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趙恆陸瑤 >第884章 概不賒欠
    曾江剛出了衙門不久就被趙毓半路攔截走了。

    在海上明月的包間裏坐下,曾江極其不適應,這不是兩個大男人該待的地方。

    “怎麼來這裏?”曾江皺着眉頭。

    “我這不是捧你的場。”趙毓自皇上宣佈退位就沒有出現過了。

    沒辦法,身份太敏感,躲災,這個時候最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趙毓喝了口紅酒,對這個琉璃盞十分滿意,然後看向曾江:“兵部這幾日還好吧?”

    上官峯是父皇的心腹,又犯了大錯,如今太子繼位,那還不成了心腹大患?

    若要在六部中挑一個立威,肯定先拿兵部開刀。

    “很好!”與平日無異,上官峯倒是難得沉得住氣。

    不過,都這把年紀了,在枕邊人手裏栽這麼大一個跟頭,也該長點記性。

    “太子沒動兵部?”

    曾江點頭:“沒有。”

    “這不對勁,太子眼裏揉不得沙子。”趙毓覺得不對勁。

    太子尚是太子之時整頓戶部的手段,到現在提起來還讓人腿軟,怎麼對兵部倒是縱容了。

    “不過也是,父皇和太子就算政見不同,畢竟也是血親父子。父皇已經退位,或許太子會看在父皇面上多留上官峯幾年。”

    曾江端着酒杯,眼簾半垂,笑而不語。

    “你笑什麼?”趙毓嫌惡道。

    “你要問什麼就直說。”曾江哼了一聲:“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趙毓約他左不過就是問,皇上是否真心退位,這是否又是一場局,趙毓上次吃了虧,這次無論如何不想再做那棋盤上的棋子了。

    趙毓看了曾江一眼:“我是不敢想,你也知道我處的位置有多危險。”

    若皇上和太子鬧崩,除了小皇孫,剩下的兩位皇子就是他和趙煊,就算他不多想,別人也會多想,能讓他好好活着。

    比起肅王,他更多一份牽掛,他的母妃還在宮中。

    曾江飲了口酒:“你想多了。”

    趙毓詫異看向他:“父皇真要退位?可朝中也太平靜了。”

    哪次新皇上位不要經歷一番腥風血雨,雖說之前趙穆作亂,但說實話,比起之前的皇帝上位,毛毛雨啦。

    曾江睨他:“你還想如何亂?”

    無論是誰,通往皇位的路,看似光鮮,但看不見的是萬重枯骨。

    太子的確是有魄力,他眼裏的確揉不得沙子,但忍一時痛癢,好過朝綱大亂。

    朝堂裏的蛀蟲他可以留着慢慢拔,皇上已經退位,他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

    現在情況不同,皇位於他而言不是唾手可得,而是盡在掌控。

    瞧瞧眼前的人有多慫,就知道登基之位有多順利。

    太子可是連先祖的錯處都敢公之於衆,那些大臣又算得了什麼,遲早的事。

    如今着急的不是太子,是那些人。

    “不是,不是,”趙毓趕忙笑着擺擺手,“我巴不得太子能順利繼位呢。”

    只有太子繼位了,他這個親王的腦袋才能安穩了。

    他不是怕太子會要他的命,太子當時能保住睿王就知道他對兄弟的態度,他是怕那些心懷叵測的大臣把他推上斷頭臺。

    “這你倒是放心,新皇登基,他肯定會重用你這個王弟的。”曾江一副你也有今天的表情。

    “重用?”趙毓搖頭:“算了吧。”

    “那可不是你說了算,總之,好好珍惜你在國子監的日子吧。”曾江這次把杯中的酒喝完了,這次連常祭酒都要出山了。

    他聽說,皇上宣佈退位的前一晚祕密召見了常祭酒,至於說了什麼,無人知道。

    大概是看趙毓以前的日子過的太清閒,曾江表情沒控制住,幸災樂禍的太明顯了。

    趙毓一陣煩躁:“你這是什麼表情,看兄弟落難高興成這樣,你還是不是人?”

    “我是聽說,新皇登基後就要忙肅王殿下的婚事了……”曾江欲言又止。

    當初皇上同時給尚是楚王的太子,景王,肅王一同賜婚。

    後來景王出事,婚事自然作罷,而肅王正妃則是爲回鄉爲母親守孝,孝期過後,前不久回了京城。

    新皇繼位,爲彰顯仁德,必然會下令大肆操辦肅王婚事。

    淮王表情悻悻:“你說這個做什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的意思是,淮王殿下要準備好份子錢。”

    “滾犢子,不就是得瑟自己訂了親,我告訴你,信不信我把你婚事攪黃了。”趙毓氣吼吼道:“我明日就進宮告訴父皇,我看上你了。”

    曾江倒不着急,看了看趙毓的下半身。

    趙毓急赤白臉道:“你那什麼眼神,下流。”

    “沒什麼,就是猜猜,明日你是被打斷左腿還是打斷右腿。”

    “你要不要這麼無情?我都這樣了,你還嫌我不夠慘?”

    “是挺慘的。”

    “曾江,你要不要這麼狗,打擊兄弟。”

    “比不上你,單身狗。”

    “什麼?”

    “單身狗。”上官子瑞說的這個詞簡直是給趙毓量身定做的。

    趙毓雖然沒聽明白,但一定不是什麼好詞。

    曾江說完,不緊不慢的起身:“臣佳人有約,就不陪淮王殿下了。”

    趙毓看着曾江離開,差點摔了手中的杯子。

    曾江經過櫃檯時,特意交代了掌櫃:“告訴七號包間的客人,店小利薄,概不賒欠。”

    掌櫃一愣,點頭道:“是!”

    他就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窮打工的,只聽老闆吩咐。

    趙毓冷靜了許久,決定狠狠報復下囂張的曾江,不是笑話他單身狗嗎,等着。

    趙毓點了四種口味的甜點,奶茶,還有兩瓶紅酒,決定帶進宮先給母妃報備下,不然暴風雨來的時候應接不暇。

    “記曾大人賬上。”

    掌櫃的嘿嘿笑了兩聲:“殿下,小店本小利薄,概不賒欠的,殿下若是不方便,小店可以上門服務。”

    趙毓臉色從志得意滿到面容僵持,還有什麼不知道的,一定是曾江交代過了唄,不然他以前都記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就不行了?

    很好,算他狠,過河拆橋他總算知道了。

    他能這麼快的搞出這批琉璃,若不是在他的瓷窯,技工夜以繼日的忙活,能這麼快燒出來嗎?

    等着,給他等着。

    太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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