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人王面色瓶頸,心中卻微微嘆息一聲,他明白孫立爲什麼冒着生命危險回去,當年的他們也曾經有過這種情懷。
而今呢?
兄弟五人各自守着自己的王座,彼此之間甚至百年都難得見面一次。每次見面,還要因爲各種牽扯吵得不可開交。
那王座,究竟羈絆住了什麼?
戰車滾滾而去,孫立咬牙有吞下了一顆靈丹。
“啊——”
一聲痛苦的嘶吼,孫立狠狠地摔倒在了車上,身體不斷地抽搐,背部、臉部的肌膚迸裂開,看上去猙獰無比。
經過了第一粒丹藥的強行擴充,又恢復了原狀的經脈,已經變得僵硬,再次服用丹藥,強行擴充經脈,其痛苦更勝剛纔!
羅桓冷冷的在他腦海之中說道:“你這麼下去,會經脈盡碎的!”
孫立就當沒聽到,狠狠嚎叫了幾聲,似乎要將體內的劇痛發泄出來,他拄着青銅長戈重新站起來的時候,又變成了那渾身浴血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絕世兇人!
“啪!”
鮮血橫飛,戰車再次撞進防線之中。
遠處,已經不能夠哭泣的鐘林,只覺得雙眼之中又一股熾熱的灼痛在盪漾。
這一次,孫立沒有明確的目標,戰車漫無目的的在戰場之中馳騁,碾過的疏鬆的岩石、碾過破碎的法器,碾過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
一名賢人境第五重的強者又盯上了他,戰車稍稍停頓,而後,孫立右側肩膀上插着一柄短劍,戰車繼續前行。
那名賢人境第五重的強者血濺黃沙。
孫立一身殺氣,已經無可阻擋。
“轟!”
一道光芒從遠處滾滾而來,那是一名魔修的真人老祖返回。
真人老祖看見下面肆虐的戰車,冷冷一笑就要降臨誅殺。富人王面上一緊:“傳令。真人境以上不得出手!”
“父王!”阿祖忍不住喊了一聲,上一次富人王就是這個命令。這一次又是這個命令,阿祖怎麼也不能理解。
上一次富人王只是計算,孫立所造成的損失折算出來的成本,對於他的收益來說絕對划算。
而這一次。孫立大肆砍殺之下。這個成本正在飛速上升。
但是富人王很可能是千年來第一次,單純的想要做一筆生意,而不去計算是賺是賠。
在孫立身上,他看到了當年的某些影子。
這個命令是一時衝動,下達之後富人王也有些暗暗後悔。左眼珠之中一串串的數字閃過,他又安心了:孫立成本上升的同時,收益也在不斷升高。依舊是一筆一本千萬利的買賣。
那名真人老祖得了命令,也是大惑不解。但是他是老爺的僕人,老爺說什麼就是什麼,掉轉頭他就衝向了金風細雨樓其他抵抗的人。
孫立在戰場上來會衝殺三遍。找到了蘇小枚。
將蘇小枚帶出去,他又第三次殺了進去!
他沒找到一人就先帶出來。而不是帶在戰車上繼續尋找下一個人,因爲孫立自己也不確定,自己到底能堅持到什麼時候,所以能救出來一個算一個。
阿祖終於目瞪口呆:“他、他又進去了……”
他自然難以理解這種慷慨激昂。
第三次。孫立找到了李子婷。
第四次,孫立帶出來江士鈺。
第五次。孫立找到了崇寅。
第六次,孫立找到了揹着鍾沐河的崇霸。
第七次,孫立找到了已經重傷的東方芙。
每一次衝殺,他身上的傷口就會多出來十幾道,第三次殺進去的時候,孫立就已經是一個血人了。
越來越多的真人老祖趕回來,卻都接到了富人王的那個命令不能出手。於是鬱悶的真人境強者們,四溢屠殺着金風細雨樓的其他人。
孫立已經服下了四顆靈丹,七進七出,終於將所有人都救了出來,他的意識已經模糊了,衝出來之後聽不清也看不清了,只有一陣嗡嗡聲在耳朵之中迴響,好像有驚雷從左耳炸響,穿過了右耳轟出來。
眼前一個個黑影晃動,也看不清是江士鈺還是蘇小枚。
滾滾的魔修追殺而來,衆人護着孫立一路殺一路退走。
獸兵幾乎折損殆盡,孫立只是一股執念還在堅持:還沒有安全,還不能倒下!
天空之中,阿祖依舊在關注着另外兩個戰團,其中一個,那兩名修士的境界都不高,卻總能有各種手段逃過一劫,他們衝不出去,但也在戰場之上四處流傳。
不論光明正大,還是陰險卑劣,他們總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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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阿祖對這兩個人很感興趣。於是吩咐了一句,一名魔修真人老祖降臨,大手一抓,田英東和馮忠就成了俘虜。
富人王依舊是在關注孫立,阿祖不得不提醒一句:“義父,他們要逃了。”
孫立已經倒在了戰車上無法出手。
江士鈺等人圍在戰車旁邊,拼命阻擋着周圍潮水一般涌來的魔修。
蘇小枚身上泛起了一片金屬光澤,將龍背上人的傳承發揮到了極致,雙手利刃,站在孫立面前,正用自己的身體替他擋了無數攻來的法器、法術。只是一瞬間,她身上就變得坑坑窪窪!
富人王點了點頭,讚歎一聲:“都很不錯,值得本座親自出手一次。”
富人王心念一動,戰車上的孫立好像被針紮了一下一樣猛的清醒過來:“小黑!”
沉睡之中的小黑終於抖動了長毛甦醒過來,在孫立肩膀上一踏,跳躍而起。一聲怒吼化作了一頭身長六丈,龍首虎身的巨獸。
衆人躍上小黑的後背。
巨獸狂奔,前方不遠處,一道空間之門緩緩打開……
“咦?”
富人王一陣驚訝,一隻胖乎乎的大手剛剛擡起來。就聽見一陣咳嗽傳來。
富人王臉色一變,回頭看去。魔泉殿高高的正殿殿頂上,一身戎裝的勇人王再次出現,迎風而立。
富人王臉上涌起一片怒色,卻不知爲什麼又忽然消退了下去。
“你還要跟我爭?”
勇人王抱着胳膊。背後大氅在風中獵獵作響。抖卷的宛如一面軍旗:“要不好好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