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江笑的更加意味深長:“我竟不知夫人如此迫不及待。”
魏榮着這才明白過來,惱羞道:“你想什麼呢,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是那個意思。”
“你,你,你……要不要臉,我現在餓着肚子呢,也沒洗漱,外面賓客還沒散,你想什麼呢……”
魏榮話未說完,曾江低頭,在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上親了一口,然後低聲道:“甜的。”
魏榮慌亂低頭,臉頰發燙,她覺得自己此刻應該更像猴子了,確切的說是猴屁股,臉快燒着了。
“粥裏放了糖,當然甜。”魏榮羞澀道。
“我是說你甜。”
魏榮捂着臉,低頭趴在桌上,羞的恨不得挖個洞躲起來,嗡聲嗡氣道:“你能不能讓人好好喫飯了?”
曾江看她如此,也不忍心再逗她,誰讓她這麼……招人喜歡呢。
“好,你先喫。”
魏榮偏頭,露出了小半長臉,看了曾江一眼,又低下頭,如此反覆了兩三次,才又道:“你別一直盯着我看呀。”
曾江從進入房間臉上的笑容未曾減過半分,由心而發的愉悅,手撐在桌子上湊在她耳邊道:“夫人也別盯着我看。”
“哎呀,誰要看你,是你先盯着我的,你不是要出去敬酒嗎,還不快去?”魏榮腳輕而快的跺着地面,開始日常耍賴了。
“我看你喫完。”
“你看着我怎麼喫。”
“那我餵你。”
“大人,求求你快走吧,等我喫完你再回來行不行,不然我真要餓死在你們家了。”
曾江本來的那點旖旎心思這會兒也沒了,被她逗的止不住脣角上揚。
“不是我家,是我們家。”
“你有完沒完了?”這有什麼差別嗎?
“好,好,好,你喫,我去去就回,先不要喝酒,等我回來一起喝。”
魏榮還趴在桌上,閉着眼不看他的點頭,她以爲曾江說的是合巹酒還沒喝,等他回來喝。
卻不知這酒其實稍微有些暖情的功效,母親怕他們兩個不知事,特意讓人備下的,對身體並無損害。
家中的事瞞不過他,只是他並未阻止,如今看來不阻止是對的,這丫頭對情之一事是一竅不通啊,他這是娶了一個什麼活寶。
曾江低頭親她,卻被她發現,身子挪開了,吻只能落在她的髮髻上,依依不捨道:“我走了。”
“恩,快走!”
曾江離開,魏榮才從桌上起來,臉燙的不行,手捂着臉。
金橘進來的時候,魏榮就是這個樣子,有些擔心的上前道:“小姐不舒服嗎?”
魏榮搖頭:“沒有,我是……唉,算了,喫東西吧!”
魏榮喫的並不算多,也許是餓久了,也許是被曾江這樣一打岔,弄的她心裏像是被什麼勾似的,癢癢的,撓又撓不到。
曾江一步三回頭的從院裏出來,臉上帶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笑容。
趙毓看他捨得出來,忍不住調侃:“笑的春心蕩漾的,得逞了?”
等下喝完了酒,趕緊讓這傢伙滾蛋,太煩人了。
“兄弟,你這時間未免也太短了點吧,要不要宮裏……”宮裏的祕方几個字還未說完就被曾江打斷了:“閉嘴。”越說越離譜了。
“好心當成驢肝肺,我這還不是爲了你。”
曾江看了阿昌一眼,然後道:“記清楚這張臉。”
阿昌不解怎麼回事,但還是跟着點頭,記得呢,少爺和淮王認識這麼多年了,他哪能不認得。
只聽曾江又道:“就是這張臉,以後不要放他進來。”
阿昌不明白淮王是怎麼得罪少爺了,連
趙毓也愣了半晌,看着曾江的背影追了上去:“你什麼意思,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讓我防着他們搗亂的時候怎麼不說不讓我進來。”
“淮王殿下,我這廟小,裝不下您這尊大菩薩。”
“曾江,我今日算是看明白了,太狗了,有了夫人就忘了兄弟是吧,很好,好的很,以後你們武庫司休想從我戶部拿走一個銅板,你……”
“太上皇……”曾江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太上皇怎麼會出宮。
趙毓也看到了,還看到自己的母妃,連忙上前行禮。
老曾大人剛纔就是接到皇上來了的消息,連賓客都顧不上招呼連忙出去接太上皇去了。
今日曾江大婚,淑太妃請旨出宮,對這個侄子,她心裏是有些虧欠的,如今他終於成親,自然是想親自看看。
本是想早些來的,可太上皇聽說後也要跟着一起,畢竟太上皇退位後是真的很閒。
柔妃也愛熱鬧,就一同跟着來了,畢竟是曾家的喜事,他們在的話,拜堂時自然要以他們爲尊,太喧賓奪主,便刻意晚了半個時辰。
今日的賓客大多數都在朝中爲官,哪能不認得幾個月前金鑾殿上坐着的那位爺。
看到皇上和太妃,呼呼啦啦的都起身行禮。
“朕今日微服出宮,大家隨意,都莫要拘束,繼續,繼續。”皇上很是親民,笑容慈祥。
若不是親眼看到,大家真的很難將慈祥兩個字用在皇上身上,當然,也確實是……富態不少。
原來心寬體胖這個詞一點沒錯,古人誠不欺我啊。
大概年紀大了,就喜歡看小輩們成個家,曾江也是皇上看着長大的,差點成爲自己女婿的人,喜歡程度自然不用說了。
說實話,比起陸玉庭,皇上還是更滿意曾江,陸玉庭那小子,怎麼看都不像個守夫道的。
柔太妃連看都不想看兒子一眼,人家的孩子一個個花好月圓,成雙成對的,瞧瞧自己生了個什麼玩意兒?
他是哪來的臉參加別人的婚禮,齜着牙,一臉傻笑的,再流個哈喇子的話,那就是地主家的傻兒子。
她是造了什麼孽,生了這麼個蠢兒子,以前起碼還有肅王那個墊底的,現在連那個墊底的上個月都娶親了,可不就她的兒子最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