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趙恆陸瑤 >第40章 傷筋動骨
    “老奴不懂皇上的意思?”常貴看着皇上,表情有些傻楞。

    “算了,你懂什麼?”皇上轉身在龍椅上坐下,不再說話。

    常貴自然不敢打擾,默默的守在一邊,今日皇上也喝了不少,莫不是醉了?

    不然怎麼會問他平寧侯如何這個問題,平寧侯剛剛不是還在和他老人家喝酒,高興的很嗎?

    還是先去給皇上泡杯醒酒茶,皇上這不聲不響的坐着他有點怕怕的。

    “皇上,喝杯醒酒茶吧!”常貴端着茶,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皇上接過,喝了幾口,把茶杯放在了案上。

    “皇上,今晚可要歇在紫蘭殿?”紫蘭殿貴妃宮裏的人已經來了好幾次了。

    “膽子不小,敢做我的主!”皇上這樣說,語氣卻沒有多大生氣。

    常貴忙跪下:“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貴妃宮裏的人還在外面等着!”

    “告訴貴妃,今日朕就宿在華清殿,不必等朕了!”

    “是,奴才這就去傳!”

    貴妃娘娘聽完小太監的傳話,激動的一下從座椅上起來:“你說什麼,皇上不過來了?”

    “是,常總管親自傳話的,說是皇上喝多了,今晚就歇在華清殿!”小太監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生怕惹怒了貴妃。

    “沒用的東西,還不退下,別惹了娘娘心煩!”方姑姑呵斥道。

    小太監連滾帶爬的出了內殿,生怕挨罰。

    “看來皇上是無意賜婚了!”貴妃一臉落寞的坐在貴妃椅上。

    陸伯山順利歸來,和崔家也沒有起衝突,她攜恩以報的那個法子顯然是失敗了。

    這平寧侯和崔家一日不撕破臉,平寧侯就一日不會死心塌地的支持她的穆兒。

    本來她還想着,能借着皇上今晚高興,讓他賜下婚約,這樣平寧侯也反抗不得。

    貴妃拳頭緊握着,塗了丹蔻的指甲深深嵌在肉中。

    “娘娘不必憂心,來日方長,總能想到辦法的!”方姑姑安慰道。

    “可穆兒等不了那麼久,若是等睿王立了太子,一切都來不及了!”貴妃一臉憂心。

    本來以爲這次皇上讓陸伯山去查崔家會是穆兒的機會,卻沒想到那吳達如此沒用。

    折了她那麼多人進去,竟然沒有辦成這事。

    “娘娘,其實我們可以……”方姑姑低頭在貴妃耳邊耳語道。

    貴妃脣角笑容慢慢挽起:“若真到那時,這辦法也不是不可行!”

    “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到時候平寧侯會感激娘娘的!”

    “你說的沒錯,這後位哪裏是那麼容易便能坐的!”當年先皇后去世,她也只是差在家世,不然怎會讓那位壓了她這麼多年。

    “娘娘,這事要不要告訴殿下!”方姑姑問道。

    貴妃想了下,搖搖頭:“穆兒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行事太過君子,只怕未必肯!”

    “娘娘一心爲殿下籌謀,想必他能理解娘娘一番苦心!”方姑姑低眉道。

    “此事尚需細細籌謀,萬不能再出差錯!”這次南下之事已經失敗,也不知陸伯山那裏有沒有察覺,若是被他察覺只怕偷雞不成蝕把米。

    平寧侯府

    守在宮門的小廝早已提前一步回家報信,陸夫人已經知曉了消息,便帶着人在門口守着。

    約莫過了一炷香時間,一頂軟轎由遠及近,還有御林軍隨行保護,這可是莫大的榮耀。

    陸府的小廝扶了不省人事的平寧侯下轎。

    陸夫人上前向隨行的公公道:“辛苦孫公公和各位大人,進去喝杯茶水!”

    孫公公笑道:“不敢勞煩夫人,我等還要回宮向皇上覆命,不敢耽擱!”孫公公是常貴的徒弟,在皇上面前也是十分得臉,陸夫人自然不敢怠慢。

    陸夫人也不勉強,早準備好了打賞銀子:“還要勞煩公公替臣婦謝過皇上恩典,這些留着給公公和幾位大人喝茶,還望大人們不要嫌棄!”

    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次倒是沒有再拒絕。

    陸夫人送走了宮裏的人,又以侯爺醉酒爲由打發了二房三房的人,這纔回了自己院子。

    陸夫人進去的時候陸伯山躺在軟榻上,閉着眼睛,呼吸均勻。

    “我知道你沒醉,快別裝了!”陸夫人沒好氣道。

    夫君的酒量好的很,一般人哪裏能把他喝醉成這樣。

    這段時間她喫不好睡不着,都擔心死了,他倒好,明知道家裏擔心還拖到現在纔回家。

    明明昨夜裏都到了京,都不知道派人送個消息,就是悄悄回來一趟皇上能知道了?

    說到底,他心裏就沒她們娘仨。

    陸伯山先睜開一隻眼睛,瞄了眼,接着才嬉皮笑臉的從臥榻上起身,一邊去拉陸夫人的手一邊道:“夫人聰慧,果然爲父什麼都瞞不過你!”

    陸夫人推開丈夫的手,背對着他負氣道:“少來這套,我看你是下了趟江南,樂不思蜀了!”

    陸伯山從身後抱着妻子:“爲夫二十年前遇到夫人時就樂不思蜀了,淑蘭,我知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你放心,我回來了,必不會再讓你們委屈!”

    方淑蘭聽到丈夫這番話,眼圈也跟着紅了。

    丈夫的品行她再瞭解不過,若他真是那種人,也不會這麼多年不納妾,沒有通房,已過而立之年,連兒子繼承家業都沒有。

    方淑蘭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我有什麼好委屈的,要我說,乾脆辭了官,做個閒散侯爺,我們家也不缺你那點俸銀,免得你出門我日日提心吊膽的,如今連瑤兒也要爲你的事擔憂,晚上做噩夢,連覺都睡不好!”

    “是我不好,讓夫人憂心,說起瑤兒,我這次能脫困,全靠瑤兒籌謀,我們這個女兒可真是抵得上十個好男兒!”陸伯山想起女兒的那些安排,若不是親身經歷,連他都不可置信。

    “你說瑤兒?”陸夫人有些不可置信。

    女兒打小聰慧她知道,可這朝中事非比尋常,她一個閨閣女兒家又如何看的透徹。

    陸伯山點頭:“瑤兒呢,我怎麼沒見到她?”

    她人在京城卻把江南的形勢瞭解的絲毫不差。

    這次若不是她派了玉庭去接應,只怕他回京之日便是人頭落地之時。

    只是可惜,就算他提前防備,可還是沒有查出到底是誰在暗中動手腳,那天晚上的人都是死士,一被抓便咬毒自殺,沒有絲毫的線索。

    只怕這事和崔家脫不了干係,出了這麼大筆銀子,也夠崔家傷筋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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