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偏不將他抓起來刑訊逼供,逼問幕後主使,而是將他在大庭廣衆之下砍頭,他這是在向他示威,赤裸裸的挑釁。
趙穆猜的不假,趙恆的確是示威,是殺一儆百,可並不是對趙穆。
他是做給那些冰國細作看的,今日升仙大會那些圍觀的百姓裏一定有冰國的細作。
可惜,他們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小夥伴死在屠刀之下。
他就是要讓他們知道,自作聰明的代價。
“這樣殺了玄妙會不會引來他們的報復,殿下近日還是要小心些。”孫天得知道玄妙真人真正身份,待人都退下後才提醒道。
趙恆卻是不在意的輕笑:“我倒是怕他們不來。”
“殿下做好安排就好,玉寧公主的案子?”孫天得請示道。
玉寧公主頂多算是放蕩淫逸,按人命案判的確是重了,可若就這樣把人放了,對那吳夫人也着實不公。
“玉寧公主不是有錢嗎?”
孫天得回以笑容:“臣知道了。”
比起趙穆着急回宮覆命,趙恆則悠閒至極,待他到華清殿時,趙穆已經告完狀了。
皇上看到趙恆吊兒郎當的進來,怒喝道:“逆子,朕讓你去協助大理寺辦案,你做了什麼?”
“父皇,玄妙真人煉製的仙丹出了人命,天庭責怪,要了他的命,兒臣能有什麼辦法。”趙恆愛莫能助的樣子。
“你在衆目睽睽下將他斬首,還敢瞞朕。”朝廷的死刑都是秋季和年尾,哪有在這個時候處斬的。
“斬首?”趙恆看了趙穆一眼:“你告訴父皇的?”
“太子殿下做了什麼,自己難道不清楚。”趙穆依舊是正義凜然的樣子。
“孤當然清楚,孤爲了助玄妙真人位列仙班也盡了心力了,還請了欽天監正爲其做法,大理寺官員和百姓都可爲孤證明,只可惜玄妙真人他道行太淺,並無仙根,又犯了大錯,這才殞命,畢竟做錯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趙恆挑眉看了趙穆一眼,才又看向皇上:“父皇,兒臣已經完成您的任務,可否先行回宮,忙了一上午,連口水還沒喝呢。”
趙穆哼了一聲:“滿口謊話。”剛纔坐在臺上氣定神閒喝茶的也不知是誰。
趙恆回以冷笑,傻逼,他說的是口水,他家夫人的口水,懂個屁,只配喝馬尿。
景王殿下在流放的路上,因爲當地乾旱,走了一百多里路,別說飯了,連口水都沒有。
景王殿下可是連馬尿都喝了,這會兒在這兒裝玉樹臨風的君子,什麼玩意兒。
皇上當然知道玄妙真人有問題,也該死,可現在還沒從他身上查到任何線索,就這樣死了,毫無價值。
這個混賬東西,衝動又自負,壞了他計劃。
“滾吧!”
趙恆挑釁的看了趙穆一眼,大搖大擺的出了華清殿。
趙穆這纔開口:“父皇,如今玄妙真人已死,只怕再難查出那些冰國細作的下落。”
趙穆早在春闈泄題,玄妙真人無法自證其身之後便將其出賣,就爲了能取得皇上信任。
“是,兒臣遵命。”
“你也退下吧。”
“是!”
趙恆回到東宮時,陸瑤正靠在貴妃榻上打盹,聽到夏竹說太子回宮了,登時清醒了。
趙恆殺了玄妙真人的事陸瑤已經知道了,她知道趙恆不會容玄妙真人在宮裏蹦躂,沒想到竟這麼快。
“皇上可怪罪?”
“怪罪?他心裏比誰都清楚玄妙真人該死。”趙恆吃了口用冰鎮過的寒瓜,頓覺涼爽不少。
就玄妙真人那點伎倆,幻術可能還稀奇點,能唬一唬皇上,頂個一時半會。
可那些丹藥?真當大齊皇帝沒見過世面呢?
宮裏養着的那些御醫可不是喫乾飯的?
冰國細作前一段時間還蹦躂,可突然沒了一點消息,銷聲匿跡了,明顯是已經得到新的指令,放棄了玄妙真人。
都這樣了,老頭子還想放長線釣大魚?想什麼呢?宮裏多一個人喫飯不花錢吶?
只有這樣當衆將他斬殺才能激怒那些人的怨氣,打草驚蛇有時候並不一定是壞事,因爲蛇動了才能知道方向。
“景王既然已經出賣了玄妙真人,如何還能和冰國合作,他最近私底下的小動作可不少。”陸瑤派人盯着,不過,並未阻止他私下見朝中官員。
“洛風自回京便沒了蹤影,你說他去做什麼了?老頭子除了他自己誰都信不過。”趙恆懶洋洋道。
陸瑤伸手擦趙恆頭上的汗:“我讓人準備了水,你可要先沐浴再用膳?”
這麼大熱的天,趙恆衣服已經溼透了。
“也好。”趙恆丟下勺子,接過陸瑤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直接朝沐浴的房間走去。
進去沒多久就聽趙恆在那邊喊:“窈窈,幫我把衣服拿進來。”
陸瑤放下衣服,正要離開,卻被趙恆伸手摟住了腰,直接扯進了浴桶裏。
這浴桶是特製的,容納兩人都綽綽有餘。
趙恆以前在王府時就愛胡鬧,可如今是在東宮,別說隨時有人可能進來,聖旨都可能隨時到東宮。
“你別胡鬧,這是東宮。”陸瑤翻了個白眼。
“你都說是胡鬧了,我管它是哪?”趙恆倒是鬆開她的腰,卻執起她的手,放到了自己額頭上,故作可憐道:“我發燒了,你摸摸,肯定是中了暑氣。”
陸瑤在他額頭上輕拍了下:“沒發燒,再說,中暑氣也不會發燒。”
“那會如何?”
“渾身乏力。”
“那我試試看到底是不是?”
“喂,你不是乏力嗎,脫我衣服幹嘛?”陸瑤耳根發紅,忍不住斥道。
“我不試試怎麼知道是不是乏力,是不是中了暑氣?”趙恆的眼眸充滿調笑,手上動作繼續我行我素。
陸瑤倒是想逃,可就這麼大地方,動靜大了,反倒惹人進來。
四片脣瓣相接,脣齒溼糯,趙恆心道,口水可比茶水香甜多了,他們哪懂相濡以沫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