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說什麼?”趙恆黑沉沉的眼睛看向陸玉庭。
把昭華弄走,很明顯是有話單獨和他說。
“還請師兄離我妹妹遠些,她年紀小不懂事,若是不小心欠了殿下人情,我這做哥哥的替她還了。”陸玉庭的表情可不是在開玩笑。
“只怕你還不了!”趙恆舉起杯中酒抿了一口。
趙恆面上如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寒霜,陸玉庭臉色也沒多好。
這房間的氣氛頓時冷得開始結冰。
“雖許久不見,師兄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討厭!”陸玉庭眼裏迸發出星芒,不過沒什麼笑意。
“深有同感!”趙恆不鹹不淡道。
“聽說那北疆公主不日就要到京,這次要在大齊幾位皇子中挑選一位駙馬,將來有可能繼承北疆王位!”陸玉庭一身白色衣衫,宛若謫仙,可說出的話讓趙恆變了臉色。
“別動什麼歪念頭!”多年師兄弟趙恆太瞭解陸玉庭。
什麼氣質出塵,與世無爭都是裝出來的,神仙面容,魔鬼心腸說的就是他。
他這師弟就是典型的若不成佛,便必成魔。
陸玉庭拿着摺扇在手心一下一下的拍着,表情很是輕鬆:“這句話我與師兄共勉之!”
趙恆:……
“你到底想怎樣?”趙恆被氣的不輕,灌了一口酒道。
“你敢動我妹妹,我就弄死那個傻郡王!”陸玉庭一臉微笑的看着趙恆。
他知道趙恆這個人雖冷漠,但對顧昭華卻是放在心上拿弟弟看待,十分護着。
不過,趙家人從根上就沒好東西,別想拿他妹妹做炮灰。
“回去先把你自己的棺材準備好!”這會兒還有功夫威脅他,陸家若出事,他也跑不了。
陸玉庭打開摺扇又搖了起來,趙恆嫌棄的瞥了他一眼,怎麼不凍死他。
這麼多年他怎麼就沒弄死這個禍害呢。
陸玉庭搖着扇子,他當年就該毒死他。
禍害遺千年,回京正事不辦,就勾—引他妹妹。
大齊交給他,遲早得亡國。
“師傅被困南疆碰到了一位故人!”陸玉庭開始說正事。
“他那師弟還沒死?”趙恆一下猜到了。
陸玉庭喝着酒:“現在倒是不知,他也收了個弟子,應該就是無雙公子!”
他給他下了毒,若是能解,想必活着,若是不能,那應該屍體已經發臭了。
清虛道長並不擅毒,倒是和他師出一脈的師弟十分善毒。
清虛道長的師傅當年察覺出自己的小徒弟居心不正,便留了一手,把祖宗傳下的祕法都留給了清虛道長。
清虛道長對有些方面不大感興趣,可又不能使鬼谷此一脈失傳,便把自己擅長的教了徒弟,不擅長的讓他們自己鑽研。
兩個徒弟倒也不錯,各有所長。
“有話一次說完,不怕憋死你!”趙恆知道他還有話沒說,故意賣關子等着他問。
“男人心太急對身體不好!”陸玉庭在趙恆某處瞅了一眼:“不能急,得慢慢來!”
“快說!”咬牙切齒擠出四個字。
“這個無雙公子乃是南疆先王后之子,南疆王當初爲求娶十三公主,弄死了先王后,但其實世子並沒死,被清河帶走了!”陸玉庭簡明扼要道。
也就是說,即便當年伯父沒有救下那十三公主遺孤,這事仍會發生。
無雙公子痛恨大齊,由時已久,遲早會復仇。
“那我舅舅的死……”
“應該是清河!”陸玉庭眸子垂下。
這也就解釋的通,爲什麼一向從不結交皇族的清虛道長當年會爲先皇后續命,又爲何會收一個皇子做弟子。
國公世子死於清河之手,但清河所出鬼谷一脈,清虛道長自然想辦法彌補。
“好,剩下的事交給我!”趙恆應下:“師傅沒一同回京?”
“他老人家不想見你!”
“陸玉庭!”弄死他師傅應該不會說什麼吧?
“玉壇寺!”陸玉庭就愛氣趙恆,看他生氣,才告訴他清虛道長在哪。
“對了,還有件事差點忘了!”陸玉庭一副纔想起來的樣子:“那個無雙公子和北疆麒麟王有來往!”
“這麼重要的事你現在才說!”趙恆要被他氣死,哪裏是忘了,根本是故意。
“所以我說,你最好和那北疆公主一同去北疆,好好查查那邊的局勢,搞不好能撈個北疆王,其實比起北疆,南疆真是不足爲懼!”陸玉庭好心建議道。
他要能把北疆劃歸大齊土地,那西涼還會遠嗎?
他這其實真是個不錯的好主意。
趙恆眉毛挑了下,臉色更黑了,這傢伙沒安好心。
“師兄,師弟我這可是爲你考慮,一石二鳥,一舉兩得!”趙恆的臉色越難看,陸玉庭越是開心。
“師弟有心了,師弟今日一直提那北疆公主,想必十分喜歡,師兄想辦法把那北疆美人送你榻上如何?”趙恆臉上掛着笑。
“呵,那倒不必,畢竟……我最喜歡師兄這樣的男子!”陸玉庭看向趙恆的目光頓時變得含情脈脈。
趙恆:……
這傢伙死不死啊!
倆人鬥嘴互看不順眼是一回事,但有些事,他只能讓他去辦,別人他信不過。
“收起你那噁心的眼神,去查一查,那北疆公主來大齊目的,麒麟王是北疆王王弟,若是讓他們自己亂起來,最好不過!”趙恆雖不屑那些皇權爭鬥。
但身爲大齊皇子,總要爲大齊百姓考慮。
“行,我去查,還上次的人情!”陸玉庭一副我可不欠你了的表情。
趙恆不理他,陸家欠不欠他,陸瑤他都要定了。
等他娶了窈窈,想想還得叫這傢伙一聲舅哥,心裏很不舒坦。
顧昭華扶着牆進來的,腿都軟了,跑了幾趟茅房,臉也發白了。
有氣無力的坐到位置上:“哥,我估計是喫壞東西了,這妙音閣是不是和我犯衝啊!”每次來這裏都會遇到倒黴事。
趙恆眼神漫過陸玉庭,明顯的警告,他倒是一副很無辜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