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的是西域迷香,輕功又好,中迷香之人會產生幻覺,會把對方想象成自己心儀之人。
若不是陸玉庭輕功好,只怕那姑娘清白不保。
其實,長輩們也不是沒有動過讓兩人就,就真的成親的心思,畢竟,那姑娘對陸玉庭的喜歡,都看出來了。
只是,陸玉庭拒絕了。
“那姑娘傷心嗎?”
“怎麼不傷心,最可恨的是你三哥把我拖下水。”這件事趙恆記得如此清楚就是因爲此,若不是師父說不許師兄弟相殘,他那時一定弄死他。
“將你拖下水?難不成那姑娘又轉而喜歡你了?”陸瑤狠狠的發揮了自己的想象力。
“當然不是!”趙恆趕緊否認,這可和他沒有一點關係。
趙恆有些後悔自己開了這個頭,這件事就不該和她講,轉移話題道:“餓不餓,起牀用早膳?”
“……哎呦!”陸瑤看趙恆不想往下說,忙抱着小腹皺着眉頭哎呦了一聲。
“怎麼了?”趙恆緊張極了。
“寶寶踢我,她想繼續聽。”陸瑤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趙恆。
趙恆:……
現在又多一招對付他了,沒辦法,誰讓他就喫她這一套呢。
“……你三哥其實就是個混蛋。”
“他到底怎麼做的?”陸瑤是真的好奇。
“他對那姑娘說,說,我喜歡他,對他死纏爛打多年,害的他對女人已經沒興趣了……”趙恆是真的不想提起這件事,陰影,一輩子的陰影,可偏偏在陸玉庭衆多爛桃花裏,對這件記得最清楚。
陸玉庭做出這麼混賬的事自然不會讓他知道,這些都是他自己發現的。
那姑娘雖是女子,卻也當得上俠肝義膽,對所有人都和和氣氣,唯獨對他橫眉冷對,好幾次出口諷刺。
他當時也十分不解,被他師弟拒絕就記恨他這個師兄,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後來他發現,不止那姑娘,她家裏稍微清秀些的師弟們見了他也都躲的遠遠的,避如蛇蠍。
他當時就納悶了,他就那麼不招人待見嗎?還問了陸玉庭,那傢伙騙他說,可能他自小在軍營長大,煞氣太重,所以,他們不敢靠近。
他雖覺得有些牽強,但也絕對不會想到那方面去。
後來,他從一個師弟口中委婉的知道了此事,那時他們已經要離開平縣了,不然那個師弟也不會告訴他。
當然,他也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出了平縣他就趁着師父不注意,把他綁了,丟進青樓裏,不是對女人沒興趣嗎,一屋子的姑娘伺候着,看他有沒有興趣。
那小子也是狡猾,不知怎麼就哄的那些花魁娘子,最後不但脫了身還收了不少首飾珠寶。
所以說,長得好看是真有用。
但是這事打死是不能告訴窈窈的,在窈窈心中,他的形象一定要是正面的,高大的。
像綁了人丟到青樓去這種事,他一定沒做過,不是他。
“那後來呢?”陸瑤纔不會相信這事就這樣過去了,趙恆可不是喫虧的個性。
“後來,我把他打了一頓。”趙恆糊弄了過去。
“野蠻。”不過這也像是趙恆的風格。
“你三哥可沒少沾花惹草,指不定哪天,哪個姑娘就找上門要他負責。”
那麼多姑娘喜歡着,追着,被他騙的團團轉,說不定老天覺得他是個禍害,不能輕易放過了,就留他小命,讓他也好好嚐嚐被人騙的滋味呢。
他在信中說,要在西域一帶的國家建都護府,他允了。
他還說大概明年開始,那些小國的王子公主就陸續的會來大齊求學,終有一日,大齊定能重現萬國來朝的盛世。
陸玉庭啊陸玉庭,禍害遺千年,你可得給我好好活着,長長久久的。
“以前三哥一個人都能應付得了,更何況如今三哥如今可是有妻室的人了,我覺得六妹妹肯定不會准許他納妾。”陸瑤朝趙恆眨眨眼。
趙恆:……
爲什麼是六妹妹不許,倒黴的,要收拾爛攤子的都得是他們趙家人嗎?
陸瑤聽完故事,突然覺得心情好些了,起牀,用早膳吧。
……
這場雪的確下的好,不用早朝,可有人就高興不起來。
曾江一個上午待在書房,可書上的字一個也沒看進去,看着外面撲簌簌的雪。
初九便是他和魏榮的大婚之日,沒剩幾日了,府裏從賜婚便開始準備,東西早已妥當。
民間老話說,成親時風和日麗,婚後夫妻和順,百年好合,若遇風雪必定好事多磨,命運多舛。
曾江搖頭,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發現自己竟會有擔心夫妻婚後不睦的一日,可真是……好笑。
曾江這邊擔心,魏榮卻完全沒這個擔憂,她大概是最輕鬆的新娘了,不用繡嫁衣,不用繡蓋頭,甚至連規矩都不用學。
這場大雪更是給了她偷懶的藉口,反正也無事,再躺會兒吧,魏榮翻個身,聽到門被推開,在牀上滾了滾,半是撒嬌半是嗔怨道:“金橘,你就讓我再睡會兒,早膳一會兒再喫。”
“這都什麼時辰了,還不起牀。”
魏榮聽到是魏夫人的聲音,轉過身子,頭偏在枕頭上,手臂垂在牀邊,眼睛還是半睜半寐的狀態,拖着長長的音:“娘!”
魏夫人在她牀邊坐下,在她露出的手背上拍了下:“都要做人娘子的人了,怎麼還是這副樣子。”
曾家是大家族,有公婆叔嬸,雖說不用立規矩,伺候用膳,但作爲晚輩請安是少不了的。
魏榮握住魏夫人的手撒嬌:“娘,疼。”
“你倒是知道疼,還有幾日便要成親,還不改改你這憊懶的性子。”魏夫人無奈搖頭,這丫頭的性子也不知隨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