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彥硯回頭,“身爲兒子,怎麼能不知道自家父親的情況呢我想二皇兄也肯定是這麼想的”
明明是豔陽的天氣,也明明是淡雅的聲音,卻讓穿了不少衣物的男子在這春末的日子裏脊背一寒,眼前的這個皇子遠遠要比另一位危險的多。
男子第一次對自己的選擇產生了懷疑,向這樣的一個人效忠,不,他還算不上效忠,只能說是各取所需,到最後他還能有命花嗎
這樣的想法只是在腦中一閃而過,因爲他的心神很快被眼前人許下的好處佔據。
軒轅彥硯微笑着說:“如果二皇兄真當了這麼一個至真至孝之人,下面定然會有很多前來討好獻媚的人,身爲他的其中一個幕僚,也自是會有人來討好的”
在灌木叢後聽着的莫少女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對另外一人的身份感到有些意外,但多想想那些意外的感覺就散去了。
就如之前的那個道理,誰沒有眼線,只是看看誰的眼線更加高明,傳來的消息更多。
亭子中的這個人不就在一定程度上是軒轅彥硯那人的眼線麼
只不過,這個三皇子一如她之前還是獸身的時候在狩獵場上看到的感覺,城府極深,不是好人。
莫小白撇嘴,看到身旁兩人都毫不意外的沉靜面容,便得知這二人想必在看到的時候就知道兩人的身份了。
就她是根據亭子中兩人的對話才知道的。對於第一時間沒想起三皇子軒轅彥硯這廝,實在是他不是多重要的人,見了一次後就被她扔到腦子後面了。
這絕對不是說她自己怎麼滴,而是表明她不是京都人,不熟悉這裏面的人情有可原
這不是反話,她是認真的
不管莫小白認不認真,心理活動如何,男子卻是心神俱奮的厲害,對於軒轅彥硯說的人,不管是真的來討好獻媚的,還是怎麼,裏面的好處能撈到的好處絕對是一個能讓他感到滿意的不行的程度
想着能得到的好處,尤其是少數不是真討好獻媚者可能帶來的東西他就興奮的厲害,當下便對軒轅彥硯作了一揖,面色真誠,“二皇子本就是至誠至善之人,聖上龍體有恙,探望照顧是其本身職責所在,這種事情不用小人說,二皇子也會去的”
他的職責就是旁側敲擊一下,然後隔岸觀火即可。
他當初投身於二皇子門下,不就是想要借二皇子幕僚之便得到一些好處嗎
可惜男子搖頭,二皇子能夠給予他的實在是太少了
也是他的那些同行們像是想到了什麼,男子臉上出現了不忿的神色,一個個清高自傲的要死,說是什麼投靠於下又是豈貪錢財,對送上來的金銀一個個視如糞土,他也只能與他們一樣,導致他在二皇子的地方再也沒有撈到過多少錢財。
男子下意識的忽視掉他們不收錢物後嗖嗖往上竄的生活質量。
男子多變的表情落在軒轅彥硯的眼裏,不過他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表示出來,俊逸儒雅的臉上依舊掛着完美的微笑。
“三皇子殿下,小人已經出來很久了,再不回去恐怕會讓二殿下的生疑,還請三殿下讓人把小人送回”男子低頭彎腰拱手。
聽着的莫少女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碰碰身邊的兩人,她總感覺他們的存在被人知道了。一開始他們進來的時候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們過來找蘇恆宇,踏入到這片區域的時候就被人知道了。
想到他們自認爲自己隱蔽的很好,其實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人收入眼底,就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龍麒蘇恆宇兩人沒啥迴應,但是沉默的樣子已經表明他們有與莫少女同樣的預感。
亭子中的軒轅彥硯表現的依舊如同整片地方只有他們兩人一樣,最後對男子微笑的交代了幾句,便讓人把其送走。
清風依舊涼爽的吹拂過這片大地,軒轅彥硯沒有離開亭子,只是站到亭子近水的那一面,姿態悠閒的欣賞起春末的湖上風景來。
“暗處的朋友,既然來了,何不出來讓大家都見上一面呢”
藏身在灌木叢裏的三人都沒有動,只是看蘇恆宇兩人緊皺着眉便得知兩人心情有多不平靜。
莫小白也皺着眉,至於爲什麼沒把她和兩人放到一塊,是因爲她比兩人多出了一些動作。
