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蒙着紗布,眼神陰鷙,看上去顯得有些恐怖。
自從捱了蘇小枚一腳,他的眼睛也受了傷,格外不喜歡光芒。
“臭娘們,老子先收拾孫立那個小兔崽子,然後大軍一到,你們全都是老子的階下囚!到時候看老子怎麼玩弄你!”
他臉上露出一絲陰森森的笑意,眼睛之中閃爍着淫邪的光芒,似乎已經將蘇小枚壓在身下肆意蹂躪。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門外一名師弟的聲音匆匆響起:“關師兄,孫立回來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言罷竟是片刻不停,匆匆而去。孫立安全回來就意味着關星河的一切手段安排全都失效,這名師弟也不敢再他門口多留,擔心被什麼人看見去孫立那裏告狀邀功。
關星河一下子愣住了,甚至都沒有去怨恨那名師弟見風使舵。
他是知道這一次前往山中狙殺孫立和牛德宇的那一批人的實力的,那可是南斗門風霜堂的人!
南斗門乃是烏桓最頂級的“四宗六門”十大宗派的六門之一,別說是金陽派,就算是金陽派和冥凰派綁在一起,也不及南斗門的十分之一!
風霜堂乃是南斗門之中專門處理各種“激烈”事務的一堂,說白了就是南斗門的戰士,這些人的戰力遠比他們的境界高,乾的就是殺人剷除的活兒。
而且那五人,之中,有一位道人境第七重,怎麼可能會讓孫立活着回來?
孫立活着回來了就意味着那五人必定已經死了,風霜堂的人出手絕沒有第二個可能。可是孫立道人境第六重,怎麼可能殺死那五人?
關星河的臉色,越發的陰森了。
他幾年前潛入金陽派。僞裝的身份乃是雲河郡一位賢人境散修前輩的孫子,看上去是那位散修想要爲孫子某一個出身。金陽派也很樂意藉此和一位賢人境的超級強者搭上關係,實際上他的身份乃是南斗門中的一位“貴人”只不過南斗門太過龐大,即便是他這種身份。兄弟姐妹之間也有競爭。
關星河母親那邊。族人實力稍弱,給他的支持有限,他一直在競爭之中處於劣勢,是以纔會臥薪嚐膽,潛伏金陽派,想要將這個實力不錯的門派掌握在手中。
一來向那高高在上的父親證明自己的能力,二來也能爲自己培養一股勢力。
眼看着他只要娶了陶白凝,然後害死陶大然,就能夠成功將金陽派掌握在手中,然後就可以風風光光的回去。自傲的站在父親面前表功。
沒想到忽然殺出來孫立這一幫人,一切似乎都離關星河越來越遠了。
……
“是關星河?”蘇小枚皺眉猜測。
崇霸抱着胳膊冷哼一聲:“除了他還能是誰?”
“咱們來到這裏。只得罪了冥凰派。冥凰派若來,只怕對付的就不只是孫立一個,而是襲擊整個金陽派了,只能是關星河暗中搞鬼。”李子婷分析得頭頭是道,江士鈺在一邊聽着,臉色陰沉下來:“不知死活的東西,我今晚就去取了他的狗命!”
“胡鬧!”崇寅訓斥一聲:“沒有真憑實據,就因爲一個推測就殺人?你能不能穩重點?”
崇寅看了衆人一眼:“你們啊。真不讓人省心。”
……
孫立折騰了一天,大家散了他也就回去打坐修煉。
小院內隨着入夜。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夜半時分,一道黑影貼着牆壁,像蛇一樣的從牆壁游出去,無聲無息的穿行於光影明暗之間。隨風一蕩,飄到了關星河的院門外。又像蛇一樣從院牆遊了進去,像一張紙一樣貼在了關星河的門外。
屋子裏的關星河毫無所覺,正刺破了自己的手指,藉着精血的力量,激發了一個傳音玉符。
“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派過來都是精銳嗎,怎麼連那個小子都收拾不了?”關星河壓低着聲音,卻壓不住憤怒和那一絲恐懼。
陣法之中一陣光霧升起,隨着對方的聲音,光霧起起伏伏:“我現在也不清楚具體是什麼情況,我已經派出了第二批人……”
屋外,那影子隨意一句:“現在有了真憑實據可以了……”
關星河一驚:“什麼人?!”
一道藍色雷光從門縫裏射進來,嘭的一聲將關星河的身體炸得粉碎,鮮血碎肉將四面牆壁濺的一片桃huā春紅!
“九公子!九公子怎麼了?”
光霧猛烈揚起,那聲音焦急,卻再也沒有了迴應。
那黑影依舊從院牆上游走出去,嘴裏一聲冷哼:“敢動我的學生,哼!”
只是他沒有注意到,關星河的身體被炸碎的那一瞬間,一枚
只有拇指大小的紅色晶體,混在紛飛的血肉之中掉在了一個角落裏。
那個晶體跟孫立當年送給鍾林的火魁魂晶十分類似,只是塊頭小了許多。
他走之後不久,一絲絲黑氣從一塊塊的碎肉、血跡之中滲透出來,慢慢的融進了那塊晶體之中。
當所有的黑氣都已經被那晶體吸納,晶體之上驟然凝聚出一張臉——關星河!
這張臉扭曲猙獰,猛的張開大口,似乎要發出一聲令人靈魂戰慄的嘶吼聲,然而卻又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只是留下了一種讓人嫉妒不舒服的殘忍感覺……
……
崇霸坐在屋中,手裏端着一杯茶。
茶還在冒着熱氣。
一聲輕響,一個影子從窗戶縫裏鑽了進來。
崇霸咳嗽一聲:“你把關星河殺了?你怎麼就這麼護短呢?”
崇寅無奈:“你跟誰學這毛病,喜歡不聲不響的鑽進別人房裏嚇人一跳?”
他一邊說,一邊坐到了崇霸對面,那隻青碧色的大酒葫蘆再次出現在手中,咕嘟咕嘟的一口氣灌下去半葫蘆,顯得極爲快意。
崇霸大手託着秀氣的滴油茶盞,不動聲色丟出一句:“跟你學的。”
崇寅當場老臉紅個通透。
……
關星河的死是好幾天之後才被人發現的。
原本幾個跟他親厚的弟子,因爲孫立安然歸來。都心中不安,刻意和關星河保持了距離。這幾天都沒有去找他。
還是甘月冷隱約覺得不對勁,去看望了關星河一下,才發現已經是一屋子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