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低頭在陸瑤脣上啄了下,低啞着嗓音道:“那窈窈說,我在想什麼?”
陸瑤伸手推開他壓過來的肩膀:“你討厭。”
這是在船上呢,外面隨時都有人走動,隔壁也是人,若是……她可真是要羞死了。
陸瑤這句討厭惹來趙恆一陣笑意,傾身覆在了她身上,去吻她的脖頸,啞聲在她耳邊道:“真討厭我,嗯?”放在她背上的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隔着中衣在陸瑤背上畫着圈圈,力氣不大,卻是又癢又麻,令人忍不住顫慄。
“你……”陸瑤被他氣到了。
“窈窈最好心了,快可憐可憐我吧……”趙恆咬着她耳朵呢喃道。
陸瑤被他弄的推開也不是,繼續也不妥,看他動作越發過分了才急急道:“你別,別呀……”
趙恆本來是要逗一逗她的,結果把自己折磨的跟老房子着了火似的,越燒越旺,徹底失控了。
“不行,燈還亮着呢……”陸瑤急了,趙恆混蛋起來,六親不認。
“不怕,我來!”趙恆手一揮,一股力道衝向火燭,瞬間熄滅了,船艙一片黑暗。
……
京中
皇上自那日暈倒,倒是醒來過幾次,只是口不能言,大多數時間都昏昏迷迷的躺着。
皇上這一病倒,朝堂亂套了,以前朝中還有閣老大人穩住局勢,如今閣老大人一去,朝中連個一呼百應的人都沒有。
駙馬下了大牢,太子殿下又不在京中,這可鬧心壞了。
肅王趙煊眼睛哭的紅紅的,自從皇上暈倒,肅王殿下每隔幾日都要來華清殿哭喪,不對,哭訴。
今日也是來哭訴的,每日裏哭來哭去就是那麼幾句話。
“父皇,你要快些醒來,兒臣不能沒有你,大齊不能沒有你,太子哥不在京中,你再不醒來,兒臣可要被那幫大臣逼死了……”
大臣門這個時侯都推薦肅王出來主持大局,也沒辦法啊。
太后年紀大了,聽說皇上中風,也不知是擔憂還是驚嚇,也跟着病倒了。
皇后在自己宮裏修了座小佛堂,每日喫齋唸佛,連皇上病了都沒讓她離開過自己的小佛堂。
也是,皇上殺了崔家全家,是皇后最大的仇人,皇后娘娘便是以前再愛慕皇上,那也不願再見他了。
睿王雖未被奪爵,但上次已經嚇破了膽,如今整個人如驚弓之鳥,大臣們纔剛提了一句,睿王就要帶着王妃尋死。
六王爺趙毓有外族血統,數來數去,好賴也只剩下個肅王,不讓他主持大局,讓誰來?
“父皇,兒臣發誓,兒臣從未生過那種心思,你是知道兒臣的,兒臣就是個湊數的,沒什麼本事,配不上那個位置,你快些醒來,再不醒來,兒臣也要尋死去……”
他還沒活夠,他這顆腦袋金貴的很,想繼續享受生活。
常貴看肅王越說越……忍不住開口道:“殿下,您快別說了,當心嚇到皇上……”
“常總管,本王心裏有苦,本王心裏苦,再不說出來,本王也要瘋了。”趙煊哭喪着臉。
被常貴好勸歹勸的,終於肯讓皇上清淨會了。
趙煊一走,常貴鬆了口氣,他沒兒子,不知道當爹是什麼感受,不過,若是孫不二那臭小子敢這樣哭他,他上來就是一腳,踹不死他。
趙煊紅着眼睛從華清殿出來,應門就碰上了趙綰:“六妹妹今日可見到駙馬了?”
趙煊只要見到趙綰必然會問這句,沒辦法,太子哥不在宮中,陸玉庭是他唯一的指望了,有陸玉庭在,他總能想出解決辦法。
趙煊這話是在趙綰心上撒鹽了,她若能見到陸玉庭便不會在這裏了。
趙綰搖搖頭,眼中盡是憂愁,陸玉庭出事她才知道,她這個父皇最疼愛的公主是一點用都沒有。
連平日裏最無用的七哥,這時候都被大臣們想起,要他主持大局。
想來,可真是可笑,她這個公主有什麼用。
陸玉庭自那日被御林軍押入了御林軍密牢便再沒了消息。
御林軍的牢房,很少關押什麼人,因爲關進去的從沒有活着出來的,自然傳不出什麼消息,總之,那是個恐怖的地方。
若是大理寺或者是順天府,看着太子哥和陸玉庭的面子,她都能進去探望。
可御林軍都是父皇的心腹,高鵬油鹽不進,她是沒有一點辦法。
從來沒有像現在,覺得自己這樣無用過。
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父皇醒來,把當時的情況說清楚了,可父皇口不能言,甚至連腦子都有些不大清楚,她每日只能幹盼着。
她現在已經沒臉回陸府,見陸家人了,她的父皇竟然要殺了她的夫君,這是什麼人家才能做出的事。
“六妹妹你也莫要着急,陸玉庭不會有事的。”趙煊總算說了句人話。
陸玉庭可是鬼谷的傳人,哪裏會這麼輕易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雖然他不喜歡陸玉庭,但對他的能力還是佩服的。
趙煊和趙綰的關係並不好,更沒什麼兄妹情義,可這次出事,竟讓他生出了些作爲兄長的責任來。
“多謝七哥。”
華清殿在皇宮的最中心處,位置也高,長長的臺階中間鋪着長長的紅毯,每隔幾步就有御林軍站崗,趙綰站在高高的臺階上,往下看,可以想象帝王的尊貴和霸氣。
可如今在這夕陽的映襯下,趙綰只覺得悲涼,身在皇家的悲涼。
若來世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她不要做什麼公主,哪怕做個乞丐,也比這個公主做的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