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趙恆陸瑤 >第1034章 年味十足
    張彪一看,爲首那個一身黑甲,滿身殺氣的人不是許嘉又是誰。

    待反應過來要撤退,卻已經來不及了。

    “你這個叛徒,今日便拿你祭我陸家軍當年枉死的將士英魂。”許嘉說話時突然甩出一根繩索。

    張彪等人以爲暗器,迅速後退,陸瑾卻明白,伸手抓住繩索,身子藉着許嘉的力道,一個迴旋,迅速轉了陣營。

    一衆人看傻了眼,尤其是李大頭,不可思議道:“小路子,你……”

    崔玉音忙拿了鎧甲給陸瑾穿上,那件羊皮襖也被丟在地上。

    “吾乃平寧侯之女丹陽郡主!”陸瑾的聲音在森冷的夜裏不帶一絲感情,格外寒涼。

    陸瑾穿上陸家軍的黑甲,整個人換了一種氣質。

    怪不得總覺得這小子眼熟,不是像他弟弟,是像平寧侯。

    “你這狗賊,大哥,我帶着兄弟殺出一條血路,快走!”李大頭從當兵便一直跟着張彪。

    張彪救過他的命,這小子又是他帶上山的,他得負責。

    “繳械不殺,若負隅頑抗,一個不留。”陸瑾年紀雖小,此刻都是肅殺之氣。

    祭祖那年,她親眼目睹了那場宮變,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人的殘忍,慈不掌兵,這是他們該付的代價。

    “你這個狗賊子,你不得好死。”李大頭罵的最兇,他最恨別人騙他。

    陸瑾擡頭看向許嘉:“許將軍,下令吧!”

    許嘉就等這一刻,該報的仇,終於要報了。

    許嘉拔刀,而張彪也拔出了刀,今日是場血戰,的確到了該了斷的時候了。

    當初雖然走錯了路,但也沒什麼好後悔的,各爲其主罷了。

    若當年贏的是景王殿下,那此刻便是另一種場面了。

    “殺!”

    “殺!”

    一排排箭羽落下,土匪已經倒下一片。

    這些都是曾經並肩作戰的兄弟,如今兵戈相向,不過,已經沒有當初的痛徹心扉,如今只有恨。

    張彪人如其名,刀法彪勇,當年他的功夫就不在許嘉之下,張彪看似和許嘉對陣,卻留意着陸瑾的方向。

    看着陸瑾的眼神滿是恨意,居然被一個小丫頭耍了,只要抓了她,他就能帶着兄弟們逃得出去。

    李大頭看到張彪險些捱了許嘉一刀,連忙過來道:“大哥,我護着你,快走。”

    李大頭是個精瘦的人,顯的頭大,才得了這個外號,他是李家鐵拳傳人,出身武學世家,功夫也不差。

    若不是怕連累家人,也不會寧願上山爲匪也不敢回家了。

    張彪得了機會,便朝陸瑾攻去,陸瑾雖然功夫不差,可和張彪這種身經百戰的到底失了下乘,不過倒也勉強能應付。

    “我來幫你!”崔玉音道。

    崔玉音人雖機靈,但到底半路起家,哪裏能擋得住張彪的刀。

    陸瑾眼看崔玉音出事,足尖用力一蹬,飛身上前,扯開了崔玉音身子,張彪的刀眼看落在陸瑾身上。

    許嘉抽身過去,卻是慢了李大頭一步。

    李大頭擋在陸瑾身前:“大哥不要……”

    這個小子是他帶上山的,他要問清楚了。

    話停在那裏,嘴角鮮血汩汩而出,張彪的刀來不及收回,直直插在李大頭胸口。

    “李大頭!”

    “大頭哥!”陸瑾沒想到李大頭會爲她擋刀。

    畢竟,剛纔他還喊着要殺了他的。

    “大,哥,我,我想……回家了!”李大頭嘴角的血不斷往出流,說話斷斷續續。

    這麼些年,他真想家啊,可惜,連悄悄回家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早知道是如此模樣,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在家守着娘和弟弟過日子呢。

    他後悔了。

    “大頭哥……”陸瑾眼睛一酸,幾乎落淚。

    “你這狗崽子……我弟弟,我弟弟……”李大頭那句我弟弟終是沒有說出口,閉上了眼睛。

    張彪被活捉,剩下的山匪放下器械,這一仗,贏了,贏的漂亮。

    陸瑾將那件羊皮襖蓋在李大頭身上,過了子時的夜晚更冷了。

    親眼目睹一場戰爭和親自參與又是不同,尤其,李大頭爲她擋刀而死是她始料未及。

    雖說兵不厭詐,但總歸是她騙了他。

    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

    陸瑾令人厚葬了李大頭,那件羊皮襖陪着他下葬,願來世他能做個遠離兵戈,繞膝父母身前的孝子。

    “戰場上沒有對錯,只有生死,你舉起刀的時候就要做好死的準備!”陸伯山的聲音從陸瑾身後傳來。

    “爹爹!”陸瑾回神道。

    “怕了?”

    “女兒不怕!”

    “不怕便去領罰,有功當賞,有過則罰,你是我的女兒也不能例外。”

    “是!”陸瑾應道。

    已經從輕發落,但三十軍鞭少不了,但今日之後,這支女兵便都是她的兵了。

    “侯爺……”小兵拿着鞭子哆哆嗦嗦的不敢打。

    這可是侯爺的女兒,丹陽郡主,哪個身份出來都嚇死個人。

    陸伯山臉一沉:“要本候親自動手嗎?”

    “屬下不敢。”

    “罔顧軍規,不聽號令,這就是代價!陸瑾,你可有意見?”

    “屬下不敢,請侯爺責罰。”

    ……

    噼噼啪啪三十鞭子打下去,皮肉摩擦的聲音,聽着都疼。

    崔玉音等人也捱了二十鞭,既然一視同仁,那有錯也當罰。

    打在兒身,疼在爹心,陸伯山雖不忍,可也不能壞了軍規。

    待陸瑾受完罰,便送了最好的金瘡藥,免得落疤。

    “知道錯了?”

    “知道了,以後女兒不會了。”

    “好好養傷,被你娘知道了,可要心疼。”

    “爹爹放心,女兒不告訴娘。”

    ……

    過了臘八就是年,轉眼就是臘月二十三,朝廷休朝,衙門落鑰,京城裏年味十足。

    而陸瑤一行人也到了江南,因爲馬上便是元日,魏榮的產期也將近,便在江南停了下來,等魏榮生產完再上路。

    反正年前是無論如何也趕不回京城了。

    魏榮這一路是被曾江騙慘了,之前倒是途徑江南,可曾江有任務在身,哪裏敢多耽誤,畢竟差事重要,所以,那些美景只能在船上看。

    這會兒挺着肚子,曾江爲防意外,又哪都不讓她去。

    還是許璐說,多走動反倒利於胎兒生產,曾江這才放她出門,當然,陪在左右,生怕出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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