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爲了這萬里江山還不知會做出什麼大逆不道之事。
看看人家孩子的姐妹情深,再看自家的,都該關去大理寺,好好長長教訓。
他能登上這寶座,經歷了不少腥風血雨,他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們再自相殘殺。
“衆愛卿平身!”皇上揮手讓大家起身。
君臣同飲,舉杯共祝大齊千秋萬代,基業永葆。
楚王喝着酒,心裏卻是嗤笑這些人癡人說夢,若真能吾皇萬歲,基業永葆,又哪裏來的大齊。
不過是鐵打的江山,流水的皇帝罷了。
一羣傻子。
皇上讚許陸瑤姐妹的那番話就像是給前幾日的流言狠狠一記巴掌。
皇上都說人家好,是大齊兒女典範,任憑你其他人再議論也是無用。
畢竟,能不能當這皇家兒媳,那還得看皇上的意思。
皇上說你能,不能也能,皇上說你不能,能也不能。
這有人高興,必然就有人不高興,崔家接二連三的被打臉,當然恨了。
當初就不該被平寧侯的花言巧語哄騙,就該在江南時弄死他。
不過今日在場的,忌憚陸家的不止崔家一個,還有徐家。
徐蟬兒這會兒快要把手裏的帕子絞斷了。
她打小就心儀四皇子,知道貴妃屬意陸瑤爲景王正妃,她寧願爲側妃也想入景王府。
前日,父親告訴她說,貴妃娘娘暗示他,她有望成爲景王正妃。
她激動的日夜難眠,今日這支舞更是傾盡全力,只爲博得景王歡心。
可皇上方纔的一席話會不會讓貴妃娘娘改變心意,又要立那陸瑤爲妃。
徐蟬兒時不時的朝景王看去,可惜,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其實,她並不介意做正妃還是側妃,只是給了她希望,這麼快就破滅,她真的接受不了。
陸瑾年紀小,在宮宴上喫多了茶,便想去更衣,陸瑤自然陪着妹妹。
陸環幾個看到陸瑤帶着妹妹去更衣,也跟着一塊兒去了。
夏竹從隨身帶的荷包立拿出一片金葉子塞到小宮女手裏:“我們小姐要去更衣,勞煩姐姐帶個路!”
宮裏不是亂闖的地方,何況又是晚上,自然需要人帶路。
那小宮女一看是金葉子,高興壞了:“請隨我來!”
“有勞姐姐!”
陸夫人吩咐了夏竹,要寸步不離的守着小姐,這宮中多詭詐,陰狠都藏在暗處,生怕陸瑤被人算計。
陸環擠在陸瑤身邊:“二姐姐,剛纔坐在景王殿下下首穿玄色衣衫的是不是皇上新封的楚王?”
陸瑤點頭:“不錯!”
“姐姐不覺得他長得很好看嗎?”陸環說這話時眼裏都冒着光,興奮的很。
趙恆那張臉確實招女孩子喜歡,只是他那個人向來不留情面,着實嚇跑了不少人。
上一世記得永恩伯的女兒給他表白,結果他直說人家醜的看不下去,結果那位小姐回去的路上就跳了護城河。
從那之後,再沒聽說過哪家女孩給他表白過。
陸環並不在意陸瑤沒有接她的話,陸瑤這個人一向驕傲的很,對誰都不熱情,冷冷淡淡的。
那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讓她一直高高在上,每次賞她東西,不過是她的施捨,像打發叫花子似的。
陸環繼續道:“不過聽說他是胎裏帶煞,剋死了先皇后,不被皇上待見,不然……”不然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陸環語氣有些遺憾。
楚王雖然長得挺好看,但還是嫁給景王有前途。
陸瑤直盯着她看,陸環被她的眼神看的有些發怵:“二姐姐,你怎麼了?”
“我沒什麼,只是,楚王再不受寵也是皇子,不會落魄到娶一個庶女爲正妃,就是側妃也未必輪得到你,妹妹實在是想太多了。”陸瑤臉上掛着笑,可說出的話卻讓陸環快要哭出來了。
“二姐姐,你怎麼這麼說,是環兒做錯什麼,惹你不高興了嗎?”陸環最忌諱的就是庶女的身份,這會兒被陸瑤直接說出來,覺得難堪又委屈。
陸瑤卻是不留任何情面:“陸環,你的蠢會害了你,害了陸家,管好你的嘴,今日回去之後,抄女則一百遍,沒有抄完不許出院門一步!”
“二姐姐,你沒資格這麼罰我!”陸環不服氣道。
她又不是長輩,沒資格處罰她。
“罰你?”陸瑤冷笑:“別說禁足,就是罰你去道觀修行你以爲二叔攔得住?”
就她上輩子做的那些事,她弄死她也不爲過。
陸瑤說完拉着妹妹的手離開了,陸玥也緊跟着走了,她留下也沒什麼用,反正她說什麼陸環也不會聽。
丟陸環和陸琅在後面呆若木雞,陸環的眼淚刷的一下就出來了:“她,她剛纔說什麼,她怎麼能這麼狠毒。”
“三姐姐快別哭了,這是在宮裏,被人看到不好,等回府我們請爹爹爲我們作主便是!”就算是侯府嫡女也不該這麼對妹妹,虧得皇上剛纔還誇她,呸!
陸家姐妹離去,大樹後走出兩個人來,不是別人,正是楚王趙恆和顧昭華。
“這陸小姐可真是……厲害!”顧昭華打了個冷戰,莫名就覺得下身涼颼颼的。
明明一個嬌滴滴,美豔豔的大小姐,上一次要閹了景王,這次訓斥妹妹,可真是一點不含糊。
其實,說實話,他對這陸小姐動過點小心思,但現在……怕了。
這是個比他爹還要兇狠的人!
趙恆沒說話,擡腳要走,顧昭華抱着他手臂,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重點:“哥,那陸小姐好像是爲了你才罰她妹妹的,她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顧昭華八卦的笑着,嘴角再點顆痣,猥瑣程度堪比媒婆。
“那陸小姐估計沒走遠,你不怕被她聽到?”趙恆給他一記白眼加冷笑。
顧昭華下意識的夾腿:“哥,你太狠毒了!”
他們家可就他一根獨苗苗!
趙恆回到宴會不久,陸瑤也帶着妹妹回了位置。
她給妹妹整理頭髮,嘴角掛着淺笑,儼然是溫柔賢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