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就不要在瑤兒面前說了!”楚王和瑤兒認識不過兩三個月,說不定,這一分別,感情就淡了。
年輕人,若不經歷生死,那些個山盟海誓又算什麼,騙小孩子的話而已。
陸伯山點頭,若不是明日趙恆就要走,真該把這小子裝麻袋裏,好好打一頓。
和陸玉庭正一起喝酒的趙恆突然打了噴嚏,後背也涼颼颼的。
臥在一邊的崑崙擡頭看了眼,又低下頭去。
“做什麼虧心事了?” 陸玉庭調侃道。
趙恆瞥了他一眼:“剛和你說的事你怎麼想?”
“公主丟了奶孃和護衛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爲何不交御林軍調查,卻捨近求遠?”陸玉庭態度倒顯得懶散。
“你怎知不是皇上授意?”趙恆喝了口酒。
父皇治國之術一般,可這算計人心的本領卻是一流。
“皇上這是懷疑陸家軍有異動?”陸玉庭神色警惕。
畢竟陸家被褫奪爵位在先,也沒什麼老皇帝做不出的事了。
“這倒不至於!”趙恆搖頭,老頭子雖然多疑,但不至於在這時候作死。
心腹大患崔家還沒解決,老頭子已經削了侯爵,惹的朝中非議,定不會在這個時候整頓陸家軍。
陸家軍雖聽命陸家,但不可否認,這是一支近年來戰無不勝的軍隊。
若在此刻動陸家軍,那和自掘墳墓沒什麼區別了。
“此事那麼巧出在陸家軍營附近,又和劉銘其死在牢裏時間相近,我擔心陸家軍中是否混入了外族!”這纔是他之所以答應六公主的真正原因。
從時間上看,太過巧合,這次陸家的事,肯定有人推波助瀾。
若真有人混入陸家軍,只怕有更大陰謀。
“你出入陸家軍方便,不如趁此仔細查查軍中可有異常!”
他雖對那個位置沒有興趣,但終究是大齊人,大齊的安危他不得不顧。
“好,這件事我會盡快查,倒是你這次在湖山若是有困難,可求助洞山溫家!”
洞山和湖山相距七八十里,溫家是當地名門,頗有威望。
這溫家也曾是鬼谷的弟子。
只是和他們有所不同,鬼谷一脈行蹤飄忽,並無常居之地。
谷主在遊歷時也會收徒,不過並不受師徒之禮。
師徒情緣長短,全看緣分,谷主離開,便是師徒名分結束之時。
這溫家便是在先谷主遊歷到洞山之時所收的一名弟子。
“別不放在心上,昨日崔侯已經悄悄派人提前前往湖山,你之前可是得罪人家不少,小心小命不保!”陸玉庭冷哼道。
雖說崔家可能真不至於要了他的命,但受些傷,缺胳膊斷腿的,他們也做的出來。
“你不也偷偷摸摸聯絡了溫家!”趙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點也不怕。
“就該讓你死在那,省的回來禍害人!”陸玉庭雖是這樣說,可表情卻沒有半點憤恨。
“我不在京中……窈窈交給你了。”雖然他派了人保護,但總怕有疏漏的時候。
陸玉庭這些年雖不在京中,但在京中培養了不少勢力。
“我是擔心無雙公子趁此搗亂,你別太自負!”從目前看這無雙公子一直在針對陸家。
陸玉庭微垂着眼皮,沉聲道:“放心吧!”
無雙公子的師父就是他的手下敗將,還怕他這個徒弟。
這大齊京師還輪不到他興風作浪。
“你自己喝,我還有事,先走!”趙恆飲完杯中酒,把杯子放在桌上,起身離開。
他還要去和窈窈道別,該說的都說完了。
這傢伙囂張一世的性子,也少有喫虧的時候。
趙恆剛道陸瑤院子就被巖火帶的人攔住了。
巖火拱手:“楚王殿下,別讓屬下等爲難!”
趙恆:……
這陸大人夠狠的啊,連內衛都派出來守窈窈院子了。
這些內衛都是精挑細選的,雖然動起手來,他也不怕。
但這大半夜的嚇到窈窈就不好了。
崑崙:唉!
“屬下恭送楚王殿下!”巖火抱手,絲毫不敢怠慢。
楚王對陸家有大恩,之前江南那些事他都記得,只是,家主之命不可違。
“本王不在京城,崑崙留下吧!”趙恆淡淡道。
巖火一想,家主是命令他不許楚王靠近小姐,但也沒說不許崑崙靠近。
崑崙在趙恆袍子上蹭了蹭,可趙恆卻嫌棄的很,轉身離開。
崑崙衝着趙恆搖了搖尾,看趙恆身影消失,纔跟着巖火離開。
陸瑤看到崑崙便知趙恆來過,看來爹爹已經派人守了她的院子。
就說,爹孃纔不會那麼容易妥協。
果然啊!
第二日,陸瑤起了個大早,今日,趙恆出發湖山,她還有東西要交給他。
不過,倒是不用陸青跑一趟了。
陸瑤用早膳時,崑崙就在旁邊喫肉骨頭。
常嬤嬤天不亮就將這些肉骨熬上的,崑崙最喜肉骨,喫的香甜。
待到崑崙喫完,陸瑤拿了帕子將它嘴邊擦乾淨。
免得它不知又從哪叼了衣服擦自己嘴巴。
“崑崙,這次我怕是不能留你在府中!”陸瑤話才說完,崑崙就不樂意的嗷了一聲。
小姐姐怎麼變狠心了。
“崑崙,這次趙恆前去湖山,危險重重,我想你陪在他身邊,保護他!”陸瑤摸摸崑崙的腦袋。
然後把一個包袱系在崑崙身上:“去吧!”
崑崙走到院門口,回頭看了眼,這才飛奔離開。
崑崙很快找到趙恆,趙恆從崑崙背上取下包袱,裏面是兩身常服還有兩雙鞋子。
應該是窈窈親手做的,趙恆笑了笑接過包袱:“回去吧,陪着她!”
崑崙:這就爲難了,到底聽誰的。
青鸞過來道:“殿下,要出發了!”
趙恆拍了拍崑崙的背,然後翻身上馬。
一行人,浩浩蕩蕩,這次賑災,除了護衛糧食,還有隨行的醫官。
崑崙站在官道上,看着一行人越走越遠,漸漸看不到主人的身影。
然後,突然奔跑起來,朝着大隊人馬奔去。