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趙恆陸瑤 >第168章 沒那麼賤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迎春雖是陸府侍女,如今皇上在,但憑皇上做主!”陸伯山反應迅速道。

    陸伯山雖是武將,卻是難得的儒將,武功謀略都是一流,豈會不懂皇上的意思。

    皇后給皇嗣下毒這樣嚴重的事,被皇上這般大事化小的禁足三個月解決,這是要陸家來扛包了。

    皇后貴爲國母,即便皇上再不喜,這樣的醜事也不能傳出去。

    畢竟,這件事總要人來負責。

    若是把罪名安到迎春身上,那就成了小婢女愛慕虛榮,勾引皇子,這事就簡單多了。

    即便是傳出去,那也不會影響皇家顏面。

    有些鍋,有時候不得不背,可不能不明不白的背了。

    皇家要以權壓人,他認了,可要上杆子認罪,不好意思,沒那麼賤。

    “陸愛卿啊,這個侍女出自侯府,朕總不好越俎代庖!”皇上明晃晃的把罪名往陸家身上扣了。

    “皇上,臣只怕做不了迎春的主,她如今可是……景王殿下的人!”陸伯山拱手,一副微臣不敢的害怕樣子。

    心裏卻是道,不管你怎麼說,我就是不接招,你能怎麼樣?

    皇上:老狐狸!

    貴妃: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陸侯。

    景王:我是不清醒的。

    皇上眉毛挑了挑:“這……陸夫人,這說到底是後宅之事,還是你來處理吧!”

    陸夫人惶恐下跪:“有皇上和貴妃娘娘在,臣婦不敢造次,皇上和貴妃說如何處理,臣婦遵旨就是!”

    皇上蹙着眉,看了貴妃一眼,貴妃用帕子不停的沾着眼睛,低低的抽泣着。

    夏竹吸了口氣,才壓住心中的不忿,這皇上太不要臉了吧,皇后下毒這事不就完了嗎,讓陸家頂包什麼意思?

    姓趙的不要臉。

    忽然想起一件大事,楚王也姓趙啊,會不會對小姐……

    夏竹習慣性的摸了摸腰間,差點忘了,進宮不能帶兵器,刀沒在。

    “皇上,馬上就是選妃宴,此事若傳了出去,那穆兒的名聲就……”貴妃輕聲在皇上身邊道。

    這陸家的意思她瞧出來了,什麼穆兒的人,這是打算把這個賤丫頭塞進景王府呢。

    一個侯府丫頭,就算是王府侍妾她也不配。

    如今,也只有處死這丫頭,才能保住祕密。

    “皇上,宮宴那邊……”常貴提醒道。

    這人都來這邊了,大臣那邊肯定能猜出出了事,不能拖的時間太久。

    皇上面無表情,這都什麼事啊,一個個的不省心。

    頭疼!

    “皇上,無論皇上您怎麼處理,微臣都沒有意見!”陸伯山一副自己很好說話的樣子。

    皇上睨着陸伯山,好一會兒才道:“陸愛卿,這小丫頭你先帶回府吧,這件事……”

    皇上的意思很明顯,朕看在你的面上,就不滅她的口了,但你最好讓她閉嘴,否則就不客氣了。

    迎春那邊終於哭起來,低着頭低低的抽泣聲,她怎麼還有臉回陸府,她背叛了小姐。

    她已經沒臉見小姐了,如今,只有一死了。

    想到這兒,迎春忽然朝旁邊的石頭上撞去。

    幸好高鵬眼疾手快攔住了,這才保住她的一條小命。

    迎春這次徹底收不情緒:“奴婢沒臉活了,奴婢對不起侯爺,對不起小姐,求皇上賜死奴婢吧!”

    貴妃差點沒忍住衝過去打死這個小賤婢。

    可皇上在呢,她得忍。

    事情已經這樣,能怎麼辦?

    明明都已經有了皇后投毒的證據,可偏偏皇上就那麼不輕不重的揭過了。

    就打死兩個宮女有什麼用,就是打死十個,一百個也不能消她的心頭恨。

    這個小賤人,讓她給陸瑤下藥,她卻自己爬了穆兒的牀,真是該死。

    夏竹這爆脾氣,看不下去了,看沒人說話,氣吼吼的開口道:“你就算要死自己找個沒人的地方死去,你死不死的和侯府,和小姐有什麼關係!”

    皇上被這一道脆生生的聲音吸引:“你是?”

    陸伯山趕緊道:“夏竹,皇上面前不得放肆。”

    夏竹也不怕生,上前一步,跪下來道:“回皇上的話,奴婢是我家小姐的丫頭,賤名夏竹。”

    皇上點點頭:“怪不得朕看着有幾分眼熟,你倒是個心直口快的。”

    貴妃不動聲色的看了皇上一眼,這是見到好看的小姑娘就眼熟吧?

    夏竹開口:“回皇上,奴婢雖然和迎春相識已久,但奴婢幫理不幫親,奴婢是覺得這事都出了這麼久迎春都好好的,偏這會兒當着大家面去死,那分明就不是真心想死,想賴着景王呢。”

    夏竹莽撞,但也不笨,迎春的小心思她早看出來了。

    她爲了景王出賣小姐,以後侯府是容不得她了。

    小姐沒有殺了她已經是最大寬恕了,她若回了侯府,見天的在小姐面前晃着,不噁心死纔怪。

    就該把她送進景王府去,噁心着景王,噁心着貴妃,讓他們好好瞧瞧什麼叫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迎春驚恐搖頭:“奴婢不敢,奴婢沒有!”

    夏竹冷哼:你有什麼不敢,都敢給小姐下藥,死一百次都活該。

    皇上目光在夏竹身上看了會兒,陸伯山喝道:“你這丫頭胡說八道什麼,還不退下!”

    雖然他也有這意思,但他也不敢直接說出來啊。

    今日這事怪,迎春這丫頭一直不敢喝他對視,從始至終也沒有求他做主,可見和侯府是離了心的。

    夏竹臉上倒是一點沒有被訓斥的難堪,給皇上叩首:“奴婢告退!”

    貴妃一雙眼睛要噴出火了,這個丫頭倒是什麼都敢說,一個賤丫頭也想賴着她兒子。

    陸伯山雖然喝退夏竹,但心裏是讚許的。

    皇上目光最終看向趙穆:“老四,你怎麼說?”

    趙穆一直沉默,這事前前後他差不多也猜到怎麼回事了。

    這件事八成是母妃搞出來了,只怕這件事要算計的是瑤兒,至於爲什麼成了迎春,只怕這事只有迎春知道。

    “父皇,這件事雖是被人設計,非兒臣所願,但兒臣身爲男兒理應有所承擔,兒臣願意負責!”趙穆跪在地上,背挺的直直的,一派君子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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