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趙恆陸瑤 >第65章 絕不相負
    魏銘走的時候帶走了那兩隻杯子,留了一錠銀子放在桌上。

    小二看着桌上的銀子和不見的兩隻杯子,納悶道,這位客官品味倒是獨特。

    這一錠銀子能把他們小店的茶具都買走了。

    魏銘走的很慢,手裏拿着傘卻沒有撐開,走回魏府的時候,衣服汗溼了大片。

    門口的小廝看到魏銘:“大少爺,這麼熱的天怎麼不坐馬車,您這中了暑氣可怎麼辦?”

    “無礙!”魏銘直接回了自己的書房,把兩隻杯子端端正正的放在自己的書桌上。

    魏銘這一坐便是一個下午,直到他的書童在外面敲門:“大少爺,閣老讓小的請你去用膳!”

    “知道了!”魏銘把杯子收進了抽屜這才離開了書房。

    魏銘天分極好,還不到弱冠便在翰林院任了編修,被皇上給予厚望。

    大齊自來便有非翰林不內閣之說,將來的前途自是超過祖輩,不可限量。

    他自小便跟在魏閣老身邊,說起來這祖孫情分倒比父子情分更重。

    “我聽門口小廝說你晌午頂着太陽走回來的,身體可有不適?”魏閣老關心道。

    “孫兒無事,祖父放心!”

    魏閣老點頭:“務必要保重好身體!”

    “是!”魏銘規矩道。

    魏銘看了祖父一眼,開口道:“祖父,陸侯之事祖父有何想?”

    魏閣老摸着鬍鬚,一派淡定:“此事皇上自有聖斷!”

    “祖父是說,皇上不會降罪平寧侯?”魏銘有些激動。

    魏閣老看了孫子一眼,倒是少見他有這般失態的時候。

    “孫兒是覺得平寧侯此番遭人陷害,只覺可惜!”魏銘意識到失態,強自鎮靜道。

    “銘兒,月盈則虧,陸侯此劫於他未必是壞事!”魏閣老官場幾十載,早看透這官場沉浮。

    皇上性子多疑,前有定國公傅家,現有鎮遠侯崔家,陸伯山若是聰明,該知日後如何自處。

    魏銘起初不懂,略沉思便明白過來:“祖父高瞻遠矚,孫兒受教了!”

    “陸家如是,魏家亦如是,榮兒的婚事該定下了!”把家中女兒送入宮,或能興一時,若想立世百年,還需族中兒郎爭氣。

    這也是爲何他一直對孫子教導嚴苛,身爲魏家兒郎,可以平庸無才但絕不可無德無行。

    “祖父可是有了人選?”魏銘疼愛妹妹,在魏銘的婚事上自然要幫妹妹把關。

    長姐嫁了吏部尚書的長子,琴瑟和鳴,公婆看重,兒女雙全,小妹也要如長姐一般找一位疼她的夫君纔是。

    “你覺得肖從安如何?”魏閣老問道。

    肖從安是和他同科的進士,如今也在翰林院任職,比他年長几歲。

    爲人倒是也頗爲沉穩,無不良嗜好。

    只是……

    “只是肖從安家境一般,自幼由寡母帶大,以榮兒的性子,只怕是不適!”他雖未見過肖從安的母親,但聽其經歷便知他母親必是位剛強果毅,十分好強之人。

    妹妹性子不夠柔婉,和這樣的婆婆相處,恐受磋磨,這肖從安實非良配。

    魏閣老捋了捋鬍子,點頭笑:“你說的倒是不無道理,也罷,榮兒的事也不急於一時,且你母親已經在暗中相看,倒是你,”

    魏閣老的目光落在魏銘身上,魏銘急急起身,慌亂的看向祖父:“孫兒婚事且先不急,待妹妹定下再說孫兒的也不遲!”

    如今向陸家提親不合時宜,一則陸瑤無心婚事,再則恐會讓聖上猜疑,且等等再說吧。

    魏閣老看孫兒今日窘態連連,哈哈笑出了聲。

    平日看他的作態都像個老學究,倒比他這個六旬老人都古板老成,如今這樣,倒是難得。

    魏閣老看孫子急紅了臉,也不逗他:“如此也好,畢竟是魏家冢婦,當需謹慎!”

    “祖父,孫兒妻子人選,將來可否由孫兒自己選!”魏銘目光炯炯,含着期待。

    魏閣老微微一怔,沒有說話,魏銘忙拱手:“祖父放心,孫兒絕不會做有悖門楣之事,孫兒所選之人必能擔起冢婦之責!”

    魏閣老的目光在魏銘身上停了會兒,然後低頭夾菜,直到口中食物咽入腹中才慢條斯理的開口:“中午是去見那陸家小姐了?”

    “孫兒和陸小姐清清白白,絕無逾距,祖父……慎言!”

    魏閣老哼了一聲:“只怕是襄王有心,神女無意!”

    不要以爲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見了那陸家女兒,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魏銘的目光暗了下去,一時間沉默不語。

    魏閣老看孫兒落寞又有些於心不忍:“此事現在談,爲時尚早,日後再議吧!”

    魏銘知祖父此話便是允下他所求,忙拱手道:“孫兒謝過祖父!”

    “不用謝我,你的婚姻大事須父母作主,祖父說了不算,還需你母親同意!”兒媳早就有意銘兒娶她孃家侄女,親上加親,此事怕是不易。

    “孫兒知道!”只要祖父不反對,他便有信心說服母親同意。

    總之,此生,他定要娶她,絕不相負。

    華清殿

    皇上高坐龍椅之上,陸瑤跪在下首:“臣女知皇上爲難,懇請皇上給臣女時間,臣女一定查清楚,還父親清白!”

    “朕知你孝心一片,救父心切,只是楊大人書房內的令牌你父親已確認乃平寧侯內衛令牌無疑,那二十萬兩官銀,鹽幫也有人招認,是你父親所贈!”

    大理寺呈上的證供足以判陸家滿門抄斬。

    “皇上今日早朝並未公佈大理寺的證據,可見皇上也是不信那些證供!”

    皇上看着下首的陸瑤眉頭擰成了川字,這丫頭倒是不容小覷。

    陸瑤再次叩首道:“皇上應知臣女外祖乃江南首富,方家票號遍佈大齊,最不缺的便是現銀,若父親真的勾結鹽幫爲何不用方家票號的銀票而冒險用官銀!”

    “再者,若我父親要殺了那楊大人,以楊大人這些年貪墨的銀兩,父親作爲皇上親派特使,大可用皇上御賜的寶刀先斬後奏,爲何又會蠢到事後派人暗殺?”

    皇上不停的轉着手上的玉扳指,臉色卻是越來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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