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裏面毒氣沖天,非徒兒一人之力可抵,遂出來請求支援”玄澈一出來就直奔蘭瀚音處,一臉正色的爲自己剛進去又出來的行爲做出瞭解釋。

    “所以,裏面的樣子你也沒有看清楚嘍”蘭瀚音聽得臉色有點發黑。

    “雖然裏面環境極差,毒氣漫步,煙霧還嗆人的厲害,但是徒兒還是看到了裏面一點點的樣子”玄澈一本正經的搖頭,不承認自己無功而返。

    蘭瀚音的臉頓時拉了下去,看着眼前青中帶黑臉也感覺有些礙眼,便口氣不好的對眼前的徒弟吼道,“怎麼,身上連解毒丹都沒了知道自己中了毒也不解開”

    此時,玄澈才終於恢復了自己的本性,先是哀怨纏綿的看了吼着他的二師父一眼,隨即又露出了一個囊中羞澀的笑容,“師父你又不是不知道,解毒丹那等聖藥從不是你徒兒我能觸及得了了”

    蘭瀚音忽然想到自己這個徒弟把一副普普通通的藥材硬是煎成毒物的事蹟,在也不願說些什麼了,從自己的袖中掏出個精緻的小瓶子扔給了眼巴巴求藥的二徒弟,“裏面是你大師父做出來的解毒丹,不是什麼太過毒辣的毒藥都能解個差不多”

    對活像是得了肉骨頭大狗的二徒弟,蘭瀚音幽幽的嘆息一聲,憂鬱的無聲望天,這一個個徒弟,真是沒一個讓他省心的

    一瓶解毒丹到手,玄澈露出了得逞的笑,尤其是在聽到自家師父說這瓶藥是出自大師父之手更是笑的得瑟,只是打開瓶蓋聞了聞,感受出自大師父之手解毒丹的清香後就毫不猶豫的蓋上了蓋子珍惜的放入懷中,嬉皮笑臉的對蘭瀚音說着,“出自大師父之手的解毒丹就是不一樣啊,我只是這麼一聞就感覺聚集在體內的毒氣都散了師父您果然是最疼我了,雖然天天對我這麼兇巴巴的,但是我知道你有這麼一顆拳拳愛徒的心”

    “你這個混小子”蘭瀚音聽着終於忍不住一腳踹了過去,他再怎麼也知道剛剛這個徒弟的那一副中毒的樣子是裝的,忍不住再笑罵一句,“混小子”

    “師父”看着二師父沒了再踹他的想法,玄澈嬉皮笑臉的湊過去,扯扯蘭瀚音的衣袖,對其擠眉弄眼,“師父,您和大師父天天在一起,想要多少解毒丹沒有,就不要和您徒兒我計較啦畢竟您徒弟我還沒有您那般程度的識讀辯毒解讀的本事,需要點東西傍身呢”

    蘭瀚音冷笑一聲,趁着玄澈不注意又一腳踹了過去,這次終於如願以償的踹到了自家徒弟的身上,踹到的位置依舊是之前把其踹出去的地方,兩個腳印完美的重疊在了一起。

    “好歹試了老子這麼多藥,若是連尋常的一點小毒都抵抗不了,老子都爲你感覺丟人的慌”蘭瀚音吼出來的嗓門之大怕是傳遍了方圓十里,令周邊人振聾發聵。

    距離最近的玄澈苦着一張臉揉着自己被震得發疼的耳朵,小眼神忿忿不平,真是的,不就是剛纔被他那副中毒之相給不小心唬住了麼,現在竟然這麼小心眼

    不對,他這二師父心眼從來就沒大過和身邊那個人一眼,都小的不行不行的,那兩個站一塊纔像師徒兩

    像他這般英俊瀟灑還心胸寬闊的人現在不多見了啊玄澈哀怨的看着站一起師徒兩個,嘆息一聲,憂鬱的低下頭去,他的如詩如畫如癡如醉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難得知己,他還是做個安靜纖弱的美男子好了,他需要“啊,師父,您怎麼還要踹我”

    還沒等玄澈做出憂鬱的小姿態,蘭瀚音便看不過眼的又一腳踹了過去,只不過被一直眼觀四面耳聽八方一直特別密切注意着蘭瀚音動作的玄澈給躲了過去。

    可惜,躲過一腳的玄澈也就只是躲過了一腳罷了,蘭瀚音雖是一擊未中,但是後面緊跟着的大掌卻是順利的拎住了玄澈的後衣領,對上去的臉是森森然的笑,“混小子,還敢給我逃爲師在好好交次你,當師父想打想罵的時候就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裏任打任罵,不然”

    蘭瀚音老臉背光,呵呵兩聲,成功的讓後衣領被捉住的玄澈露出了諂媚討好認錯的笑。

    “師父”聲音之膩味無需多言。

    蘭瀚音傲嬌的冷哼一聲,撒手扔下手中讓他感覺甚是丟臉的徒弟,拍拍手先行進去了。

    被丟棄的玄二師兄一點也不在意屁顛屁顛的跟上,師徒三個一起近了烏煙瘴氣破敗不堪的屋子。

    嗆人的煙霧因爲大開的門散去了不少,只有少量還圍繞在源頭頑強的不肯散去,屋中本來就沖人的氣息也因大開的房門散去了不少,屋內的情況被三人一目瞭然。

    看清楚屋內的情況,三人均有些沉默,良久蘭瀚音才嘆息一聲,“這屋裏的東西被它們喫光後,沒東西可喫,這些東西就自相殘殺了”

    玄澈默然的看着地上,大大小小老鼠的屍體遍佈,每一個身上都佈滿了咬痕,有了殘缺,確實是被同類啃食的樣子。

    玄澈沉默的一會兒,忽然腦門靈光一閃道:“師父,既然這樣,那它們豈不是過段日子就可以全部自相殘殺死光光啦”說完撇嘴,“早知道這樣,那咱們還來幹嘛,等它們自己自相殘殺光不就好了”

    蘭瀚音極爲平淡的看了自己這個徒弟一眼,呵呵之聲已經不能表達他心中對這個徒弟的想法了,直接一個大鍋貼糊了上去,“玄澈啊,當時我和你大師父給你們講的那些東西你記住了多少”

    玄澈無辜的眨眼,表示自己不太懂,當初在雪山上那幾年,大師父教導大師兄居多,他跟着眼前這位居多,身邊這位那邊都差不多。

    哪有什麼在一起給他們講課的經歷,從上一次二老頭說的時候他就想反駁了,這次竟然還來,當他不記得雪山那幾年發生的事麼

    玄澈剛想說話,被暗暗提起的二老頭就發話了,“離兒,你給他說說原因”

    弘離輕飄飄的看了這個當初比他早到雪山頂一會兒的人,妖異的眼眸泛起清波,嘴角也勾了絲魅惑人心的笑,聲音低沉華麗,遠遠的不知道甩了玄澈這個所謂的二師兄多少條街。

    “世間有物名爲蠱,即是把許多毒蟲放在器皿裏,使其互相吞食,最後剩下那隻不死的毒蟲變爲蠱。”弘離伸手遙遙一指,對着滿地大老鼠的屍體道,“若放任這些東西自相殘殺,最後啃食的只剩最後一隻”

    弘離妖魅的眼角一挑,神情似笑非笑的看着玄二師兄不說話了。

    玄澈也不是個蠢的,在弘離剛說的時候就明白了過來,所幸臉皮的厚度超越了常人,聽完後也只是一點頭,做恍然大悟狀,“原來是這樣啊”

    蘭瀚音已經面無表情的不想去看自己這個感覺丟人現眼的徒弟,擡腳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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