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趙恆陸瑤 >第833章 不解風情
    魏榮像是怕他不信似的,還十分鄭重的又重複了一遍:“真的,這裏晚上蚊子特別多。”

    葡萄藤特別招蚊子,尤其是這個季節,等過些日子葡萄熟了,蚊子會更多。

    曾江扶額:“我知道了。”

    娘總說他整日沉着臉,不解風情,但如今看,他覺得他還不至於沒救,更沒救的,正在他眼皮子底下趕蚊子呢。

    “你看,我抓到一隻。”魏榮打開手心,果然從她手心飛出了一隻。

    若不是礙着在他面前要表現的淑女些,她剛纔就將那隻蚊子拍死了。

    唉!

    曾江:……

    他要不阻止她,她是不是要在這裏捉一晚上?

    “等葡萄熟了,我請你喫葡萄,很甜的,我哥特意給我尋的西域品種,特別甜。”魏榮指着葡萄藤給曾江看。

    曾江伸手一拉,將魏榮拖到自己面前:“好了,過來!”

    魏榮一愣,擡頭望着他道:“你,你怎麼了?”

    “我要走了,我已經和你母親說了,那些賬冊和女紅隨你,不想學也罷。”曾江的聲音從魏榮頭頂響起。

    “你真和我娘說了?”魏榮一喜。

    “騙你作甚?”

    魏榮像是想到什麼:“算了,我想學的。”

    “不是苦惱的喫不下東西?怎麼又想學了?”曾江的眸光凝着魏榮變化自若的臉蛋。

    “我是不想學,但你們曾家規矩多,你又是嫡長子,爲了你,我就勉爲其難學一學吧。”魏榮仰着頭很是認真道。

    “爲了我?”曾江倒是真有些意外。

    才把他氣的差點吐血,這算什麼,打個巴掌,給個甜棗?

    “不然呢?我知道我娘是爲我好,她以前從未想過我將來嫁人要做冢婦,這些年就由着我的性子,不過以後,我會好好學的,放心,我絕對不會拖你後腿的。”魏榮擡頭伸出一隻手在曾江肩膀上拍了拍。

    怎麼說,她也不能給魏家人丟臉,不就是管個家,她一定可以。

    聞言,曾江微微眯了眯眸子,與魏榮近在咫尺地對視着。

    魏榮被他看的一陣心虛:“怎,怎麼了,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那眼神,幽深幽深的,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不看你,難不成看別的?”他今日可是專程來看她的。

    “看我?”魏榮心臟瞬間跳得很快,低着頭,不敢看他的眼神,纔剛鼓起的勇氣,一下就慫了:“看我做什麼?”

    “喜歡看。”

    魏榮啊了一聲,不可置信,曾江今晚是瘋了吧?

    魏榮過了許久纔敢擡頭和曾江對視,不可置信道:“你沒事吧?”

    “你覺得呢?”

    “你有點不對勁。”魏榮的表情很是認真。

    仔細想想,今晚的曾江一直不對勁的很。

    “哪裏不對勁?”

    “不像你,你以前不這樣的。”

    “我以前什麼樣?”

    “我也說不上來,反正不會說這種話。”有點肉麻兮兮的,搞的她心煩意亂的。

    魏榮低着頭,她的心都快跳出來了,撲通撲通的,好難受。

    曾江笑,他以前也沒想過,他會喜歡一個比他更不解風情的女子。

    他伸手,將他面前大煞風景的姑娘拽進懷裏,不過,這個擁抱並沒有很久,很快,曾江鬆開她:“照顧好自己,我走了。”

    魏榮站在原地,呆若木雞,直到曾江的身影消失,才跺了跺腳,捂着臉回了房間。

    金橘問她怎麼了,也不肯說,自個趴在牀上,頭上還蒙着被子。

    金橘搖頭,算了,小姐大概精神還未恢復,她就別打擾小姐了。

    ……

    經歷昨日的一場兵荒馬亂,夜裏又似睡非睡,做了一夜的荒唐夢,平日裏神采奕奕的小曾大人,第二日精神明顯不好。

    早朝時那些紫袍緋衣的大人們足足吵了一個多時辰,一個個衣冠楚楚,互相推諉,無論是從用詞還是儀態,都堪稱吵架界的教科書。

    平日裏也沒什麼感覺,今日曾江覺得頭快被要吵爆了。

    男人吵起架來真比女人聒噪多了,這樣比較起來,曾江覺得魏榮真的是溫柔小意多了,連捉蚊子都頗有情趣。

    入仕這麼多年,這是曾江第一次盼着早點下朝。

    曾江纔出了大殿淮王就湊過來了:“我回去想了想,這件事沒了結之前,我還不能和你絕交。”

    怎麼說也是太子和他一起把他拉上賊船的,他可不要當炮灰。

    曾江一臉生無可戀,話都懶得多說一句,趙毓察覺曾江今日的不愛搭理人和平日不同,便道:“你這一臉慾求不滿的,昨晚幹嘛去了?”

    曾江想到昨晚的夢,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趕緊閉嘴吧!”

    “有沒有良心,我是在關心你好不好?你沒看到今日早朝吵成什麼樣了?”淮王平日裏不怎麼上朝,可如今因爲擔了差事,才發現朝堂上氣象大變,父皇明顯已經控制不住了。

    曾江倒是不以爲意,自顧自的下着臺階:“這算什麼?”最熱鬧的時候他還沒見呢。

    今日雖然吵的厲害,但明顯太子的人還是收斂着呢,與其說是太子和皇上的矛盾,倒不如說做了場戲給有心人看。

    不過,穩坐大局的還是太子,朝堂無恙,無需擔心。

    趙毓冷笑:“瞧你們一個個老謀深算的,別以爲我看不出來這又是給誰下套呢?”

    曾江白了趙毓一眼:“朝堂上有幾個乾淨的?你躲在國子監裏倒是乾淨,可惜,一去不回了。”

    那三包茶葉的賬還未和他算呢,堂堂大齊王爺要不要臉吶?

    以太子殿下的脾氣,他想當個像九王爺那樣的閒散王爺也只能在夢裏了。

    太子的作風和皇上明顯不同,是個大撒把且用人不疑的性子,什麼人都敢用,有這樣的心胸倒是其次,最關鍵絕對當得起一句藝高人膽大。

    “我聽你這語氣怎麼那麼像幸災樂禍呢?”他被坑到今日到底是怪誰?

    還不是他信錯了兄弟!

    “淮王殿下,臣這是忠言逆耳。”曾江裝模做樣的給趙毓作揖。

    “忠言逆耳?你這是賣兄弟求榮,這次的事沒完,反正我是訛上你了,大不了我今日就搬到曾府去住,反正我是不介意什麼風言風語,至於魏小姐介不介意那我就不清楚了。”

    曾江:……

    趙家果真……沒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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