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戰場,臉白有用嗎,腰細有用嗎,好看有用嗎,還不得真刀真槍的拼。
再加上顧昭華和陸玉庭之間是有那麼些恩怨情仇的,若不是看在五哥面上,他早弄死他了。
“一個個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扭腰擺胯的,也不嫌丟人。”顧昭華道。
“可不是嗎,這些人都是東施效顰,哪及駙馬半點風姿。”流光插了句嘴道。
他也看不下去了,他看到剛纔過去的那幾個男的還擦了粉,那臉白的,跟死屍似的,嚇死個人了。
陸駙馬只是長的好嗎,那一身的本事他們誰能比得上。
“你懂個屁,什麼風姿,他那是一肚子壞水。”顧昭華氣道,他可沒少被陸玉庭糊弄。
之前說抓什麼細作,沒少騙着他,使喚他,把他耍的團團轉,他都記着呢。
朝堂上他們統一戰線,都護着五哥,下了朝,他還是看那小子不順眼。
如今,人都不在京城,居然還有這麼多人模仿他。
“我聽說是六公主求着皇上要陸公子做駙馬的。”
“真的?”
“當然,不然陸公子會娶她?都是被逼的。”
“有個當皇上的爹就是好啊。”
“陸公子長的多好啊,他連白髮都好看,仙氣飄飄的。”
“可不是嗎,他穿白袍多好看,可惜現在都不穿了,被那個野蠻公主逼的都換成藍色了。”
“就是,好討厭那個野蠻公主。”
“也不知陸公子什麼時候回京,京中沒了他,都失了顏色。”
……
剛走過去的兩位姑娘一邊走,一邊道。
顧昭華看着她們離開的背影:“瞧見了嗎,年紀輕輕的就瞎了。”
趙煊拍拍顧昭華的肩膀:“想開點吧,靠臉我們的確比不過。”
流光:靠別的也比不過啊。
興旺:陸駙馬的確是厲害。
顧昭華本來是和趙煊一起看徵兵情況的,到最後看了一肚子氣。
顧昭華因爲這事進宮向皇上訴苦了:“五哥,你說這是什麼事吧。”
趙恆也沒想到,陸季山入閣竟然會產生這麼大的效應。
別說,一羣大男人拿着摺扇,塗脂抹粉的,那畫面他一想就受不了,這事情是得想個辦法。
“其實也不是沒辦法?”
“窈窈有什麼好辦法,快說說看。”
“找個生意好的茶樓,讓那說書先生說說我三哥智取軍糧,和皇上率兵攻打陳國餘孽的事,另外,在徵兵處放一副我三哥的戎裝畫像,不出三日,效果自可見。”不能只模仿三哥的美貌,忘了三哥的本事啊,陸瑤心裏有些爲三哥不平了。
三哥爲大齊做了那麼多的事,大家怎麼就只看到他的容貌呢?
顧昭華雖不願在徵兵處掛陸玉庭的畫像,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誰讓那些年輕人都盲目崇拜呢。
常大人自那日在朝堂提過立妃之後便再無動靜,像是沒有發生過一般,反倒和一手提拔起來的陸三老爺成了莫逆之交,讓人費解,不知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下了早朝,宋軼和孫天得二人肩並肩的走着,宋軼摸着鬍子道:“還真是被你烏鴉嘴說中,關係越來越好了。”
只是,不知到底是好是壞啊。
“倒是盼着他們更好。”孫天得和宋軼兩人的目光對視在一起,繼而大笑。
朝堂上的事誰說的準啊,昨日驚濤駭浪,今日就風平浪靜了,想當個弄潮兒也得先適應得了這風浪纔行,但願別再起幺蛾子了,遇到個好皇帝也不容易。
皇上對詩歌會前三甲的嘉獎也公佈了結果。安懷嘉頂了中書舍人的缺,崔景行任樞密都承旨,晏齊魯任中散大夫。
這三人一個代表了京城沒落勳貴,一個代表了清河望族,一個代表山東名門,換言之,以後將會有越來越多的隱士大家入朝,這只是各開始。
三人都是正五品的官,比起皇上當初進大理寺時的八品主簿,這起點是高了,沒辦法,誰讓他們趕上好時候了呢。
皇上親自任命的,誰也不能打皇上的臉。
雖然大齊規定四品以下不用早朝,但,也是巧了,這三個官職,中書舍人是替皇上執筆的,換句話說,皇上處理朝政時間他都得在,是皇上的心腹。
樞密都承旨和中散大夫是要參與議政的,雖然只是旁聽,但能和朝中大佬們坐在一起已經很厲害了,所以,他們也是要參加早朝。
這幾個職位都不高,但位置選的妙啊,皇上光明正大的提拔自己人,毫不避諱,倒讓人說不出什麼。
連個五品缺都要被臣子反對,那這個皇上做的也沒意思了,還不如不做。
而且,大家也都知道皇上的脾氣,逼急了,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崔景行下了朝之後被皇上留下了,御書房內,君臣氣氛融洽。
“你入京許久,還未曾拜見過太后娘娘吧?”
“回皇上的話,未曾。”崔景行小心翼翼道。
崔家出事後,清河崔氏雖未曾受牽連,但處境亦十分尷尬。
清河崔氏早在前朝便退出朝堂,雖說不曾入仕,但家族聲望並不減,行事十分便利,可京城崔家出事後,清河崔氏也受了影響。
趙恆允許崔家派人接回流放的族人,這種事只能悄悄做,不好大張旗鼓。
睿王肯定是不便插手的,崔後這才寫信,請求清河族人支援。
清河崔氏和崔後一族到底同氣連枝,若真袖手旁觀,反倒讓人看輕了,這纔是崔家派崔景行入京的真正原因。
人情債難還,畢竟救了崔氏幾十口的人命呢。
“臣聽聞太后娘娘深居簡出,喫齋唸佛,臣怕冒昧打擾她老人家。”崔景行這是實話,從未見過的表姑母,突然拜見,可不就是冒昧嗎?
再說,也沒什麼好說的,崔家派人救回族人,妥善安置,也是看在同根同源的份上,並不是攀親的。
即便如此,崔氏一族許多年的平靜也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