例如,從鼓鼓囊囊的懷裏袖子裏掏出了一些粉包塞到兩人手裏;再例如,又從懷中一個精緻小瓷瓶裏倒出來了兩顆白色的泛着一絲淡淡清香的小藥丸給了兩人,讓兩人含在嘴裏。
被硬生生塞滿了兩手藥的兩人對這些東西的出現表示有些驚愕,龍麒驚愕後是滿滿的興奮,蘇恆宇的表情就有些微妙了。
不說三小如何,軒轅彥硯還在繼續帶着完美的笑臉說道着。
“還是不出來啊,要我去請就不太”
話還沒有說完,三人就看到從他們對面,和他們隔了大半個湖的那片林子裏出來了個人,那瀟灑的身姿,絕妙的姿態讓三人無比欽佩。
這是哪路大俠原來小小的一塊地方竟然還有其他人藏身。
龍麒卻感覺很囧迫,往日裏他來的時候從來沒見過個人,如今帶個新的小夥伴來,人卻一個接一個出現,還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出來的人一雙丹鳳眼含情,不羈的臉上自然而然帶出一抹邪氣,一身硃紅色的袍子因爲飛躍而來的動作鼓起,顯得特有氣勢。
“既然硯皇子如此盛情相邀,海不出來豈不是對不起硯皇子的一番美意”
軒轅彥硯笑容有瞬間的隱退,眼神若有若無的向三人藏身的地方飄去,但是有出現的這人,他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莫小白猜測,軒轅彥硯是絕對知道他們三個的存在,但是對於剛剛出現的這個卻是不知道的。
雖然按照一般套路,此時出現的人應該是他們,而剛剛出現的人則是在暗中繼續觀看,並有原來發現的不是我此種想法。
那麼現在這種情況只能說明剛剛出現的人也知道他們三個的存在。
他們是得有多失敗纔會這樣
看軒轅彥硯還想說些什麼,出現的邪氣男搶先一步開了口,“怎麼,硯皇子想見得人不是我”
柳眉蹙起,眼含水波,當真做出了一分不滿,兩分哀嘆,三分嗔怒,四分傲嬌。
真真的讓在場的唯一一個性別爲女的生物感到羞愧不已,這樣的神情她都做不出
“不,能見到閣下是硯的榮幸”軒轅彥硯深吸一口氣,對來人拱了拱手,他不知道這裏有此人的存在,甚至不知道他談話的內容被男子聽去了多少,更是看不清眼前這個邪氣男子的深淺,不得不讓他暫時隱去先前的心思,神色也變得略顯恭敬,“還不知閣下是”
“啊,我呀,就是江湖人一枚近來見許多江湖人紛紛涌入京都,我也便來瞧瞧。”邪氣男也止口不提什麼時候來這兒的,聽到了多少。
軒轅彥硯俊逸的臉上還掛着笑,只是此時卻有些維持不住了,顯得有些僵硬,“閣下又怎麼會出現在這兒,畢竟這裏算是硯的私人場地。”
“是嗎海只是看這片地方不錯,在這兒待了會,卻不知這裏竟是有主的,真是失禮”男子臉上滿是驚訝,道歉的面孔也十分真誠,讓人忍不住相信他
“不”軒轅彥硯搖頭,“硯見先生身手不凡,可願隨硯一起,一展拳腳抱負,硯可給先生提供一個施展才能的平臺”
對方太強大,在對上可能兩敗俱傷的情侶下,軒轅彥硯採取了另一樣措施拉攏。
就算再多事情又如何,和他站在了一條線上,豈不是就會自動的遵守祕密
軒轅彥硯聰明,男子也不傻。軒轅彥硯打的算盤他一眼便看了出來,不過他會是那種爲了一些好處就出賣自己的人麼
邪氣男不屑的笑笑,神態比一國的皇子擺的還要高傲,“海只是一閒遊浪子,最喜歡的便是自由,最受不住的便是拘禁在一個地方了硯皇子的美意海心領了,海還是渴望像現在這樣沒有拘束的活着”
“這樣那真是可惜了”軒轅彥硯說着,臉上流露出一抹惋惜的神色,他是真的感到很可惜,這麼樣的一個人竟然不能爲他所用。
而且他也早有打算,雖然出了點小意外,但是總體還是不會改變的。他本來就想好今天在這裏的不管是誰,只要不是他的人,凡是可能聽到他談話的人,都得死
軒轅彥硯露出一抹完美的笑容,擡起手來在半空中揮了下,“全都殺,一個不要放過。”
說着殘忍的話,可是他的姿態依舊謙謙、儒雅。
在軒轅彥硯下達命令的那一刻,幾把寒光閃閃的刀同時砍向三人藏身的灌木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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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新出現的這人是誰麼,他是給其中的一個人配的對哦~猜猜看on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