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趙恆陸瑤 >第1013章 紈絝子弟
    魏銘抱着滿懷的東西一路到了范家,陸瑾剛到門口便喊:“範師父,範師孃,你看我把誰帶來了?”

    範師父正在陪兒子在院裏騎小木馬,看了眼陸瑾旁邊的人,抱着東西把臉擋了大半,一眼還真沒認出來這是他那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徒弟。

    他這個徒弟自帶仙氣,不食人間煙火,鮮少見他這般樣子,竟有種暴殄天物的感覺。

    範師父下意識的就過去接:“怎麼買這麼多東西。”

    “這都是祭酒給師父,師孃,還有小寶買的。”陸瑾笑道。

    範娘子聽到聲音從屋裏出來,身上還繫着圍裙,顯然是在做飯。

    “原來是瑾兒小姐和魏公子,今日一大早喜鵲就在枝頭叫,我還納悶說難不成家裏要來貴客,沒想到真是貴客臨門了。”範娘子一邊說,一邊沏茶,動作麻利的很。

    “誰讓師孃做的飯好喫,讓我成日惦記着呢。”陸瑾一貫嘴甜,哄的大家高興。

    範娘子弄完之後,也不打擾他們說話,又回了廚房準備午飯。

    範娘子最拿手的就是手擀麪,又做了幾樣小菜,將陸瑾和魏銘帶來的小食一併擺上。

    落英繽紛的春日裏,在院子裏用膳真是別有一番滋味,魏銘也頓覺放鬆不少。

    陸瑾正在長身體又每日習武,食量比這個年紀的孩子大不少。

    她出身侯府,禮儀自然是好的,喫東西時讓人覺得格外香甜,連一向克己養生的魏銘今日都用了不少。

    用過飯後,範娘子又帶了陸瑾去了家裏的菜園,春日裏蔬菜多,範娘子裝了一大筐。

    其實方家在青花鎮也有莊子,只是範娘子如此熱情,陸瑾也不好拒絕,欣然接受。

    陸瑾年紀不大,但待人接物都有陸家人的風範,就連不常夸人的範師父都覺得小丫頭不簡單。

    範師父看着徒弟想說點什麼,但作爲長輩又不太好開口,兩人相差年歲的確有些大了。

    範師傅一個大老粗竟生出幾分君生我未生的感嘆。

    大概是感嘆聲太大,忙着和範娘子摘菜的陸瑾沒聽到,魏銘卻聽到了。

    “師父爲何嘆氣?”魏銘問道。

    範師父擺手:“不可說,不可說。”

    活了幾十歲,自然知道有些話不能隨意開口。

    魏銘也不問,很快日頭偏西,陸瑾和魏銘也要離開,今日出來的夠久了。

    其實,陸瑾進入青花鎮不久,陸伯山便知道女兒去了何處,不然,他早過來抓人了,不可能放縱她到現在。

    回去的時候街上的人比上午少些,魏銘牽着馬,陸瑾坐在上面,走的很慢,馬蹄在青石板上發出噠噠的響聲。

    “看來我的閃電很喜歡祭酒,若是一般人碰它,它可是會發脾氣的。”陸瑾愛憐的摸着閃電的頭道。

    “疾如風,快如電,這名字很好。”魏銘誇道。

    “那是當然,我取的名字自然不差。”陸瑾自豪道。

    “你許久沒去書院了。”魏銘想起自己在書院已經許久沒看到她了。

    “書院的老師都講的差不多,爹爹說讀書明理,那些大道理人人懂,可未必人人都能做到,最厲害的不是手中握着什麼樣的書,而是自己心中有本什麼樣的書,心若正,書中的道義便正,故而那些之乎者也就成了千篇一律,沒了特色。我喜歡兵法,可惜書院的老師不教這個,爹爹正好有空,便親自教我。”

    陸家人文武兼修,陸伯山是儒將,並贊同讓家中孩子一味讀書。

    國子監的女學開設的科目不少,但的確沒有教授兵法。

    實在是兵法博大精深,又非紙上談兵可成,連國子監的男子都沒有開設此課程。

    “陸侯所言極是,受教了。”

    陸瑾自豪道:“論讀書爹爹肯定比不過祭酒,但兵法肯定是爹爹厲害了,不過,爹爹說顧將軍用兵如神,西北軍紀律嚴明也是他所不及。”

    “那陸侯可有評價自己?”魏銘有些好奇。

    顧家軍的確是一代傳奇神話,但自明仁皇帝后顧家交了兵權,他們這一代的人也只能從上一輩口中略知一二,西北軍遠在西北,亦是瞭解甚少。

    這些年反倒是陸侯後來者居上,戰功不斷,是百姓心中交口稱讚的戰神將軍。

    “這個呀,我爹說他有兩個好女兒啊。”陸瑾狡黠道,說完還不忘反問魏銘:“祭酒覺得我爹爹說的可對?”

    “侯爺……自然是對的。”魏銘頗有幾分無奈,倒不是不認同,而是這小丫頭着實古靈精怪。

    魏銘親自送了陸瑾回陸府,到的時候陸侯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只怕從他們出城到現在,一舉一動皆在陸侯掌握。

    “讓侯爺久等了。”魏銘拱手道。

    陸伯山清清嗓子,人是自家女兒擄走的,他還真不好說什麼。

    “祭酒哪裏話,本候還要多謝祭酒親自送小女回來。”場面話陸伯山自然不在話下。

    “爹爹和祭酒這樣說話不累嗎,走了一路,祭酒要不要進去喝杯茶?”陸瑾邀請道。

    陸伯山眼神看向旁處,沒有開口,魏銘自然感覺到陸侯微微的敵意,笑了笑道:“多謝郡主好意,今日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陸瑾很是遺憾,不過並未強求:“即是如此,就不留祭酒了,祭酒明日可有空,我正有問題要請教祭酒?”

    魏銘一時間難以回答,陸伯山咳了一聲:“祭酒事務繁忙,爹爹在家,就不要麻煩祭酒了。”

    陸瑾卻搖頭:“怎麼能是麻煩呢,祭酒最喜爲學生答疑解惑了,是吧,祭酒?”

    魏銘:……

    他是回答好呢,還是好呢?

    “是!”魏銘微笑道。

    態度不卑不亢的,陸侯也挑不出錯處。

    畢竟,魏銘是國子監祭酒,這話他不是對瑾兒一個人說的,若是他說些什麼,倒顯得他小氣了。

    “那明日我是去魏府還是國子監找你?”瑾兒巧妙的繞開魏銘要不要答應這個問題,而是讓直接選擇地點。

    在場的兩個男人都是什麼人,豈會不懂她的小心思。

    魏銘覺得陸侯肯定有話說,於是看向了陸侯。

    陸侯袖子下的手緊了緊,將來若是玉昇敢用這樣手段拐騙小姑娘他一定揍死他。

    可是女兒……

    陸侯爲難了,這丫頭小小年紀在哪學的一身紈絝子弟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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