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趙恆陸瑤 >第1024章 名花有主
    沈凝霜低頭一笑,眉宇間皆是溫柔,她也從未想過有這一日。

    她羨慕忠貞不渝的愛情,心裏也曾有過喜歡的人,但如今都是過去了。

    她慶幸她一直將那人深藏於心底,未曾宣之於口,沒有給他造成困擾,亦沒有做出讓自己難堪的事。

    他很好,只是不是她的。

    她出嫁時也曾想,大抵,她這輩子都不會有喜歡的人,和肅王相敬如賓的過一生,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沉悶卻無趣。

    但沒想到竟是……大抵果真是那句,人生的事,誰又說的準呢,活在當下,便珍惜當下。

    這樣挺好,能安穩愜意歲月靜好,誰又想做個讓人生厭的悍婦呢?

    “今日王爺衙門裏忙,午膳不回來用,吩咐廚房做些王爺愛喫的讓興旺送去。”沈凝霜吩咐道。

    “是,奴婢這就去。”柳葉笑着應道。

    小姐以前的日子過的太苦了,自己還是個孩子就要操心家裏的一切,明明是花一般的年紀卻操着老媽子的心,還落了個悍婦的惡名。

    當初太上皇爲小姐賜婚,小姐還得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安慰老爺,但作爲小姐一起長大的貼身婢女,她知道小姐的難過。

    王爺以前的名聲多差啊,但凡有點臉面的人家都不捨得把女兒嫁過來。

    誰曾想王爺雖然府裏的確是有不少姬妾,但都遣散了,而且又體貼又顧家,可見老天開眼,知道心疼她們小姐了。

    小姐說的對,只要踏踏實實的,無愧於心,這日子總會有奔頭。

    趙煊沒有去大理寺,先去了國子監,國子監那些個小國王子公主的挺能起幺蛾子的。

    這一年裏可沒少整事,也是瘋了,就他們那巴掌大的地方,有什麼好爭的,眼皮子不是一般的淺啊。

    趙煊到國子監,免不了和魏銘碰到,雖然不怎麼想,還是碰上了。

    “王爺。”

    “祭酒!”

    二人都只是拱了拱手,趙煊雖是王爺,但在衙門裏只是侍郎。

    祭酒職位不算高,但歷屆祭酒最後都是帝師,一般人,除非覺得自己的日子不舒坦了,纔會讓未來帝師行跪禮。

    說白了,這是對文化人的尊重。

    魏銘是睿王的伴讀,而趙煊曾經是跟着睿王混的,兩人自然是熟悉的。

    但熟悉歸熟悉,關係一般。

    不爲什麼,就是學渣對學霸天然的不喜。

    更確切的說是望而生畏。

    一起讀書的時候,趙煊就總有這種感覺,他怎麼知道?他怎麼又知道,他到底什麼不知道?

    在智商和學問上被碾壓的死死的,連睿王都拿他沒辦法,更別說他了。

    “這些日子辛苦王爺了。”國子監先是增了女學,又有別國遊學的學生,學生人數是以前的數倍,的確難管理。

    “小事。”趙煊這語氣透着些得意,查案這種事得靠天賦,學問再好也沒用:“祭酒若是有需要儘管到大理寺找本王。”

    魏銘愣了下,需要大理寺幫忙的都不會是什麼好事,肅王殿下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坦誠。

    不過,還是禮貌的笑了笑:“多謝王爺。”

    “好說,好說,國子監既無事,本王就不多留了。”說實話,聽到那些學生吟詩做賦的聽着難受,頭疼。

    “王爺慢走。”

    待趙煊離開,三九才道:“大人,這位肅王殿下說話怎得……”

    三九看到魏銘的目光這纔沒把後面不着調三個字說出來。

    “妄議皇族最輕也要仗責一百。”

    三九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捂着臀部,然後搖着頭:“奴才什麼都沒說。”

    他是想說,肅王殿下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魏銘搖頭繼續往前走,三九小步追上:“大人,郡主已經三個月未有書信了,大人一點都不着急嗎?”

    郡主自春日裏去了陸家軍軍營已經大半年沒有出現過了,起初還有書信,如今連書信都沒有了。

    “三九你平日裏有空多看些書也不至於如此無所事事。”魏銘無奈道。

    “奴才讀那麼多書做什麼,又不考狀元,奴才只要會幫大人磨墨跑腿就行。”

    “人生總要有目標。”

    “奴才的目標就是幫大人磨墨跑腿啊。”

    魏銘:“……”

    他竟無言以對。

    三九看魏銘不說話又道:“大人,今日是臘八,老夫人昨日就派了人,說讓公子一定要回去用膳。”

    “知道了。”

    魏銘被三九吵的有些頭疼,正揉着太陽穴,聽到一道女聲:“祭酒,我可算找到祭酒了。”

    小姑娘跑的氣喘吁吁,的確是沒有撒謊。

    魏銘微微朝後退了一步:“湖陽郡主!”

    “說了多少次祭酒喚我嬌嬌便好。”湖陽郡主嬌笑道。

    湖陽郡主是玉寧公主和駙馬的獨女,駙馬去世後玉寧公主養了許多面首,可對女兒湖陽郡主卻是極爲疼愛。

    國子監開設女學,湖陽郡主自然是有資格入學的。

    “禮不可廢。”魏銘面無表情道。

    “祭酒,這是我親手做的糕點,還有臘八粥,還熱着,祭酒快些用吧。”湖陽郡主從旁邊丫頭手裏拿過食盒道。

    “多謝郡主美意,我已用過早膳。”魏銘自然不會收學生的東西,若是開了這個頭,以後不得安生了。

    湖陽郡主一臉嬌羞,欲說還休的模樣:“祭酒非要如此客氣吧,我娘昨日去了拜訪了魏夫人,我們……”

    三九一聽,這是要不好啊,怪不得昨日府裏派人讓公子今日務必回府,早上來送臘八粥時又交代了一遍。

    三九着急了,湊上前擺手道:“大人,這可不行,您可是名花有主的。”

    三九這話一出,所有人都一愣,湖陽郡主怒道:“什麼名花有主,本郡主和祭酒說話,你休得多言。”

    “回郡主的話,我們大人已經是丹陽郡主的人了。”三九可憐巴巴的解釋道。

    魏銘:“……”

    他什麼時候成了丹陽郡主的人,他怎麼不知道?

    湖陽郡主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你說丹陽郡主?這,這,怎麼可能?她,她還是個孩子。”

    “娃娃親啊,我們家鄉很流行的。”三九熱心道。

    “三九!”魏銘呵斥道。

    “奴才說的句句是真啊,大人莫要因爲郡主不在京城就拈花惹草。”三九覺得大人太不懂事了。

    丹陽郡主多好啊,長得美,人又好,丹陽郡主身邊的秋菊姑娘也伶俐可愛,給他帶的糕點比鋪子裏的還好喫。

    湖陽郡主眼淚汪汪的看着魏銘:“祭酒,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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