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追趕而來的黑衣人朝黑團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趕回來的地方,似乎對追擊目標的死活並不完全在意。
嘩嘩的溪流像是不曾接納過外來客,一眼望去除了還未完全化開的冰凌,再也看不到其它東西,不要說是全身是傷的小獸,就算是個完好的人,掉進去這樣的水裏不用多久也會失去意識,再無生存的可能。
所以,在黑團失足掉進水裏的時候,前來追殺黑衣人就已經把它跟死亡畫上了等號
一隻獸,又能有多大的能耐,不死又能會對局勢造成多大的影響掉進剛化開的冰水裏,不死也是種運氣,不值得他們再耗費大力氣沿着溪流找,非要見到屍體。
“咯咯咯”落水後,莫小白掙扎的遊動,可是從身上傷口出竄進來的寒氣讓她連蜷縮起自己四肢這樣簡單的動作都做的艱難無比,每一次動作,都有不少的鮮血從傷口處溢出,消散在冰冷的水流裏,上下牙齒打顫的聲音清晰明瞭的傳入莫小白自己的耳朵中。
冰冷的溪水讓她無法睜開眼睛,但還是下意識的望向光明的方向,受損的身體像破布般隨着水下的暗流跌巖起伏,意識漸漸陷入了黑暗。
“公子,現在冬天還沒算過去吶,草也沒長,花也沒開,到處一片光禿禿的,有什麼好啊有鬼啊”溪流邊停下了一輛奢華的馬車,一個小廝首先從車廂裏出來,看着褐色光禿的大地,對自家主子碎碎的唸叨裏,話裏滿是對此次出行的不認可。但話還未說完,就瞧見了前面溪流中時不時露出宛若頭髮的黑影,瞬時驚悚的尖叫出聲,竄進了車廂。
黑色毛團隨着水流在溪中上下起伏,從遠處看來還真像淹死後浮起的人身體的頭部區域,猛一看來還真是有溺死水鬼的效果。
“亂叫喚什麼呢”蘇恆宇扶住車廂,穩住自己被小廝衝撞的差點摔倒的身體,拿着手中的一隻華麗的雞毛撣子就對着小廝的腦門敲了上去。
“哎呦公子,您看看,那黑影還向咱們這邊飄來了啊啊啊”小廝捂着額頭,一副好生疼痛的樣子,眼角的餘光卻也在此時瞥見了勻速前進的黑影,立刻嚇得魂飛魄散,一把鼻涕一把淚撲到在自家公子腳邊,緊緊的扒住自家主子的大腿不放。
蘇恆宇立即恨鐵不成鋼的拿着手中的雞毛撣子又對着抱着自己腿的小廝抽了幾下,不屑的抽抽鼻子,“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地洞的膽子都比你大”
蘇恆宇踹開膽小礙事的自家小廝,站在車沿上眯眼看着飄來的黑影,除了顏色和女子頭髮絲差不多一個樣,其它哪有什麼相似的地方,有頭有尾的,竟然還能看錯。
“啊啊不是死人啊”在地上抖成一團的某福聽到自家主子的話,小心翼翼的擡頭看向溪中,距離的進了,看清了黑影的真實面目,不由得輕鬆的呼了口氣,幸好不是什麼他以爲的溺水女子。
“當然不是趕緊下車,撈”蘇恆宇手持華麗雞毛撣,站在水邊被自家小廝愚笨的樣子氣的跳腳,恨不得衝上前去再對自家小廝抽上幾下。
“哦哦”不是他害怕的東西,蘇福反應就快了,尋了件順手的枝子就跑到自家公子旁,努力的進行打撈工作。
“公子,這它還能活嗎”不怪蘇福如此問,沒撈上來之前在水中沉浮看不出什麼,但是撈到岸上,那無力攤開的四肢,破損的皮毛,若不是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很難讓人相信它還活着
蘇恆宇也不怕髒溼的直接蹲下,翻看着小獸身上的傷口,眉頭不由得緊緊皺起,“帶回去看看,應該能活,受傷成這個樣子,在水裏也不知道泡了多久,還能活着,現在都救上來,更應該死不了纔對”
“先抱上車,生個火爐驅驅寒氣,回去再找人好好看看”華麗的雞毛撣子被扔給在一邊不敢下手的蘇福小廝,蘇恆宇筒子親自下手避過黑團身上的各處傷口,抱回了車廂。
“磨磨蹭蹭的幹什麼,還不上來回府”蘇恆宇抱着黑團上來了好一會兒,至少都擦完了一遍毛皮上的積水,還對傷口進行了基本處理,可是身爲貼身小廝的蘇福竟然還傻傻的站在外面沒有動靜,雞毛撣子再次撫上了蘇福還未完全張開的少年身軀。
“哎呦,公子,您別打了,打我一下也感覺不到疼,把您特意扎的毛撣弄壞了您還得心疼的不行”蘇福側身躲過碎碎唸叨着,但是當碰上車上蘇公子幽幽的目光,立刻住了口,訕笑出聲,“公子,您不野炊啦”
“啪”華麗的雞毛撣子還是與蘇福小廝來了親密的碰觸,“你可以自己留在這裏野炊了”
“不,公子,您別丟下我一個”蘇福小廝一個撲身抱住了自家公子的金大腿,淒厲哀嚎出聲。
“回府”蘇公子已經對自家小廝的蠢樣不忍目睹了,一腳踹開進了車廂裏面,心裏第三百八十一次質疑起了自己選小廝的眼光。
馬車迴旋,在溪邊停留了不久就回了來時的路,馬車的輪子下面依舊是堅硬的凍土,輪子滾過,竟是沒有在地上留下任何痕跡,溪邊還若馬車來以前一樣,一點兒沒有發生改變,水流依舊洶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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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把教主大人放出來溜溜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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