工作都找不到”賈鴻漸看到羅琳點頭,然後再問道,“有沒有想過去中國當個英語外教在那裏你可能工資不高,按照匯率來說肯定根本比不上一個月400多英鎊的錢,但是在那裏學校可以給你安排住房,而且你教學任務也不重,可以利用業餘的時間來寫你得小說,甚至你還可以從你薪水裏面拿出來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來請一個保姆平常幫你照顧孩子,而房租你甚至不用給學校,是學校幫你付。你只需要用你得母語跟學生們聊天交談就可以,當然,我說得母語是倫敦腔英語,而不是其他地方的口音英語”

    賈鴻漸差點說漏了嘴,他本來想說是不能說威爾士語,因爲jk羅琳出生地格溫特郡在她出生的當年,正好重新從英格蘭劃歸到了威爾士,理論上來說羅琳的母語應該算是英語和威爾士語不過撇開這個不說,這麼勸人利用母語去中國當語言老師,那真心是個好主意。雖然在這個年代不算是太好的主意,但是在21世紀是個好主意現在那應該是跑到日本和韓國當英語教師是好主意,可是賈鴻漸幹嘛把羅琳拐騙到日本和韓國去

    “中國”羅琳詫異的看了賈鴻漸一眼,然後很無奈的說道,“可我該死的連買一張去中國的機票錢都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有我窮困潦倒,拿的失業救濟只能讓我和女兒保持活着,我甚至連買稿紙的錢都沒有,甚至連取暖的錢都沒有因爲家裏太冷,所以我只能跑到這裏來要一杯免費的咖啡,然後坐一天,還用他們的免費便籤紙寫小說”

    “錢,我有。”說着,賈鴻漸拿出來一疊支票簿,作爲一個美國即將上市公司的董事長,賈鴻漸手頭沒個美國銀行的支票本,這可能麼他直接寫了一張兩千美元的支票,然後放到了羅琳的手邊。“兩千美元,夠你從倫敦飛到中國上滬了。”他這樣的一個舉動,直接讓羅琳思維死機了這是什麼情況她的生活剛剛所有事情都崩潰了,結果現在突然出來了一個天使,給她2000美元,讓她去中國教孩子們說英語這是什麼,是個騙局麼

    “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先去銀行兌換成現金。無意冒犯,但是女士,你現在還有什麼可以失去的呢女兒你甚至都不需要先帶女兒去,你可以先去,在那邊穩定了以後,再來接女兒。你不相信的話,可以一個人去”賈鴻漸這可真是展現了充分的誠意了。他的這番誠意,也的確暫時打消了羅琳的自殺傾向,起碼讓羅琳現在貌似在認真思考這個事情一樣。

    “我知道,對你來說人生已經沒有意義了,但是你還有女兒,你愛她,如果沒有你,她怎麼辦我知道,在你看來哪怕去嘗試新的事情,可能基本也是不會成功的,也是困難重重到了恐怖的地步。可是女兒是無辜的,對麼,她的成長過程中,需要母親的存在,對麼女士,我現在不是請您去改善您的生活,而是請您爲了您的女兒,再嘗試一次,哪怕是必然失敗的結局,哪怕過程會讓您受盡折磨,但是,這是爲了您的女兒,畢竟,母愛是偉大的,母親願意爲孩子做一切,對麼”

    賈鴻漸知道,對於這種重度抑鬱症患者來說,他們自己的生命根本無關緊要了,他們對一切都提不起興趣,覺得一切都是受罪。唯一能讓他們勉強活着的,就是他們所愛的人。雖然這很矯情,很戲劇,但是就賈鴻漸自己親眼見過的例子來說,的確是這樣。人,可以不爲自己活着,但是可以爲家人愛人活着,可以爲了愛和對家人的責任感,經受一切苦難的折磨,從而把那種自我毀滅的壓低到最底層。

    羅琳好像有那麼一點點被說動了,她不至於現在就答應跟賈鴻漸走,但是這個事情顯然已經進入了她考慮的範圍了。她此時像是突然恢復了正常一點,喝了一口咖啡之後,微微擠了一點疲憊的笑容出來,“謝謝你,先生,我還不知道你是我叫羅琳,喬安娜羅琳。”

    “我叫賈,賈鴻漸。”說着,賈鴻漸又寫了一張一千美元的支票,“這裏是給你得定金,你可以用來感謝一下你得妹妹和妹夫,順便讓她們幫忙照顧一下你得女兒一段時間。相信我,我很有誠意,對了,你得小說有成稿麼我想看看,我是一個小說迷。”

    說實在的,按照羅琳現在的心理狀態,她本人是覺得賈鴻漸存在就是一個黑色幽默,就是上帝給她一個希望,稍後就會硬生生的奪走。要麼這個賈鴻漸是個騙子,要麼就是電視臺的什麼整人節目,要麼之後就會出現什麼困難。但是她覺得賈鴻漸有點說的很對,爲了女兒,她有責任再嘗試遭受一點罪,哪怕明知道失敗也要嘗試,爲了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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