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弘離給莫小白按上的身份是他的同門小師妹,是他師父前段日子外出爲他尋藥時收下的。因爲當時事忙,沒能帶上,現在他師父收下的這個徒弟,他新鮮出爐的小師妹就這麼應付他師父收她時的囑託,帶着全副家當跋山涉水的趕來了。

    艱難跋涉而來莫小白身着破爛衣物,揹着大大的包裹,雖來時經過了諸多艱難但臉上依舊洋溢着堅定的笑容,眉毛彎彎,眼睛明亮,帶着嬰兒肥下巴的團團小臉上,誠懇淳樸又帶着善良羞澀的笑一看就讓人極其容易起了好感。

    這是魔宮中人對他們教主的小師妹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個信念堅定性格淳樸的農家姑娘

    莫小白站在魔宮的地界前繼續維持抿嘴誠懇羞澀的笑容,但是心中的黑暗簡直已經無限大。

    別以爲她不知道她此時的形象,從變人後她每天就要在弘離那廝如刀般目光下灌進肚子裏一碗又一碗苦哈哈的湯藥,中途還吃了不知多少天靈地寶,六七天的時間硬生生的沒讓她沾染上一粒米,而且弘離那廝還不允許她出那個房間,短短几日硬生生讓莫小白過出了被困十年的感覺。

    在幾天的狂補之下,她也終於從十三四歲的年紀定型到十五歲大小,後面再用各種珍貴的藥材填補也沒有向之前長的那麼快的。她現在還記得當時弘離那種讓她看的發毛的眼神

    好不容易迎來了解放的日子,在她變人後的第七日,藥材不見之前快速長大效果的第三日,她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身着一身破爛衣物,旁邊有個大大包袱,懷中放有身份信件在距離魔宮範圍前十里的蒼茫路上醒來了。

    很疑惑她爲什麼知道她醒來的地方是魔宮前十里處麼,莫小白冷冷一笑,放在她懷裏的信有兩封,一封爲弘離給她弄的所謂的身份信件,另一封則是弘大教主的親筆箴言了。

    揹着包袱一路行至到魔宮地域現正在涼風中瑟瑟發抖卻還要保持笑容的莫小白敢打包票,從她從路邊醒來到現在站在這裏,絕對有弘離的眼線隨時爲他提供她的最新狀況。

    真是夠了默默摁下額頭蹦出來的青筋,看着明面上除了一開始阻攔她進入出現過一次的黑衣人其它時間依舊空無一人的地界,莫小白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心中小人狂罵了出這個死主意的弘妖孽千萬遍,當下甩下身上的包袱,坐了上去,誰規定等着就非得站着等

    在暗處看着的弘大教主默然一怔,隨即露出了興味的眼神。

    莫小白想的很對,但是有一點是她想錯了,弘離並沒有只是派個人在暗中看着她,把她的一舉一動告知,而是從早上把莫小白從魔宮拎到魔宮外圍的路邊上時,就壓根沒回去,一直暗中看着。

    從莫小白剛醒來是露出的怔愣傻樣,到不知想到了什麼的歡喜神色,又到看到懷中他留下信時的忿然和沮喪,最後不得不背起他特意弄的放在旁邊大包袱朝魔宮的方向步步蹣跚的走來。

    以及到了魔宮後被人攔住明明咬牙切齒卻非得讓自己露出燦爛笑容的小模樣,都讓暗中一直看着的弘大教主心情舒爽極了。

    看吧,這就是離開他後的小傢伙會遭受到的待遇,所以,還是徹底絕了離開他了心思吧弘離看向在魔宮地域前低頭坐着露出了一截雪白脖頸兒的少女,妖異眼眸深不見底,引人沉淪。

    “踏踏駕”前來魔宮的路上由遠及近的響起了策馬的聲音,從空中傳來的有些熟悉的聲音讓坐着無聊等待的快要睡着的莫小白立刻精神的起來,一雙漂亮的大眼流光溢彩的看向她來時的大道。

    “駕籲”在莫小白被龍少年擄走前就出去逍遙的玄澈此時一襲白衣策馬回來了,玄澈看到在魔宮地界前坐着除了衣着破爛些沒有其它不對的少女,竟然沒有得到魔宮守衛的驅逐,真是讓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當然也有少女看到他後,眼睛瞬間迸發出熟悉的強烈光彩以及少女呼喊的一聲,讓他不由得緊拉了繮繩,驅馬停下,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策馬進去。

    “玄師兄”莫小白從包袱上一躍而下,來到玄澈的馬前笑的眉眼彎彎,眼中流光溢彩,生生把要脫口而出的二貨兩字在喉中轉了幾轉,成了師兄。

    玄澈一聽樂了,看着馬前笑的一臉燦爛的少女,挑眉呦呵,“姑娘你是我怎麼不曾記得見過你,爲何出口就叫我師兄呢”

    莫小白心中默然冷哼,真以爲她想叫麼但是臉上依舊是燦爛又羞澀的笑,“師父對我說過你的,還有其他兩位師兄。師父說,我二師兄最愛一身白衣,面冠如玉,貌似潘安,通身的風流倜儻,一派的瀟灑自在,一見便能認得的”

    說着,馬前的少女燦燦一笑,眨着調皮的大眼,“今日得以一見,小白便明白這世間真有如二師兄這般絕妙的人兒可真是讓我長見識了呢”

    關於弘大教主爲什麼在三人中屈居第三,她是知道的莫小白笑的粲然,在弘離把她送到一二師父那裏灌湯藥時,她不小心聽到了二師父爲了逗大師父開心說起了他們師兄弟三人小時候的逗秀史,三人的排行尤其是弘離玄澈兩人的排行讓二師父說的那叫一個繪聲繪色,她聽的都要笑了好麼

    弘大教主前去的時候就是比眼前這位晚了那麼一小會兒,就只能當三師弟的事實讓她一想就要笑了,而且一向霸氣側漏的弘大教主在這件事上卻從來不霸氣的不承認這個排名。莫小白簡直要笑死了。

    被吹捧的玄澈飄然一笑,俊逸的臉蛋更顯光彩照人,多情的桃花眼脈脈含情,雖然他知道他那兩位師父不可能說出這樣對他的評價,剛剛的那些形容八成都是這少女自己說的,但還是成功的愉悅到他了。

    他大師父性子清冷,甚少夸人,就算是在人前聽到有人提到他們三個師兄弟,也頂多點點頭,從不會主動去說。他二師父性子跳脫,還可能提提他們三兄弟,但是像誇獎的詞也是從來不會用上的。

    玄澈眯眼,出去收徒的可能是二老頭,但是他也相信二老頭提到他也是爛泥扶不上牆、不學無術一類的話。

    胯下的馬兒因爲長時間的停留有些不耐的在原地進行踏步,玄澈拉着繮繩在馬兒的脖頸兒處安撫的輕拍着,待馬兒再次安靜下來,玄澈轉頭看向在馬前眼睛明亮等待他回覆的少女,臉上的桃花眼悠然的眨着,“雖然你說的很讓本公子心情愉悅,但是沒有證明本公子也是不能帶你進去的。”

    莫小白等着的就是這句話,當即從懷中掏出那封證明她身份的信件,她有悄悄看過,裏面確實是二師父的字跡,就是不知道弘離是怎麼弄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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